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1众神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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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新的家庭成员

郑天翔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雨还在下,斜斜地穿过路灯的光晕,细密地洒落在他肩上。街道冷清,行人稀少,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溅起水花,打破夜的寂静。

他的脚步越来越慢,像踩在水中凝固的铅。耳边是雨声,却仿佛能听见父亲不耐烦的叹息,母亲轻轻却刺耳的责问。脑海里浮现出饭桌前的画面:父亲眉头紧锁,母亲夹菜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不需要大声斥责,那些沉默中的失望才更让人无地自容。

“这都已经晚上了,爸妈为如何教训我啊!”他喃喃自语,嗓子干涩。

胸口像被重物压着,呼吸变得急促。他几次抬脚,却又顿住,像被夜色中的什么东西拉住了。他低头看着脚下的水洼,昏黄灯光下自己的影子被雨水搅得支离破碎,仿佛他此刻破碎的心情。

风穿过街角,裹着一丝夜寒,掠过他的脸颊。他缩了缩肩膀,背包带勒在肩上,像一道无声的提醒。

“逃……还是面对?”他的脑中反复上演着两个声音的争斗。

最终,他咬了咬牙,“早点回去,总比继续躲着好。”这句话像一枚钉子,扎在他心里,把他从犹豫里拉回现实。他抬起头,走向家的方向。

走到门前时,他的手指竟在发抖。他盯着门锁,像面对一道不可逾越的门槛。手指悬在指纹识别器前迟迟不敢按下。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然后猛地按了下去。

“滴——”门锁解开的声音格外清脆,却像惊雷炸响在他心头——门开了。

他屏住呼吸,像一个潜入敌营的间谍,小心翼翼地跨进门槛,等待着责备的风暴扑面而来,却什么坏事都没有。

空气中是一股温热的茶香,还有熟悉的桂花糕香气,混合着暖气的温度,瞬间包围了他。客厅灯光柔和如旧,一点也没有他预想中的冷漠和怒火。但奇怪的是,那温暖中却隐隐透着一种不属于日常的——异样。

他僵住了。视线在下一刻被沙发上的景象钉住——

父亲坐得端正,脸上并无怒色,只是眉宇微蹙,像在思考;母亲则笑意温柔,轻轻拉着一个陌生女孩的手。那女孩身形瘦小,约莫十四五岁,穿着校服式的长外套,头发还在滴水,显然是刚从雨中来。她坐得笔直,手紧紧攥着背包带,脸颊苍白,嘴角紧抿,一副极力压抑情绪的样子。她的眼神不安地四下游移,却在对上天翔的目光时,猛地一震。

那一瞬间,所有原本缠绕在天翔心头的焦虑、愧疚、紧张,全都被“她是谁?”这三个字代替。胸口的紧绷还没放松,又被另一种不确定与疑惑取而代之。

他看向父母,母亲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郑重。

“儿子,回来了!”父亲郑龙飞最先开口,语气轻松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又抬头看向郑天翔,声音温和地续道:“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没事,回来就好,我们刚刚还在说你。”

这一句“回来就好”,像是柔软的羽毛落在郑天翔紧绷的神经上,让他心头的一块巨石瞬间松动。他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缓步走向沙发。但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那位陌生女孩身上。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双手死死抓着背包带,像一只被带入新环境的小动物。她的眼神游移不定,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戒备和不安。天翔的目光略带探寻,低声问道:“这就是……幺爸家的女儿?”

女孩闻声轻微一颤,像是被突然点名,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低头躲开了天翔的视线。

母亲刘心怡微笑着,语气柔和地解释:“对,就是你幺爸的孩子,郑婉云。她幺妈的母亲刚去世,你幺爸陪她回老家办丧事。他们觉得孩子太小,不适合参加,就把她送过来我们家住几天。昨天早上才通知我们的。”

郑龙飞顺着妻子的话,笑着望向那女孩,神情亲切:“婉云,别站着了,快坐啊。这儿没有外人,天翔是你哥哥,不用拘束,随便点,别害羞。”

女孩抬起头,眼中掠过一丝迟疑,轻声问道:“我……我坐哪儿?”

声音轻得几乎被茶壶的蒸汽声盖过。

郑龙飞指着沙发上的空位:“坐你大妈旁边就好。别担心,婉云,把这里当你自己家。”

婉云轻轻点头,低着头挪动脚步,像踩在云上一样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她在刘心怡身旁坐下,动作几乎没有发出声音,背包仍抱在怀里,像是最后的保护伞。

刘心怡见她拘谨,笑着凑近一点,语气温柔得像春日暖阳:“你叫什么名字呀?在哪上学?喜欢吃什么?平时爱干什么?”

一连串问题扑面而来,婉云明显被问得手足无措。她的手指紧紧揪着衣角,眼神慌乱,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郑龙飞在一旁打圆场,轻笑着说:“慢慢来,你大妈就这样,一热情就话多。先告诉我们你名字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小姑娘吧?”

婉云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声音仍带着颤抖:“我叫郑婉云……今年17岁。”她顿了顿,又轻声补充道,“我不太挑食,最喜欢的是哈密瓜,平时喜欢听歌。”

她说完后偷偷看了天翔一眼,然后迅速移开了视线,脸颊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天翔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拘谨、腼腆的女孩,心中不知不觉升起一股温和的好奇。他原以为家中会有训斥与冷场,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安静的新面孔占据了他回家的第一印象。

郑龙飞拍了拍大腿,笑道:“好,从现在开始,你就安心在这住下。有事尽管说,我们家不讲那么多规矩。”

“谢谢叔叔,谢谢阿姨……”郑婉云低头道谢,声音带着一点鼻音,但脸上的表情终于不那么僵硬了,眉眼间浮现出一丝轻微的放松。

接下来的三天里,郑婉云依旧话不多,但已经能自然地应对刘心怡的寒暄,也敢在饭桌上夹自己喜欢吃的菜了。

她住的房间原是家中杂物间,郑龙飞和刘心怡特地花了一下午时间清理打扫。书架上的旧书都被清空,床换上了全新的淡粉色床单,床头安了一盏小夜灯,柔和的灯光中还装了一盏小小的星星投影灯。窗台边放着一盆绿萝,房间虽不大,但温馨而明亮。

“婉云,这是你的小天地。”刘心怡站在门口,笑着说,眼中带着真挚的关切,“要是缺什么尽管说,阿姨明天可以带你去买。”

婉云轻轻地抚摸着那套新床品,小小地吸了一口气,那是柔顺洗涤剂与阳光混合的味道,熟悉又陌生。她看了看整齐的书桌、干净的窗台,还有桌上那瓶贴着蝴蝶贴纸的保温杯,眼眶微微发热。

“谢谢阿姨……真的,很……谢谢你们。”她的声音仍旧轻,但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诚恳与感动。

在天翔的注视下,她那种由内而外的紧张似乎悄悄地褪去了一层。

随后,郑天翔站在门口,看着父母忙碌地为郑婉云安顿行李。

刘心怡已经蹲在地上,将婉云的行李箱打开,一件件地将衣物叠好分类。“婉云,这些是你带来的衣服,我给你分门别类放进衣柜了,左边挂外套,右边是你平时穿的上衣和裤子,抽屉里放的是袜子和内衣。以后你自己记得怎么拿就行啦。”

她动作熟练,语气温柔,不仅将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甚至还细心地把带有轻微皱褶的几件棉T恤拿去阳台熨平。

郑婉云连忙起身,脸上带着慌乱:“阿姨,我自己来就好,真的……这些我可以自己弄的。”

“你第一次来家里,不熟悉哪里放什么,阿姨先帮你弄好。”刘心怡一边说,一边把最后几件贴身衣物小心地叠好放进抽屉,还贴心地加了一包干燥剂,“你以后慢慢来,熟了自己打理也行,不急。”

郑龙飞则在旁边帮忙。他拿了几根衣架,将婉云的风衣和校服外套挂起来,动作利索又不多话,偶尔瞄她一眼,还笑着说:“这些厚衣服我挂在阳台这边,天冷了别怕麻烦,想穿就穿。还有,这几双鞋我帮你摆房门口鞋架上了,换洗方便些。”

他转身时还顺手把婉云的拖鞋拿出来,放在她房门口:“新拖鞋,你阿姨昨天特意去买的,试试看合不合脚。”

郑婉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家人忙前忙后为她整理房间,心里突然像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有点涩涩的,却也很暖。

“谢谢叔叔阿姨……”她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里却满是真诚与感激。

随着时间的推移,郑婉云虽然话不多,但渐渐融入了这个家,也与郑天翔慢慢熟络了起来。她会时不时向郑天翔询问一些关于家里的事情,比如:“你们家平时有什么规矩吗?”“你爸妈平时对你要求严格吗?”这些问题虽然简单,却让两人之间的对话变得自然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郑婉云虽然依旧话不多,但在天翔一家温和体贴的态度下,她渐渐敞开了一点心扉。

她开始试着去和郑天翔说话。吃饭时,她会悄悄地问:“你们家平时晚上会一起吃饭吗?”又或者在帮刘心怡端碗筷时轻声问道:“我可不可以帮点忙?”

而在天翔的卧室门前,两人偶尔也会闲聊几句。

那天晚上,郑婉云在客厅翻看一本试卷,眉头皱得紧紧的。郑天翔经过时瞥了一眼,顺口问:“卡住了?”

“嗯,这道函数题我看了好久还是不懂。”她轻轻点点头,把卷子递给他。

“这个其实不难,是个陷阱题,第一问看着复杂,其实就套个公式。”他挨着她坐下,在草稿纸上写了几行推导过程,又画了个简单的图示,“这样理解会容易点。”

婉云认真看着他写的笔记,眼睛亮了亮:“你讲得好清楚啊,比我们数学老师还好懂。”

天翔笑了笑,脸上浮现一丝自得:“那当然,我虽然不是什么学霸,但这种题还难不倒我。”

“那你的成绩应该不错吧?”婉云歪头看他。

“马马虎虎,中游偏上。比你强一点点吧?”他笑着逗她。

“我也就中等偏上而已。”婉云轻轻一笑,声音柔软了不少,“不过要是你不嫌弃,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复习。”

“求之不得。”郑天翔眨了下眼,“我们互帮互助,优势互补嘛。”

他们的对话渐渐自然了起来。有一次,两人坐在阳台上晒太阳,郑婉云看着楼下的行人,忽然问道:“你小时候在这儿长大的吗?”

“嗯,从小到大都住在这片儿。熟得很。”郑天翔随口回答,“你呢?你住哪边?”

“我原本在老家县城,后来才搬去市里。”她顿了顿,“其实我以前不太习惯跟别人说话……我不是不想说话,就是,有点慢热。”

“那你在我们家应该不算慢热了。”郑天翔看着她笑,“你已经比我小时候还活泼。”

“真的吗?”婉云睁大了眼,似乎有些惊讶。

“当然,我小时候比你还怕生。”他说着,又自嘲般叹了一口气,“现在好多了,社恐已经治好一半。”

两人都笑了。那一刻,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窗洒进屋内,暖洋洋地照在他们身上,时间仿佛也慢了下来。

慢慢地,他们的对话不再局限于学习。

郑天翔会在饭后兴致勃勃地拿出自己收藏的模型,小心翼翼地展示给郑婉云看,像是向一个值得信赖的听众分享秘密。郑婉云也不再只是微笑聆听,她会认真地看、认真地问,甚至还会为某个配色的搭配提出小小的建议。而当她谈起自己喜欢的音乐时,眼神便会柔和下来,那些旋律仿佛是她内心世界的一道缝隙,让人得以一窥其真实。

有一次,天翔特地在音响里播放了一首她推荐的歌。他们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音乐缓缓流淌,两人陷入歌词中的情绪波动。

“没想到你也喜欢这种风格的音乐。”天翔轻声道,语气中有些惊喜,“我以为你会偏爱节奏快一点的。”

“不是每个女孩都爱热闹的。”她侧过头看他,笑容浅浅,“这种歌更像是……把人从喧嚣里拉出来,躲进另一个世界。”

“你对音乐挺有感觉的。”天翔认真地说,目光落在她侧脸上。

“谈不上懂,只是……有时候,会在某一句歌词里,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个人,某段事。”她顿了顿,语调低了些,“听着听着,就像回去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缩短了。

一个月后的傍晚,天边晚霞如火,微风穿过阳台的栏杆,吹动女孩披散的头发。天翔和婉云并肩而立,手中各捧一杯温热的豆浆,空气中弥漫着黄豆的香味。

天翔吹了口气,把杯子贴近鼻尖嗅了嗅:“你说得对,豆浆确实比碳酸饮料安慰人多了。”

婉云轻笑了一下,没有接话,只是望着远方一片绯红的云层。

“今天的天……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她低声说,眼神像是透过天际看到了别处。

天翔看了她一眼,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在想家?”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垂下眼帘,缓缓点了点头。

“我不是不喜欢这里。”她轻声开口,语气却有些哽咽,“只是,有时候……看到这种天,看到像傍晚时分一家人坐在一起的画面,就会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天翔犹豫了一下,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爸以前也喜欢这样的天,”她忽然说道,声音很轻,“他总说,晚霞是一天里最安静的时候,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等人。”

天翔怔了一下:“你爸……现在在哪儿?”

她没有回头,只是望着远方,语气温柔却带着淡淡的沉重:“他已经走了好几年了。”

天翔的动作顿了一下,杯子里的热气升起,仿佛在那一瞬间蒸散了他的反应。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放缓语速,小心地问:“那你妈呢?”

这一次,婉云慢慢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情绪,然后轻声说道:

“她……还在,只是不太想让我留在她身边。”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整片天空都沉默了。

“我之前是跟着舅舅一家住的,”她继续说道,“他们人挺好,只是工作太忙,根本顾不上我。后来,我妈就跟你爸妈说,让我来你们家住一段时间。”

她顿了顿,看着天翔的眼睛:“其实我一开始很抗拒。我以为这又是临时的,像搬家一样,总得走。可后来发现,你们家……真的很温暖。”

天翔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能感受到她眼底藏着的那些细碎过往,那些被反复搬家的日子、那些不得不懂事的年纪、那些无法说出口的孤单。

“你很幸运,天翔。”婉云终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像是卸下了一部分防备,“有这样一对爸妈……你应该好好珍惜。”

他轻轻笑了笑,不是为了回应这句话,而是为了那一刻的坦诚与信任。他没有多问,也没有急着说些什么,只是把豆浆杯递近她一点,用近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你也是。以后,这儿就是你家。”

阳台上,微风轻轻拂过,夕阳的余晖洒在地砖上,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色。郑婉云靠在椅背上,侧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郑天翔,眼神中带着几分随意的好奇。

“天翔,”她突然问道,“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玩具吗?可我怎么没在家里看到几个?”

郑天翔像是被点到了什么隐秘角落,身体微微一僵。他挠了挠头,嘴角扬起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呃……我喜欢的不是那种小孩子玩的塑料玩具,而是模型、拼装那种……就是需要自己动手拼的,复杂一点的那种。”

说到这,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不过我一直没敢跟爸妈提,觉得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为什么?”婉云歪了歪头,声音轻快中带着疑惑,“他们挺开明的啊。”

天翔低头看着脚尖,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裤缝线,语气缓慢下来:“他们一直觉得玩具就是小孩子玩的东西。每次去亲戚家,看小孩玩玩具,他们也没什么兴趣,总觉得那些东西幼稚。我十几岁了……他们可能会觉得我不成熟,还在想着玩具。”

说着,他嘴角的笑意慢慢褪去,眼神有些游离,“可我是真的喜欢。拼模型那种过程很治愈……有时候觉得,就算一整天待在桌前拼它们,我都不会烦。”

婉云看着他,眼神柔和了几分,像是在试图捕捉他说这番话时流露出的某种情绪。

“那你怎么不试着和他们谈谈?”她轻声问道,语气温和却不轻浮,“你喜欢的并不是胡乱浪费时间,而是一种需要耐心和专注的东西。说不定他们会理解呢?”

天翔勉强扯了扯嘴角,苦笑一下:“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喜欢这些,更不知道我在网上关注了多少拼装论坛、看了多少测评。我怕我一说,他们就觉得我不务正业,耽误学习。”

他说着,肩膀微微一耸,像是为即将面对的否定提前做了心理准备。

婉云沉默片刻,站起身,走到他旁边坐下,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太压抑自己了,天翔。你不是在任性,而是在追求一种属于自己的兴趣。这不该被嘲笑。”

她侧过身,认真地看着他:“你愿意花时间、精力去拼装一个复杂模型,这比很多人强多了。至少你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天翔望着她,眼底浮现出一丝动摇。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声说道:“可我怕他们不理解……怕我说出口,他们只会笑我,说我不成熟。”

“那就让他们了解你。”婉云语气里多了几分坚定,“人不是只有读书一种方式变得优秀。就算是爱好,只要你真心喜欢,它就有价值。”

她顿了一下,眼神忽然变得轻快:“再说了,如果你真的很想拼模型,我可以陪你去挑一个,到时候你爸妈看见你这么认真,可能也会改观呢。”

天翔轻轻一怔,看着她那一脸认真又毫不勉强的表情,忽然感到内心某处柔软了下来。

他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嘴角浮现一丝久违的笑意:“……谢谢你,婉云。”

“别客气呀。”婉云眨了下眼睛,调皮地笑道,“如果叔叔阿姨不答应,我就去当你的说客。”

天翔忍不住笑出声,眼角的郁气似乎也散了些:“行,那可就靠你了。”

阳光穿过阳台的栏杆洒在两人身上,风带起窗帘一角轻轻晃动。他们坐得不远,但心却在这短短的对话中拉近了许多。

在彼此的陪伴中,一个藏在心底的执念被悄然点亮。而郑婉云,也在这个本不属于她的家中,慢慢找到了某种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