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真相大白
雪女看见盗跖平安回来，倒没有先上去就是一番嘘寒问暖，而是直接问道：
“今儿呢！”
盗跖被她问的一愣，弱弱道，“我又没见过今儿，你怎么来问我？”
雪女急道，“这种事不能开玩笑的！小跖你快说清楚！今儿去哪儿了！”
盗跖被她一说，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我真的没有看到。”
班大师凑上来捶捶他的头，“小跖！你小子是不是脑袋瓜子生锈了！今儿明明前两天大半夜的出发去找你的，你居然说没见过？”
盗跖抿了抿唇，一个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缓缓升起。
他看向身后的白凤，对方只是别过头去。
他皱眉，“今儿来过？”
白凤没有接话。
看他的态度，盗跖心里更是不踏实。
“我再问你一遍，”他恼道，“她是不是来过镜湖？那天我看到的人，是不是她！”
白凤听到他说起那天，眼神一凛，当即猛地把他往一边一推，盗跖伤还没好透，倒是真的被他撞在了门框上。
白凤语气很慢，颇具嘲讽，“现在知道急了？两天前你做的什么烂事你自己不知道？”
盗跖的瞳孔一缩，“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白凤直视他的眼睛，猛地一把扯住他领口的衣领，充满了怒意，“你他娘的不知道前两天你自己做过什么烂事把人气走了吗！”
看他的神情，显然已经忍了很久了。
众人看他的动作，都惊呼一声，生怕他做出了什么冲动行径。
墨家和流沙委实都没有见过白凤生气时候的样子。好像他从来都自负优雅，不紧不慢，什么事情都影响不到他。
“我...”盗跖的语气弱了下来，声音仿佛都在颤抖，他能够预想到自己肯定做了什么伤人的事，却全然没有印象，“我...我...做了什么？”
白凤嗤笑一声，“好本事，这都记不得了。”
“我到底做了什么，你快说啊！”盗跖几乎要被他急哭，“妈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白凤点点头，笑道，“行，我告诉你！”
“她废寝忘食了整整一天，大冬天的穿了个单衣，给你治伤。结果你好不容易有点意识了上去就喊人家一声‘蓉姑娘’，就端木蓉的命值钱是吧！”白凤掐紧了他的喉咙，指节发白，“你以为你是谁啊？嗯？”
说完，他手下一用力，就把盗跖狠狠地往地上一摔，雪女惊呼一声，扶住了他。
他却没有连撑都没有撑，失去了表情。
盗跖整个人都懵了。
白凤冷哼一声，一甩衣袍，就无影无踪。
他还呆呆地愣在原地。
他记得...在镜湖的时候，他是做过一场梦，梦到他第一次遇见端木蓉那一次，他从树上掉下来，端木蓉替他治了伤，醒来的时候，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
梦里的人面容模糊...他只当做是回忆再放了一遍，没成想...那是他的今儿。
盗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左胸口的位置，心痛的感觉如此的强烈，强烈到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今儿...找不到了？”他皱着眉问道。
雪女听完白凤的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就往房间里走了。
她身后的高渐离浑身都是冷气，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那天云今会跑去大哥的坟前抱着他大哭了。
盗跖眼看着高渐离几乎是已经把手握在了腰间的水寒剑柄上，不由得往后推了两步。
他看清楚了高渐离眼里的冷意。
“小高。”班大师拉住高渐离，“小跖的伤还没好。”
“我和你说过吧。你要是对她有一点不好...”他的话没有说下去，盗跖却还记得他曾经说的。
甚至，他用过高渐离威胁他的话来哄过云今。
盗跖没有说话，只是眼中也有着深深的自责。
高渐离终归还是顾及情谊，没有出手。他冷哼一声，向回走去。
忽然，在他转身的瞬间，盗跖一眼就看见了他腰间挂着的东西。
“小高，等一下！”他冲上前去。
高渐离不耐烦地回头，却发现盗跖已经从自己的腰间扯下了什么东西。
“你！”
“这是...”
盗跖的指尖微微发颤，连带着声音也在颤抖。
手中这块通透的玉佩，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他送给今儿的东西。
“这怎么会在你身上？”盗跖抬起头，心中的不安如同江潮一般翻涌，唇角只留下苦涩。
高渐离走上前来，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东西，细细地看了一会。他不确定地说道，“这...是今儿系在我身上的吗？”
盗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一块紫玉祥云玉佩。
在他的记忆里，自从这块玉佩到了今儿的手里，她就没有离身过，除了为救阿三的那一次。
当年送出这块玉佩，本没有当作定情信物的意思，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很适合她才送了出去。
可云今却保存地很好，一直都会擦拭，一块玉佩上连一丝瑕疵都没有过。
他的心一阵阵痛。这块玉佩留给了小高，意思是，你不要了吗？今儿...
高渐离摩拭着手里的玉佩，表情阴晴不定。
“怎么会...”他的声音微带哽咽，却终归没有哭出来，“我以为只是梦...”
对于这份感情，他是第一次这样恐惧，害怕于失去。
因为云今总会让着他，她对什么事都有一股倔脾气不肯放松，唯有对他松口是最容易的。
就好比她会一遍暗自生气，一遍还是别扭地去求白凤陪他一起；就好比她明明不喜欢自己对蓉姑娘好，一边还是会衣不解带地照顾蓉姑娘；就好比她一边咕哝道“谁说我要嫁给你”，一边在镜湖吃完晚饭之后，笑嘻嘻地对着天明说道“以后要给聘礼和份子钱了都别找我，找你未来姑父去”...
每一次她生闷气，只要他多说几句，“今儿，我错了”，她总会没有原则地原谅。
而这一次，她留下了这块玉佩，是不是代表...她不想原谅了？
高渐离已经急匆匆地走了，他的身边只剩下班大师。
“小跖你...哎！”最后班大师左看右看，也一甩袖，愤愤道，“我看是小丫头眼瞎才找上的你！”
盗跖看着他也走远，又抬起头看向天空，天上的云彩都淡了，只是一片白，连轮廓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