第28章 甄锡樊哙刘邦得月楼畅饮

甄锡忙完馆驿事宜，因得月楼离其住处仅一箭之地，略走几步，即可到达。

店家远远看见甄锡，连忙迎上前去，问道：“小哥可是梅甄锡梅大官人？”

甄锡言道：“折杀我也！何必如此客气！喊我梅公子多顺耳，干嘛那么别扭，我没得罪老板吧？”

店家眉开眼笑，将甄锡迎进门，言道：“小哥待人亲切。草民不敢称呼贵姓。”

甄锡边走边说：“不必拘泥。老板这得月楼之名，如何得来，可有讲究？”

店家笑道：“此楼依山傍水，此处赏月，更是得天独厚。一些文人墨客，在楼上吟诗作对，留下诗句曰‘阴阳间日月，天地德人楼’。取名德月楼，后来，人们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以讹传讹，结果就成了得月楼，在此处，月亮初上之时，可以先看到，故名得月楼。实际上以前不叫此名，是德，不是得。”

甄锡明白，故意问道：“什么得德的？搞不清了。”

店家说：“前面的德是道德的德，后面的得是得到的得。草民不通文理，听来往文人所说，故默记在心，等风雅之士问起，也要应对。”

甄锡言道：“老板聪明。如此风雅之楼，引来风雅之士，名声大了，自然生意兴隆。高，妙！”

店家言道：“小哥笑话了。草民为谋生，不得已而为之。苦于读书甚少，想读书，被秦皇烧了。如今，听得小哥谈吐，竟是文采超人，非等闲之辈，还望多多光顾小楼，小楼不胜荣幸。”

甄锡言道：“定当拜访。且问，请客之人，在哪里？”

他们穿过回廊，上得后院小楼，此处更是静雅，不似外面临近街市，人声鼎沸，车马辚辚。

店家言道：“在风雅阁，已有两位官人在内，请！”

甄锡被带至风雅阁。开门一看，正是刘邦和樊哙。

甄锡拱手请安，言道：“两位哥哥，小弟这厢有礼了。”

樊哙笑道：“有何礼物？拿来一观！”

刘邦言道：“呵呵，兄长何时也变得如同小气妇人，见面就要见面礼。”

甄锡笑道：“樊哙兄是想要礼物啊，此次从岭西带回一宝物，不知兄长可有兴趣听听？”

樊哙摸摸肚子，言道：“等你好似等了几百年，现在饥肠辘辘，哪有心思听你讲宝贝。先填饱肚子再说。”

刘邦对店家言道：“麻烦你去上菜吧，拿来一坛好酒，我们兄弟要畅饮一番。”

店家应了一声，连忙下去准备。没过多久，菜已上桌，一坛美酒搬来，樊哙开了封，拿来粗瓷大碗，满上，因樊哙激动，酒洒在桌上一些，酒香四溢，瞬时充满整个风雅阁。

三人坐饮，樊哙一口干了一碗，看看刘邦甄锡斯文模样，着急，问：“怎么这样喝酒？岂不急掉卵子？”

刘邦和甄锡哈哈大笑，言道：“樊兄好酒量，不过，此酒容易入口，也极容易醉，人醉之后，舌头就不听话了。讲话舌头发硬，惹人笑话。”

樊哙笑道：“怕个鸟，还怕讲错话吗？那赵高算个球，到我地盘上，我一脚踢飞他。”

刘邦示意，樊哙瞅瞅刘邦，看看甄锡，二人都冲他摇头，樊哙才放低了声音问道：“这样行不行？”

刘邦和甄锡都点点头，刘邦言道：“兄长所说极是。只是时机未成熟。赵高眼线遍布各地茶楼酒肆，客栈馆驿，收集民间情报，发现异己叛国之人，秘密逮捕，秘密处决，大多采取活埋手法。我等羽翼尚未丰满，暂不得展翅高飞。还须韬光养晦，蓄势待发才对。如此高声喧哗，我等三人秘密消失，都未可知。”

甄锡言道：“刘兄说的是！小心谨慎为上，如果上战场杀敌，诚如樊大哥模样，定能吓破敌军将士胆囊。”

樊哙哈哈大笑，然后低声言道：“甄锡弟所言，甚合我意，如果以后上战场，我定要高声喊几声，先吓死几个胆小的，壮我军威！”

刘邦示意甄锡，去外面查看。

甄锡会意，打开风雅阁大门，往外细看，未有异常，旋即转至走廊两边四周，亦无异常。

甄锡回到风雅阁，对刘邦点点头，刘邦会意。

等了片刻，仰头朝房梁之上观望，并无窃听之贼。刘邦心想，赵高耳目，并不安插我处，证明赵高没有留意到我，趁此机会，可以暗中结交弟兄，与侠客结盟，壮大势力，只等一呼百应，再呼千应，三呼万应之时。

樊哙笑道：“兄弟太过谨慎。这个地方，不会有特务安插的。”

刘邦言道：“兄长有所不知，赵高特别注意读书人。一篇讨伐檄文可抵千万士兵。文人乱国，更为可怕。故有，焚书坑儒之惨剧发生。兄长，赵高弄权，二世昏庸，可是对谋逆之人，严刑峻法，株连九族，故在这等场所，他们尤为注意。不可不妨。”

樊哙点头，举起酒碗，邀二位共饮。

放下酒碗，刘邦问甄锡道：“贤弟此去岭西，面见项羽，可有所得？”

甄锡刚准备回禀，樊哙言道：“对了，贤弟，你说有宝贝带回，可拿来观赏一番？”

甄锡笑道：“此物非同寻常，此处观赏不得。”

樊哙问道：“为何观赏不得？”

甄锡笑道：“此乃活物。”

樊哙问道：“什么活物？”

甄锡言道：“是配大英雄的活物。”

樊哙喝了酒，放下酒碗，没有斟酒，连忙问道：“配英雄的活物？那是美人了。”

甄锡笑道：“非也。”

樊哙笑道：“英雄配美人，美人配英雄，项羽怜香惜玉，天下人尽知。他送礼物给兄弟，不是美人，那是什么？”

甄锡言道：“没错。项羽乃英雄人物，可惜，偏偏儿女情长，难过美人关。此次前往，在校场阅兵，项羽展示其军队，对外称是家丁，实则其军营和装束，与皇家正式军队无甚差别。展示数量，据说九牛一毛。细观人数，此次阅兵，大概有十万步兵，二千骑兵，战车五百乘。”

刘邦言道：“非我等不能及。”

樊哙言道：“兄弟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哙不才，愿率兵与其决战。”

刘邦言道：“大哥有此等胆量和抱负，令邦倍感鼓舞。只是，邦如今出身布衣，不似项羽世代为官，树高根深。基础扎实。如果想减少流血，让弟兄不白白送死，只有待机而动了。”

甄锡言道：“弟虽不才，甘愿倾尽家财，鼎力相助，并愿为大哥打先锋，夺取咸阳，结束暴秦统治，使人民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