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传奇从圣彼得堡开始(2)

柔道高手普京曾任列宁格勒柔道体育俱乐部副主席的瓦西里·舍斯塔科夫，曾和普京一起参加了列宁格勒联队。很多年后，他建议当时是联邦安全局局长的普京写一本柔道方面的书。舍斯塔科夫说：

“那时普京已经是总理了，我是很晚到他的办公室的，而且我们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推敲这些搏击技术的。我们直接在他办公室的地毯上演示这些招式……顺便说一下，普京认为在我们书中所描写的前三个招式（背摔、屈膝背摔、抓双手摔）是最基本的。”

这样，两人合作出版的柔道教学书《柔道：历史、理论和实践》问世了。之后，普京与舍斯塔科夫再次合著了《同普京学柔道》一书，普京还亲自参与了配套光碟的拍摄。纽约的一家出版社得到了这本书的英文版权，还计划让普京参加该书的赠书活动。但这个出版社位于2001年9月11日遭袭击的世贸中心旁边，由于突遭变故，该书的翻译工作也就搁浅了。

不间断的体育锻炼一直让这位总统处于良好的竞技状态，并能承担各种重负。总统事务局医疗中心主任说，普京有一套自己的锻炼方法：经常游泳，徒步走。他不喜欢吃药，甚至在发烧的时候也是。他认为最可靠的办法就是洗洗澡，喝点蜂蜜茶，他也相信按摩和推拿。但最主要的是，他会放松自己，消除紧张，关上门打会儿盹，利用一切空闲时间来休息。

2.4 “宁愿被绞死，也不背叛偷生”

普京18岁那年如愿考进列宁格勒大学法律系，开始了新的学习生活，他的人生轨迹也可以说是由此进入了新的起点。因为，虽然在苏联读大学并不稀奇（苏联的大学不仅为中学毕业生，也为年龄在35岁以下的先进工人、农民和复员军人敞开入学之门），但是，在什么学校读书，读什么专业，对一个青年的前途仍然有决定性的影响。

普京在这里度过了5年时光，读的是他所选择的国际法专业。据报道普京在大学并不活跃，除了体育活动，他几乎不参加其他课外活动，因此同班同学对普京印象不深。在学校，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图书馆，此外就是体育馆。

普京在大学的5年时间，正是其世界观开始形成的时期，这个时期是苏联在勃列日涅夫主政下的停滞时期，苏联僵化的体制、四处对外扩张和同美国的军备竞赛制约了苏联农业和轻工业的发展，苏共党内缺乏民主，在社会上又压制不同声音，苏联社会的许多矛盾虽然还潜伏在水下，但正在逐渐消耗这个社会，危机已经开始积累。不过，在表面上社会还是稳定的，像普京这样工人家庭出身又能认真读书的学生，不会受到当时社会上持不同政见者斗争的影响，相反他后来进入的克格勃在国内正是以监视和镇压这些持不同政见者为要务。

当时在法律系主讲经济学的阿·亚·索布恰克教授，是普京的老师，普京从三年级开始听他的课。普京的毕业论文《论国际法中的最惠国原则》也是由索布恰克主持审查的，这篇论文得了“优”。这一关系，后来对普京的从政产生了决定性影响。

普京大学毕业后离开校园，效力于苏联克格勃，索布恰克则继续从事教学、著书等工作。但命运再次让这一对师生走到一起。1989年，索布恰克弃教从政，当选苏联人民代表，并于次年竞选圣彼得堡市市长成功。当时的索布恰克急于延揽各路英才，当一位熟人引见普京时，他对自己这名学生的克格勃背景有所顾忌。普京本人曾回忆他加入索布恰克麾下时的情景：“我和安纳托利·亚历山大罗维奇（索布恰克的尊称）见面是在列宁格勒市苏维埃，在他的办公室里。他说：‘我需要一个帮手。说实话，我害怕去参加招待会。我不知道那里都是什么人……’我回答说：‘我乐意效劳。但是转行明显存在着一个障碍……我是克格勃的军官。’他考虑再三后说：‘好吧，克格勃就克格勃吧！’”

事实证明，索布恰克的选择是正确的。普京开始时担任圣彼得堡市对外联络委员会主席，后出任主管对外经济联系的副市长，成为索布恰克的忠实助手。在混乱的解体年代，普京不离左右，甚至有人称他是索布恰克的“守护天使”。两人的私交也非同一般，经常一起垂钓，闲暇时普京会带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去索布恰克的别墅做客。普京对索布恰克尊称“您”，而索布恰克通常称呼普京的小名“瓦洛佳”。

很多人认为，在选举中密集使用“肮脏的技巧”始于圣彼得堡。遗憾的是，这种观念在1996年圣彼得堡市长选举中得到了强化。1996年，索布恰克竞选连任市长，他最主要的竞争对手是前苏联人民代表尤里·博尔德列夫。

普京很早以前就向索布恰克提出过警告：时代变了，为顺利展开竞选斗争，应当吸收选举技术专家进入竞选班子。索布恰克没有能够认真研究、确定班子的计划和战略，也没有动员必要的竞选资金。大部分圣彼得堡市的媒体都站在索布恰克一边，反对他的主要是俄罗斯共产党控制的报纸和民族主义出版物。但是给索布恰克带来明显政治杀伤力的许多文章，都刊登在莫斯科的媒体上。圣彼得堡充斥着索布恰克财产不计其数的谣传，说那都是盘剥市民得来的不义之财。索布恰克也向指控、中伤者提起了几起诉讼，但却激起了丑闻性的骚动。

索布恰克没有在第一轮投票中取得决定性胜利。第二轮争夺市行政长官的战斗不久以后随即开始，但情况较第一轮更加出乎索布恰克的意料。索布恰克的负面消息、虚假报道和直接中伤在增加，范围在扩大。索布恰克情绪崩溃，居然在所有的辩论论题上都输了。

索布恰克在莫斯科有很多敌人。当时，普京也担心自己遭遇暗杀，他总是随身携带一把左轮手枪——很明显，他等着不幸的到来。普京解释说：“枪救不了人，但却可以让人安静下来。”

随着在圣彼得堡州州长选举中败北，索布恰克随即遭遇其政治对手更大的打击报复，面临着锒铛入狱的威胁。索布恰克是一位有能力的法律专家，即使是面对侮辱了自己的政治对手和不怀好意者，他也期望通过法庭诉讼的方式来解决。但是，他显然对己方的能力和力量估计不足。此时的普京表现出了一个学生、一个部下对自己老师和上级的忠诚。他追随索布恰克离开了圣彼得堡市政府，并说了句后来被俄媒体广泛报道的话：“宁愿因忠诚被绞死，也比背叛偷生好。”

索布恰克被逮捕了，但负责案件调查的官员没能审讯索布恰克。索布恰克感到身体很不舒服，差一点儿就失去知觉。第二天，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一些报纸指责前市长装病。很遗憾，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医生也非常惊奇，索布恰克怎么会病得这样严重。

丘拜斯、涅姆佐夫、尤马舍夫以及其他一些民主派的头面人物找到叶利钦，请求他保护索布恰克。叶利钦把这些说情转给了斯库拉托夫。普京没有去找叶利钦，也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向莫斯科的任何人透露，他决定单独采取行动。

离开圣彼得堡市政府后，普京曾数月处于失业状态，而当时家里还有两个小孩需要抚养。同年8月，普京应丘拜斯之邀前往莫斯科，在叶利钦政府身居要位，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恩师索布恰克。普京与叶利钦见过几次面。总统向普京详细地询问了索布恰克的情况，并且几次表达了自己对这位前圣彼得堡市市长的不满，但普京却没有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