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治愈
与一般人想象中不同，公主殿下的客房有些朴素。
冷色调，没有任何看起来让人想到“可爱“这个词的装饰品。
室内的陈列品中甚至还有冰冷的铠甲和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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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会客室的客人可不只是海伦一个人。
夜月这位亡灵头子也已经混入了这里。
公主并没有让她们等很久。
很快，夜月就看到两个少女在四位侍女的簇拥下走进了会客室。
夜月知道，那位为首的美丽银发少女就是伊丽莎白.莱特公主。
因为她抱过也亲过小时候的她。
而她身边的那个戴着单片夹鼻眼镜的女孩，是宫廷大法师席翁.奇尔的独生女儿——宫廷书记官尤莉.奇尔。
以简短的对话问清楚了事情经过后，公主殿下已经知道海伦神官并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人。
这结果是理所当然的，她本就没报太大的希望。
不过，她还是同意让夜月试一下。
毕竟是好友的提议，而且以夜月的气质风度，怎么看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死马当活马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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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在侍女的簇拥下，亲自带着夜月走过不短的路，这才到了位于皇家宫殿群的中间位置的一座巨型围柱式宫殿。
皇帝的寝宫。
宫殿的中心，就是皇帝陛下的卧房。
这最有权势的人类所居住的宽大的白色大理石砌成的房间，自然及尽奢华之能事。
众多的摆设无一不是名贵之物：珍贵的动物皮毛制作而成的垫子、各种宝石镶嵌的名贵金质器皿、漂亮的瓷器、天价的名画、出自精灵族雕刻大师的桌椅和床、矮人族名流的武器、美丽的宫廷女官，还有……
还有两位难得一见的高等牧师。
两人须发皆白，穿着代表一等神官身份的红色镶边繁复牧师袍，拄着镶嵌着魔钻的长长石杖，周身鼓荡这充沛的魔力，宛若神明。
此时，其中一人正在向昏睡在床上的莱特五世皇帝施展某种光明魔法。
而另一人正在养神，看来耗力甚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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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公主殿下讲明来意，两位老人都没有多说什么，齐齐退了开来，给夜月留出了地方。
不过看他们的神情，分明实在传达不信任的讯息。
当然了，全国最好的牧师都束手无策，这样的一个年轻人会有什么办法？
亡灵头子自然不在意对方的想法。
她走到床边，将三根手指搭在莱特五世的手腕上轻轻号了号脉。
虽然夜月也算粗通中医理论，但号脉其实只是做做样子，真正起诊疗作用的是她的精神力探查术。
她很快将莱特五世的身体状况摸清楚了。
有救。
简单说来，对方的体内有毒素，这种毒素会引起组织细胞蛋白质的变性。
而且这毒素还在不断自行生成并堆积在他体内。
毒素生成的速度很慢，堆积的速度刚好能让一个正常人在两年之后发病。
“这就是皇帝陛下反复发作的怪病的病因吧。”
亡灵头子把这病的成因归结到旧人类的基因改造上——这大概就是现在的皇族血脉得到那不时出现的惊人怪力的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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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毒素是身体自行产生的，神官们的净化神术被它骗了过去——两个牧师所用的魔法不过是勉强维持他们皇帝的生命，修补受损的器官并将他的灵魂强制留在躯体中而已。
但毒素仍旧在起作用，现在莱特五世的身体已经有多处器官接近衰竭。
夜月在思考解决方法。
这是突变引发的基因疾病，毒素是肌体自己产生的，要治本就要改了他细胞内的基因。
但人的细胞有数千亿，要改的话不知道要到哪一年。
“太麻烦……不如治标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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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亡灵之君夜月走在大街上。
她在寻找那一名为“酒与剑”的酒吧，这是白精灵苜与她约定的见面地点。
顺便，她还要参观一下她来的时候只来得及在马上匆匆一瞥莱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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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莱特五世的治疗已经完成了。
她先直接用魔法破坏掉莱特五世体内那些已经被她摸清构成的毒素，并修复了他体内各处受损的器官。
她相信那教会的神器“神恩”所做的也不过就是这样了。
那些毒素说白了也是蛋白质的一种，破坏掉并不困难，而对方肌体的修复工作那两个高等牧师已经做得很彻底了，她再小小加了一把劲就算完全完事。
很快，皇帝陛下在两位高等牧师的目瞪口呆中悠悠醒转。
接下来夜月还算厚道地声明病并没有根除，有能力根治这种病的大概全天下也只有传说中的斗篷法师云云，顺便给自己另一个身份也加了些分。
谁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和这位皇帝陛下打交道呢。
最后，她留下一个药方。
声明只要每天服用一小口这种药就可以使皇帝的病永远不犯。
莱特五世显然对自己还能够醒来感到非常欣喜，虽然他表现得很含蓄。
在向公主问明事情原委之后，他甚至决定破格赐予没有军功在身的夜月以帝国子爵的爵位。
这一决定将在几天后正式在上朝时宣布并正式生效。
而且他还决定向教皇提些建议，将夜月在教会中的地位进行提升。
这其中也有公主殿下提议的作用，而作为一个慈祥的父亲，莱特五世很少拒绝懂事的女儿的话。
他大概不知道，亡灵头子其实只要身份就行了，根本没必要真的去治疗这位人类皇帝。之所以费那么多的魔力去救他，完全没有安着什么好心。
夜月当着两位教廷强者的面，在这个人类地位最高者的身上动了点小手脚，简单来说，就是只要这位皇帝陛下处在她身边的一定范围内，夜月一个念头就能够让他旧病复发，死得不明不白。
亦或者直接取走他的灵魂。
谁叫他是仇人呢。
想到前世在圣光帝国军队的攻击下死于非命，夜月在成功做完手脚之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真是太容易了。”
这步闲棋也许以后还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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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找到了。
它位于莱特城北部平民区的一条污水横流的小巷子里。
酒吧室内的光线不是很好，装潢也并不豪华。
但它的空间还算大，而且有着似乎很能激起男儿热血的风格。
尤其是墙上悬挂的武器和一看就是武夫的粗豪酒吧老板真是完全体现出了“酒与剑”这个没什么文采的名字的真意。
在这里喝酒的多是普通士兵和中低级军官，其他的客人也是携带武器者居多。
看来这酒吧应该有些来历。
“也许这位老板是某位有名的退役军人或退休佣兵吧。”
夜月并没有太在意这些，她在找人。
苜还在。
虽然她坐在角落，但夜月找她并没有费什么力气。
因为她附近区域的生意明显比酒吧其他的位置好得多。
她又忘记把脸遮起来了。
也算是意料之中，夜月找到了麦特和法尔这两个久违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