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异星
第三十九章异星
听着门外响起的脚步声，三三两两。
是他吗？刚刚虽然说的无情，但是现在还是回来了吗？
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容，李素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日日都心系的脸。
门外传来敲门声，“咚咚”。
“姑娘，睡下了吗？”陈加的声音在门外响到。
还真是他来了？李素轻舒了口气，扬起嘴角，正要回答，却听一个霸道的声音道。
“是我！”门被推开，脚步声步步接近。
“赵幼稚？”李素微微一愣。“怎么会是你？”
“不然你在期待谁？”莫仲卿嘴角含笑，绕过床边的赵友智来到李素身前。“莫非，是这王府里脸总是最冰的那位？”
李素脸颊一红，倒是突然庆幸此时灯光昏暗，掩盖了脸上羞赫。“你们怎么都来了？这个时间点，还是由陈加带你们过来的？”
莫非，是他同意的？
一旁急着确定李素伤势的赵友智抓起被角就想掀李素被子。“听说你受伤了？伤哪里了？谁干的？我看看。”
李素脸色涨红，抓住还没掀完全的被子。“你神经病啊你，我再怎么是你姐你也不能这样啊，我现在可是还没嫁人的黄花大闺女！你个猪！”
关了门守在门口的陈加微微皱了皱眉，疑惑的望向屋内。姑娘这说的是.......
赵友智这才察觉自己的莽撞，看一眼身边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头去的莫仲卿，重新用被子将李素盖盖好。“我就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我们回去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也没的救了啊.....”
是亲弟弟吗？李素斜他一眼。“麻溜滚。”
莫仲卿看着总是互相伤害的两姐弟，恍惚间像回到了现代的时刻，不由笑出来。“你和文王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每次都觉得十分的，暧昧？”
李素躺在床上，看一眼莫仲卿看好戏的模样，轻咳一声。“别瞎想，不过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我都已经被皇上盯上了，所以一路逃回会京的路上王爷决定与我合作，将先知的名头做大，做到皇帝都没法随便动我的程度。”
莫仲卿挑眉。“这不是……”
李素望了莫仲卿一眼，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和你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是吧？”
“可是文彦钧为什么要配合你？”赵友智皱皱眉。“他对你打什么主意？”
那人看着就不顺眼，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
“说了是相互利用。”李素撇撇嘴。“你怎么那么笨，我这身份若是做大了对他不是很有利。古代人多愚昧，迷信，他利用我的嘴就可以……”
说着说着，李素停了下来。
他想利用自己，自己一直都知道。他说得明明白白，自己也听得明明白白。只是如今，为什么心里会觉得那么难受……
看着李素的表情，莫仲卿了然的笑笑。
“看你的样子今日定是不能走了，不如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友智先回府，明日一早派车马过来接我们。”
怎么一副想将自己支开的样子……赵友智皱皱眉。“队长，虽然我很信任你，但是我灯姐现在这副身躯这张脸，你是不会下得去手的吧……”
这他妈是啥意思？“赵幼稚你能一天不诋毁李素长相试试？”李素不悦的道。“李素这长相，看久了也顺眼得很好吗？就你肤浅，以貌取人，喜欢从西域来的异域美女。”
一提这茬赵友智立刻红了脸，如同被踩了尾巴似的慌张。
“说什么呢？我带阿思娜回来不过是因为她无家可归又很可怜……而且她，她又不是虚有其表，她其实还很善良的……”
看着赵幼稚那副样子，李素轻笑一声。
自己的弟弟，自己到底是了解。
“好啦好啦，你就回去吧，听仲卿的话就是了。”
“那队长，我就把姐姐交给你了。”不情不愿的看一眼李素，赵友智一副被亲姐姐抛弃了的样子，忽而又暧昧的挑眉看向身边的莫仲卿。“你不会真的想娶她吧？”
“是不是要我踹你？”李素伸手就要抓身边枕头准备打人。
赵友智立马撒丫子跑到门边。“那你俩注意分寸哈。”
随着门被重重带上，赵友智的脚步声走远，李素望向坐到自己床边的莫仲卿。“支开赵幼稚，是有什么话和我说吗？”
莫仲卿笑笑，双眼十分认真地看着李素。“你是不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还没说呢？”
赵友智关心则乱，看到李素受伤，又看到李素并无大碍心神一紧一驰间，早已忘记了问李素受伤的细则。
李素眉头轻轻皱起。“让友智离开是因为赵将军身份不便在这里多呆吗？”
“你若是答应了与文王合作，那文王便不能出事，友智与文王明面上虽然是上司和下属的身份。但是如此深夜，难免不会落人口实，这对他们二人都只会有害无益。”
说得有理。李素笑笑。“还是你想得周到。”
看着李素的笑脸，莫仲卿脸上又换上调皮的弧度。“但是我不一样，我是你的未婚夫嘛，说来说去我都能解释。”
李素一口老血。“好嘛好嘛，那你可要好好照顾我才是呢。”
“my pleasure。”
绅士的弯腰做出势，惹得李素哈哈的笑出来。“明明现在情况这么窘迫，朝不保夕随时会死，但是只要看到你们在身边，就会觉得很安心。”
莫仲卿点着头。“大概就是来自同类的磁场吧。”
相视了一眼，李素和莫仲卿都笑了。
“我家赵友智那个家伙在这里都有了喜欢的人，你堂堂一个大狄国国师难道就没有点情缘？”
莫仲卿还是那么帅，比起之前在研究所的样子更添了成熟，该是更吸引女人才是。之前那个见到自己就恨的玉孝公主，不就是被莫仲卿迷住的其中一个吗？
听着李素的话，脑中浮现出那人的笑脸，以及她将自己拥得紧紧的力度。温柔的吻一遍遍的在自己身体上游走，戏耍般。
分不清是梦是幻，却不似真实的那些画面，莫仲卿颊上微红。
“因为我知道，我不会留在这里。终是要离开的，又何必惹别人伤心？”
那些荒唐的画面，也只会存在于自己的梦里。像晨雾一样，太阳一出现，也便消失了。而那些感情，不能给的，也是烟雾般的，终会消散的。
看他那副样子便知道他心里确实有人，说的这番话也是击中了李素的心坎。
看着李素的样子，莫仲卿却笑了笑。
“你确实喜欢他呢........”
被道中了心事，李素也不再否认，只好岔开话题说起正事。
“你在这里这么久，知道大妙国有一支军队叫赤军的吗？”
“赤军？”莫仲卿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从未听说过，但是若是涉及大妙。这些问题，你问友智的话，会更清楚一些。”
“我怀疑文彦钧身后有一支这样的军队，在阴山，那里有……”李素悄声道，压低了声音。
莫仲卿意识到事情的机密性，将身子压低，听着李素低声的耳语。
夜烛火花明，剪影出两个人的影子，男性的身影向着床上的人轻轻的压了下去。
门外站着的身影身子绷紧，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望着窗内那两道身影毫不犹豫的转过身下了楼。
侯在楼下的陈加和致远见着那下楼的人，齐齐迎了上去。
“王爷，大狄国师真的还在李素姑娘房里没出来吗？”
陈加嘴快，已经忍不住问出口。
致远斜他一眼，不悦的皱皱眉。这家伙是看不到王爷脸色多难看吗？
望一眼陈加，文彦钧眯眯眸子。“陈加，这个月的例银，你还是别领了。”
陈加一头的雾水，自己明明听了重要的信息，而且是在赵将军离开之后的第一时间就立刻去禀报王爷了啊……
姑娘和那大狄国国师虽然是名义上的即将成亲，但是王爷和姑娘之间的感情陈加却是看得真切。难道，自己还报告错了吗？
明明刚刚王爷一听到大狄国国师还留在姑娘房里，王爷便立刻紧张的过来了……
现在这会儿，放着姑娘和大狄国师共处一室也不管了吗？
致远小心的跟着文彦钧脚步。“王爷，需要小的送大狄国师离开吗？”
文彦钧脚步微顿。“为什么需要？他与李素，本就是……”
似乎心气不顺，口中的话也停顿了数秒。“不管是什么，与本王无关就是。”
致远无奈，只好轻声道。
“夜已经深了，王爷，歇着吧。”
望着天空中悬挂着的月亮，文彦钧这才想到薇苑里的人。
“先去一趟薇苑。”
……
听见脚步声，飞鸟和灯野相视一眼均笑出来。“阿案来了？”
快手快脚的飞鸟一个掠步已经到了门边，却见一道寒剑猛刺过来，险险的躲过，却看见步薇一脸警告的看着自己。
“你们俩，嫌命长的就别走。”
言下之意，还要再明显一点吗？
“见色忘友是个很深刻的词语。”飞鸟无奈的摇摇头。“我和灯野也很想见阿案呢……”
“要见以后见，今晚不行。”冷冷的拒绝了飞鸟，步薇催促着。“你俩快点走，我都已经快半年没有好好看看他了。”
灯野抓住飞鸟，推开窗子。“走啦，那几坛好酒可不是留给你的。”
视线尽头的屋角，正排排放着胖滚滚的酒坛子。
飞鸟啧啧嘴。“女人呐……”
脚步停在门外，传来他的声音。
“薇薇，睡了吗？”
步薇嘴角划出笑容，将窗户掩上，对着铜镜看看自己，再整理一下衣衫。拉开了门。
门外站的人笑望着她。“本王就不进去了，只是来看看薇苑有没有被收拾妥帖。”
一直命下人打扫照料着薇苑，这也是自己能给的温柔。
“怎么会不妥帖？”步薇笑开了。“住着不知道多舒服，每每下山来住上几日，我都不会想回到阴山。要不是飞鸟和灯野带着爹爹的命令来捉我回去，我才不想回去呢。”
“若是喜欢，这次便多住些日子好了。”文彦钧笑笑。“好了，夜已深，你休息，明日一早本王再让人带你出府逛逛。”
一听他的意思就是要走，步薇急忙伸出手抓住文彦钧的手。
“阿案。”
不是不明白步薇的心意，也知道两人被安排好的命运。文彦钧嘴角带着浅浅笑意，月光下却显得有些凄凉。“早些睡吧。”
步薇便没有那么容易死心，转身进房拿过一坛酒跑回文彦钧身边。
“陪我喝酒吧，阿案，上一次与你一同喝酒，还是好些年前了。你还记得吗？”
文彦钧眉头微微一颤，继而点着头又笑了。
“好，那就陪你喝一杯吧。”
就知道他会答应的。
步薇拉着文彦钧的手，欢天喜地的扯他入房间，关上了门。
魁梧的身躯像头熊一样缓缓的移动着，在带着些微昏暗的清晨看不真切。
“吁——”
驾着马车，打扮寻常的男人望着身边渐渐被甩在身后的那道身影，扯停了马车。
马车停下，车子里便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女声。
“昭明，怎么了？”声音带着些没睡醒的惺忪，却是十分的好听。
“哦，没事。”驾着车的男人答，却仍是没有启动车马。
虽说了没事，但是也没见马车动作。车帘被轻轻撩起，一支嫩白的手伸出来，再来，便是一张疑惑的脸。“昭明，怎么了？”
沉沉的脚步越来越近，车内的女人警惕的皱皱眉，压低声音。“昭明——”
男人伸出手握了握女人的手，似乎让她放宽心似的深深望了她一眼。
庞大的身躯从马车旁经过，男人的视线一转，紧盯着那庞大的身躯，拿出腰间缠着的一包东西。抽出一两根物什，在月光下闪着微微寒光。
忽然的伸出手，将手中东西一下插入了身边正要经过的人头顶正中线和两耳尖联处的交点位置。
身边的身躯轰然倒在地上，肩上背着的物什也滚落到了一边的草地上。黎明之前的夜色更重，一切都看不清楚。
“昭明，你这是何意？”女人不解，忍不住轻声问道。
“他步履沉重，远远一看就知道行了很远的路。走近一听，呼吸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我用银针扎了他百位穴，他会晕睡一阵子。拖着这副身子赶路，若是你老公我不出手，他就只有等死了。”似乎觉得唏嘘，男人轻叹口气，将手上东西放到女人手心。“小怡，帮我收好，我去看看他。”
女人无奈的笑了笑，扯住说话间就欲走的男人。点燃一支蜡烛，放到男人手里。“你啊你，这么黑的天色，不拿蜡烛能看得清？”
男人摸摸头笑着接过蜡烛，走到倒下的那庞然大物身边。
不看不打紧，一看却是吓了一跳。
倒下的大汉身材确实魁梧高大，但是从他那身上滚落到草地上的“东西”，却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两具已经僵硬发臭的尸体。
而这大汗状态也未必算好，一只手臂连同衣袖处都被斩得断开，血迹沁透衣衫，衣衫染满泥土，已经肮脏的不成样子。
这人，断了一支手臂还扛着两具尸体上路吗？断臂之处血迹已经干涸，甚至有了结痂的痕迹。说明这伤已经最少五天左右……
伸手搭上那壮汉的腕部，男人叹息一声。“能活着真是奇迹……”
“小怡。”男人复又向着马车的方向叫了一声。“准备一下我的医药箱，还有急救包。”
“伤的很严重吗？”马车里的女人不禁担心的问道。
“做个小手术而已，没多大事儿。”男人自信的笑着，望着天边渐渐泛白的天空。“快些，趁天亮开城门之际赶到会京。”
书信中队长催的急，这会儿紧赶慢赶好歹是快到了……
微微亮起的晨光和夜烛明灭间，那魁梧大汉吃力的睁开眼睛，努力分辨着面前的人。
女人看了一眼那大汉，提醒着身边男人。“昭明，他似乎醒了。”
“醒不了。”男人头也不抬随口便答。“他那伤口又不止断臂一处，估摸着也是好几天没进食了。扛着两具尸体行了那么远的路，这会儿睁开眼睛我都会认为仅仅只是回光返照。”
“既然如此，为何要救他？”明知自己男人心思，身边女人还是装作疑惑般的问道。“岂不是做些无用功。”
“眼看着人就要死在你面前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不然也实在枉我小华佗称号。”
“还小呢。”女人忍不住笑了。“来这里都第八年了，你也将近要四十了呢。”
“哈哈哈。”男人笑着。“说来也是，回到现代咱们也是中年人了哈。”
……
清晨。
李素睁开眼睛的时候，莫仲卿正坐在桌前，吃着早餐喝着茶冲她微微一笑。
“你在旁边，连简单的清粥小菜我吃着都觉得可口。”
李素翻翻白眼。“今天不是要带我走吗？那我是跟你走还是去赵友智那儿？”
“你想跟我走吗？”莫仲卿笑笑。“我在这大妙可没有府邸，常住的地方也只有那风华楼……若是你……”
“那我住哪儿？住友智那儿吗？你就不怕别人说我给你带绿帽子？”
“你住王爷府里就不是给我带绿帽子了？”
李素微微一怔，耷拉着脸抓起枕头向着莫仲卿丢过去。“说的我都差点信以为真了呢！”
“哈哈哈哈。”莫仲卿接住飞过去的枕头，笑容却渐渐转为慌张。“快躺下，你身上还有伤，不能乱动。”
乱动？李素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意识到了什么，李素眸子一滞，掀开被子直接撩起自己的睡衣，看着平坦腹部并无任何伤痕的样子不由的望向莫仲卿。
“我说我身上真的有鬼，你信不信？”
莫仲卿早已在李素掀衣服的时候就转过了脸去，此刻听到李素莫名其妙的话不由的转过头来，看着李素一副失神样子不免担心的走了过去。
“怎么了？”
“我的伤口，又不见了……”李素抓住莫仲卿的手。“你知道我死之后马上又会活过来。之前也有过一次，而那次我没死，只是受了重伤，伤在腹部。可是第二天，伤口却消失了。而今天，昨天晚上留在身上的伤口也消失了。”
这种事情若是别人说自己兴许不一定会相信，但是若是面前的李素说出来，莫仲卿就只能好好思考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了。
可是眼下李素显然还在震惊之中，安抚她才是最重要的。
莫仲卿将李素轻轻拥入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这是好事，你不仅不会死还不会受伤，是不是觉得以后更方便了？”
“可是刚开始遇见文彦钧的时候，他打了我五十大板，活活将我打得晕死了过去。那个时候，整整一个多星期我才好全呢……”那个时候的伤口不就是真的存在吗？
李素很是疑惑，这如何说来都想不通。
“这不合常理不是吗？”
“让人灵魂出窍到另一个身体里，以前来看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甚至有点灵异，但是现在你们用科技的力量也做到了啊。”莫仲卿揉揉她的头发。“没事的，只要你现在好好的就好了。”
是那样吗？李素微微皱皱眉。
门外传来一声轻咳，莫仲卿松开怀中的李素，拉开门。
门外站着一脸不友好的致远，看着莫仲卿直接就黑了脸。“赵将军已经在门口等着两位了。”
“那么早？”李素皱皱眉。
虽说是要离开，但是就这么离开了之后，再见他是不是就不那么容易了？
只有在他需要利用自己的时候见一面，或者说是，连那个时候都不能再见上一面？
莫仲卿回到李素身边。“有需要收拾的东西吗？”
有。李素唇边浮出苦笑，自己的心啊........
摇了摇头，李素无力的向莫仲卿挥挥手。“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
感觉到并不算善意的目光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莫仲卿关上门，看着身边的致远眉头微挑。
“有什么问题吗？”我得罪你了嘛？
致远垂下头。“不敢。”
还有什么不敢的，眼神都像要将自己千刀万剐似的。莫仲卿转过身，依靠着韵阁二楼的椅栏轻轻坐下。
一眼望去，王府里的花园正处于视线极佳的位置，莫仲卿笑笑。“韵阁倒是个好地方，王爷好风流，给自己寻了个最好的位置。”
致远冷冷的看着远方，没有接话。
被无视了啊......莫仲卿无奈的摇摇头。“你们王爷呢？”
“王爷昨夜歇在薇苑。”
听起来像是他哪门小妾住的地方……
莫仲卿言不由衷的说着反话。“王爷好福气。”
致远看一眼莫仲卿，没说话。
看着打开门走出来的李素，轻道。“王爷吩咐在下送国师大人和姑娘出府。”
他真的不来？
李素眉心轻皱，语气略微遗憾。“有劳了。”
莫仲卿见她那样，轻叹口气。“素儿，若是想留，不妨……”
李素一脚踩上莫仲卿的脚背，狠狠的一记白眼。“闭嘴。”
莫仲卿吃痛的缩回脚，“喂，我就只是开个玩笑嘛。”
一旁低着头看着两人的致远皱皱眉头，走到前面安静的带着路。
……
脚步迈得缓慢，李素眼神飘忽不定，似乎一路都在寻找着什么。
致远将李素那模样看在眼里，轻道。
“王爷昨夜歇在薇苑里，不便相送，还望国师大人和姑娘见谅。”
歇在薇苑？李素警觉的望向致远。“薇苑？”
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步薇小姐的院子。”致远笑答。“王爷看重步薇姑娘，在被封王赐王府修缮之时便命人修了薇苑，种满步薇姑娘喜爱的花朵，一切布置都按步薇姑娘喜爱来。昨夜……”
李素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倒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不必说了，王爷的事情，哪里需要向我这种微不足道的女子提起。”
致远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将头垂得更低。“是。”
行至门口，望着骑在高大马背上的人，李素心中又是“咯噔”一声，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那人望见李素，英眉也不自觉紧锁，俊脸上阴霾添上几许，拳头也渐渐握紧。
李素心中酸涩翻涌，看着马上那人腰间的千钧剑更是应证了致远方才的话，恨恨的转过身，向着门口停着的赵友智马车快步走了过去。
那女人……
文彦钧眉心皱得更紧，原本昨晚步薇将千钧还于自己，说面前这人承认是偷来的千钧。
本有千万想问她的话，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一个人闯入那机关重重阴山，又是谁将她伤成那样……
但是现在看到她和莫仲卿一同出现的样子，再想到昨夜映在门窗上她和莫仲卿的影子，心脏如同瞬间被重拳击中，生生的闷痛。
李素因为生气情绪顾不上周到，但是莫仲卿要顾及，供着手向着文彦钧轻轻一拜。“谢文王对在下夫人的救命之恩……”
“不必了。”话还没说完，便被那张寒铁般脸庞的人打断，文彦钧一扯缰绳。“驾——”
望一眼自己身边的马车，文彦钧冷冷的挑开视线。“驾——”
听着在自己马车外渐渐远去的马蹄声，李素生气的一拳捶在马车璧上。拿着各种早餐摆了一张小桌的赵友智被李素突然的怒气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一大早的……”
车帘被撩开，莫仲卿看着李素的样子轻叹口气摇了摇头。“接下来我们是去城北的小屋吗？”
赵友智咬着包子点着头。“嗯，我已经将明珠安排在那里，到时候有她照顾灯姐。灯姐可以尽情的在那儿修穿梭器，等秦昭明他们两口子到了也一并安排去那儿。”
听到熟悉的名字，李素这才正视向赵友智。
“秦昭明？”
“估摸着脚程，这一两日必将到达了。”若有所思的思忖着，莫仲卿皱皱眉头。
“莫非出了什么问题？”赵友智道。“要不要我叫人出去看看？”
两个手掌齐齐的扇了过来。“乌鸦嘴。”“别乱说。”
一骑而过，钦天监门口的侍卫利索的将马儿牵过。“文王殿下。”
“国监大人在吗？”
“大人正在里面。”
听这口气，那老头儿必然是又在这里度过了整夜。
“吩咐下去，备些膳食呈上来。”
“是，王爷。”
文彦钧加快脚步，走向钦天监的楼顶。
留下的侍卫看看墙角探出来的一个人，轻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