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最后两天过得奇慢无比，陆枫甚至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在扫地擦墙的时候，他经常有意无意地偷眼观察柜台上的老舵主，看其有何异常表现。但陆枫却失望了，老舵主的表现一如往日，没有任何异常——一碟咸干花生，一壶二十年的竹叶青，自酌自饮，自得其乐，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奇遇不是相遇不是遭遇，非罕见难得不足称为‘奇’，哪里那么容易碰到的？尤其在被无数人踩烂的闹市之中，我敢说，绝对不可能再存在什么奇遇机缘。有的话，也早被前人抢着做了，还留得到现在？要知道，每一次奇遇剧情，都不可复制不可重复。你这人太敏感，一看见光，总以为有宝……”
最后的这两天里，阳鞅的这段话不停的在陆枫的脑子里闪过。其实阳鞅说得不无道理，如果说一万个人跳崖，起码摔死九千九百个，其余一百个，会有九十九个残废，剩下最后一个，才或有可能大难不死，因祸得福发生奇遇剧情，几率着实低得可怜。
但陆枫弄不清楚实在是不甘心，他粗粗的算了一下，自己有绝学秘籍《菩提禅武功》、《三针护体》，虽然《三针护体》看的见摸不着。但这也是自己的底牌，至于老舵主，那真的要看天意了。
陆枫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像猫爪子挠是的，委实忐忑不安：三年契约满后，老掌柜是否会传授自己武功？传授的武功又会是什么级别的？
《江湖世界》里，野外npc的武功分为三流武功、二流武功、一流武功、绝技。不过此叫法在门派内被相对应地换成了低阶、进阶、高阶、以及镇派。名称不同，都是差不多的意思，两种名称可以互相通用，没有太严格的区分。
有些门派镇派功法的是一套武功招式，比如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华山的《独孤九剑》、峨眉的《灭剑绝剑》以及崆峒的《七伤拳》；有些门派镇派的则是内功心法，比如少林的《易筋经》、武当的《纯阳无极神功》、全真教的《先天气功》以及南海的《无相神功》等。
特别说明的一下，如有能将武功招式、身法轻功、心法内功以及意境心境等天地至理完美融合包含于一体的集大成秘籍口诀，可以称得上是“武道”，寓含“武学之道”的意思，它能体现出高深的“武学道理”。每种武道的涵盖范围都非常广，博大精深，自成一个体系，如名震江湖的《九阴真经》、《九阳真经》、《葵花宝典》、《长生诀》、《鱼龙百变功》等。
获得一门武道，是所有江湖人的梦想。但无论哪一门武道，记叙其口诀文字的载体都为孤本。
孤本之意，就是天下间只存在一本。假如某门武道被某人得到了，别的人如想染指，唯一的方法就是把拥有者杀死，把武道孤本爆落下来。
因此，换个角度说，获得武道孤本是鲤跃龙门的不二途径，亦是怀璧自罪、自寻死路。
武道属于传说中的存在，想获得，简直比登天还难；江湖上只流传有个别的残本，数量也是凤毛麟角。但纵然是残本，已足令人为之疯狂了。
因为武道的稀有性，迫使江湖人退而求次，追逐稍低一个等级，但也能独当一面的“绝学”——所有门派镇派武功心法都是一门绝学。有些门派会拥有多项绝学技能，最出名的是少林，七十二绝技，每一项，都是绝学，堪称绝学收藏大户。然而绝学之间会产生强烈的排斥性，条件不够的话，无法同时修炼两门以上不同属性的绝学。
有身份地位的野外NPC往往身怀绝学，不胜枚举，最富传奇色彩的，无疑便是例不虚发的“小李飞刀”，那是堪称能和武道相提并论的存在。
目前陆枫最好的想法，自然是盼望老舵主能传授他一门绝学，那就发达了。
赶太阳盼月亮，最后一天终于即将成为过去。
傍晚时分，貌似喝得醉醺醺的老舵主蓦然起身，破天荒吩咐关门打烊，要知道以前就算没有一个客人，渡口都要开门到亥时的。
来了来了……
陆枫等的就是这一刻，手脚出奇的利落。
收拾完毕，舵主让陆枫坐下来，道：“算起来，你在本渡口已经当了三年杂役了。”
陆枫微笑回答：“到今天为止，刚好三年。”
“看得出来，你是个很有耐心很有韧性的人……”
陆枫心里嘀咕：客套话能免则免，赶紧传授我绝世武功吧。
“一年……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戴着镔铁护腕打扫卫生，真正达到举重若轻的地步时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耗时未免多了些。”
陆枫一愣，心想听对方口气不大对劲哦，莫非事有变故？忙问：“舵主你的意思是？”
“我招杂役，本意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弟子，至于签订三年契约、戴护腕劳作等，都是我对你的一种考验罢了……”
说到点子上了，之前的猜测基本准确，陆枫腰杆顿时挺得笔直，眼睛睁得又圆又大，但老舵主下一句话差点令他的眼珠子掉出眼眶：
“如果你在半年时间内，手戴三十斤护腕能做到挥洒自如，那就证明你资质不错，符合要求，我会收你为弟子，传授拳法。只是，可惜你耗费的时间多了一倍……”
陆枫脑袋一嗡，一颗心沉了下去。
“我在此地呆的时间够长的了，继续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所以我决定今晚就离开襄阳，这一走，或许不会再回来。”
陆枫浑浑噩噩的，根本没有听进去，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自己没有通过考验测试……
“你我一场相识，临走时我要送你一样礼物……嗯，就把这整个渡口送给你吧！这是地契房契，你收好咯，日后赚到钱了，还可以把渡口扩大规模。”
意外，纯属意外！猜中了开头，却没有估计到结局。但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啊。
陆枫机械地接过地契房契，再三核实，确定拿着的是“安心渡口”的地契房契，而非一本绝世武功的秘籍。
“呵呵，不管如何，年轻人都应自立自强。你的机缘不错，身上还有一丝我一位老友的气息。不错，真的不错，如果有缘，我们可能还会见面的。”留下一句忠告，老舵主孑然一身，飘然离去。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恭喜玩家激活并完成完成隐藏任务【三年杂役】，
奖励:1、“安心渡口”地契房契
2、老舵主的鼓励:根骨+15、悟性+10、福缘+5、名望+5
……
我去，这演的那一出？
陆枫怔呆了半天，良久之后，他终于接受了自己当三年杂役所得到的报酬，不是一本武功秘籍，而是一个渡口的事实。
失望，但是赚了……
“失望”，指的是精神方面，没有得到满怀期待的武功秘籍。同时对自己不争气以致错失良机而大感懊悔，但机遇就是这么一回事：想碰到难，碰到了要抓住，难上加难。此事还给了陆枫一个教训：如果决定做一件事了，就要拼尽全力——在过去的三年里，虽然他一直坚持戴着护腕，但有时累了倦了，难免会想着放松休息一下，因此产生了懈怠之心，倘若全程一丝不苟，未必不能在限定时间内达到老舵主的要求。
一次懈怠，有时失去的是一个机会；而有时，失去的将会是自己的一条命。
想到这点，陆枫冷汗都流了出来，脊背发凉。
“赚了”，指的是物质方面，襄阳城内的一间店铺，随随便便都能卖个几十万两银子，更何况是占地约十亩的渡口了。而且不会因为业主死亡而丧失所有权——前一刻钟还属于草根阶级的陆枫转眼已经迈入“地主”行列，大富翁一位，传说中的一夜暴富，不外如此；
再仔细想想，一般的武功秘籍并不算珍贵，毕竟只要弄够贡献值，就能学习到系统完整的门派武功。从这个角度上看，一个渡口的价值无疑要大得多。房产、船舶往往有钱都买不到，只能租凭，更别说还有更为珍贵的地产了。你要不爽，自个到野外搞别墅大院去，包你一天被打劫勒索一百几十次。因为郊外地方的治安，官府可不会过问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得不到王法庇荫。
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这份意外收获倒不错……
陆枫很快调整好心态，开始计划利用渡口赚钱的事了——先换个招牌，因为“安心”之名太小气了、吸引力不够。赚钱后再投资，从里到外的翻新装修一番，将渡口升级成港口，到时财源滚滚，挡都挡不住。
陆枫摇头晃脑地盘算着，这生意，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