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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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冯梦华冯梦华:冯煦(1843-1927),清代词学家、书法家。字梦华,号蒿庵,江苏金坛人。官至安徽巡抚。入民国后,寓居上海。曾总纂《江苏通志》。文倡致用,风格清雅。著有《蒿庵词》等。编辑有《宋六十一家词选》。《宋六十一家词选·序例》谓:


“淮海、小山淮海:秦观(1049-1100),北宋文学家、婉约派代表词人。见第二十二则注释③。小山:晏几道(约1038-约1110),北宋词人。字叔原,号小山。与其父晏殊合称“二晏”。抚州临川(今南昌进贤县)人。生性倨傲率意,其父去世后,家道中落,以微吏存身。其词语浅意深,动摇人心。有《小山词》行世。,古之伤心人也,其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


余谓此唯淮海足以当之。小山矜贵有余,但可方驾子野子野:张先(990-1078),北宋词人。字子野。乌程(今浙江湖州吴兴)人。官至尚书都官郎中。一生风流富贵,晚年寓居杭州,为官妓作词甚多。词艺工巧,词风深郁细腻。著有《张子野词》等。、方回方回:贺铸(1052-1125),北宋词人。字方回,自号庆湖遗老。北宋皇室族裔。卫州(今河南卫辉)人。一生尚气好武,然仕途皆为闲差。其词擅豪逸、婉约二派。有《东山词》行世。,未足抗衡淮海也。

花卉四条屏之一(局部)


译文

冯梦华在《宋六十一家词选·序例》中说:


“秦观、晏几道,都是古代擅写哀愁的人,他们的平淡词句都隽永有味,浅显的词句都有深情韵致。”


我认为这句评语只有秦观当之无愧。晏几道矜持典雅有余,可以与张先、贺铸并驾齐驱,还不能够媲美秦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