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失忆
夜晚，萧寻拿了两套狱卒衣服来到玉瑶房间。
“怎么样？我可以去牢里见我爹了吗？”玉瑶心急询问，萧寻说：“听着！我们只有半个时辰。我们先换上狱卒的衣服。然后……”
换上狱卒衣服的萧寻和玉瑶来到大牢。
牢头左手拿着萧寻给的银子颠了颠。右手将钥匙递给萧寻。
萧寻接过钥匙拉着玉瑶前往关押林正清的牢房。
“爹！”
玉瑶看向林正清叫喊。
林正清此时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
“瑶儿？”
萧寻打开锁头，玉瑶推门进去。扑到林正清怀里。
“瑶儿！真的是你。可是你怎么会？”
“林伯伯，你还好吗？”
萧寻打招呼，林正清抬头望去。认出萧寻。
“小王爷？”林正清想要跪地行礼，萧寻伸手阻止。“林伯伯身上有伤，无需多礼。”
玉瑶这才注意到林正清身上的伤。
“他们好狠的心。竟把爹你打成这副模样！”
“不碍事的。只不过是些皮外伤。爹还扛得住。”
“你们父女二人好不容易重逢。想必有很多话要说。小王就不在此打扰你们了。”
萧寻插话，玉瑶看向萧寻。萧寻叮嘱。“别忘了，你们只有半个时辰。我到外面等你。时间到了，我带你离开。”
玉瑶点头答应。萧寻走出牢房。
林正清问道：“你怎么会跟萧寻在一起？”
“此事说来话长，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对了！爹。你跟皇后娘娘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被人诬陷私会御花园？”
“一切要从那天晚上说起……”
林正清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给林玉瑶听。
林玉瑶生气道：“想不到沈亦农居然是这么卑鄙的人。”
“真正卑鄙的人，是站在沈亦农身后的人。”
“站在沈亦农身后的人？是谁啊！”
因为考虑到玉瑶的安危所以林正清并没有将萧寒和康乔的事告知玉瑶。
林正清浅浅一笑。打岔：“瑶儿。爹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爹。你会平安无事的。我去求太子殿下。他会想到办法。”
林正清突然变脸，面容严肃。
“不！你不能去找太子殿下。”
“为什么？”
“因为他们真正的目标就是太子殿下。”
“他们？他们到底是谁！”
“瑶儿，答应爹。如若爹真的遭遇不测，你一定要替爹守护在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身边。誓死保护他们。”
玉瑶含泪摇头：“不！爹。你不会有事的。”
“瑶儿，是爹对不起你。自从你娘去世后，爹没有尽到一天做父亲该尽的责任。爹总是留你一个人在家。爹总是让你担心。都是爹不好。爹不是一个好父亲。”林正清说着流下伤心的泪水。
玉瑶帮林正清擦拭眼泪。
“不！在玉瑶心里。爹永远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最优秀的父亲。玉瑶以有你这样的父亲而骄傲。”
“瑶儿！”林正清将玉瑶紧紧拥入怀中。
“爹！”
父女二人相拥而泣。
萧寻站在牢房门口。发现狱卒们正在运输木桶。心想：这么晚了，他们在干什么？
萧寻见其中一个木桶中有少许液体滴出。心中产生疑问：那是什么？
萧寻假装过去帮忙。
“我来帮你们吧！”
其中一个狱卒不耐烦。
“去！去！去!滚一边去！”
萧寻退到一边。将手上摸到的液体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又用手摸了摸。
是火油！他们大晚上运这么多火油干什么？
萧寻思虑片刻，恍然大悟。
不好！他们要在牢里放火！
想到这，萧寻连忙向玉瑶所在牢房跑去。
牢房里，林家父女情绪已经平复。
林正清说：“瑶儿。有一件东西，你一定要想办法帮爹拿到。”
“什么东西？”
“出事前。爹在二皇子床底下放了一个木盒子。那木盒子里装有你母亲生前所戴的一根发钗。发钗上方镶嵌的珍珠因为有少许松动所以爹打算拿着发钗到珠宝行去修。二皇子突发意外，爹没有机会出宫。现在爹身处牢中，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出去。那发钗是你母亲生前最爱。你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帮爹将发钗拿回。”
“放心吧爹。玉瑶一定会想办法将母亲遗物拿回。”
“你拿到发钗后将其收好。待你夏伯伯从边境回来后，将发钗交给他。告诉他，此物乃先人遗物。发钗重千金掷于水不能浮。发钗非一般工匠可以修补。望他帮忙寻找最好工匠，从内到外重铸发钗。然后完璧归赵。”
玉瑶点头答应。“好。玉瑶记住了。”
“皇后娘娘对我们林家恩重如山。我们得想办法救她。”
“父亲想要玉瑶怎么做？”
“当年你夏伯伯救驾有功，皇上曾赐予他一块免死金牌。得此金牌可救皇后娘娘一命。”
“可是夏伯伯远征边境。我们根本来不及找他。”
“你夏伯伯出征前担忧皇宫会有大事发生。并未带走金牌。你离开大牢后，立刻前往国舅府，去找你连城哥哥。找到他以后，让他拿着免死金牌去救皇后娘娘。”
“那你呢？你怎么办？”
“免死金牌只能救一人。爹贱命一条死不足惜。皇后娘娘决不能死。”
玉瑶流泪哭喊：“不！爹！玉瑶不要爹死。”
“听着瑶儿，你是我林正清的女儿。爹一生坦荡清白。爹也希望你能做一个坦坦荡荡的人。”
玉瑶含泪点头。
“瑶儿会的。”
“玉瑶妹妹！”
玉瑶闻声看去。萧寻走了进来。萧寻拉起玉瑶说：“你必须马上跟我走！”
林玉瑶看向林正清。林正清欣慰点头。
“快走吧！”
玉瑶再次扑到林正清怀里。
“爹！”
林正清轻轻拍了拍玉瑶的后背。叮嘱道：“不要忘记爹跟你说的话。”
玉瑶点头。
萧寻催促。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玉瑶从林正清怀里离开。最后看了林正清一眼。然后跟随萧寻走出牢房。
萧寻拉着玉瑶一路跑向自家马车。萧寻想要扶玉瑶上马。玉瑶拒绝，“等等。”
“怎么了？”
“我要去一趟国舅府。”
“这么晚了，你去那做什么？”
“我爹刚刚跟我说。当年夏伯伯救驾有功。皇上曾赐给夏伯伯一块免死金牌。拿到这块金牌，就能救皇后娘娘了。”
“你要拿免死金牌救皇后娘娘？那你爹怎么办？”
“这是爹的意思。我不能不从。”
“那好。我陪你去国舅府找夏连城要免死金牌。”
“可是……”玉瑶似有犹豫。萧寻说：“不要可是了。时间不等人。晚一刻，你父亲和皇后娘娘就多一份危险。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好。那就有劳小王爷了。”
玉瑶坐进马车，萧寻驾马车前往国舅府。
药铺后堂，萧钰昏迷不醒，躺在床上。芷兰坐在萧钰身边，看着萧钰。
“如果我可以永远这样陪在你身边该有多好。你是那么英俊，那么温柔，那么遥不可及。可是现在，我竟可以如此近距离跟你在一起。想想还真像做梦一样。如果一切顺利，你就又会回到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我们再想像今夜这般便再无可能。有时候我多么希望你不是太子，我也不是王府杀手。我们只是一对普通男女，我们因缘邂逅。彼此一见钟情。然后长相厮守。”
芷兰暗自憧憬自己想象的未来，然后苦笑一声。继续说：“可是事与愿违。我是杀手，而你偏偏是我要暗杀的目标。想想还真是可笑。我十岁开始杀人。双手沾满鲜血。杀人从未手软。可是直到遇到你以后。我整个人都变了。我想尽办法要保护你。不惜背叛王爷。你是太阳，高高在上。而我只是角落里阴暗的影子。低微的让人可以随意践踏。我不知道我们两个有没有未来。我只想像现在这样永永远远的陪着你。”
芷兰将脸埋在萧钰怀里，感受着萧钰的体温，聆听着他的呼吸。她嘴角上扬。展露幸福笑容。她在心中暗自祈祷。
真希望你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可以忘记一切。这样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彼此相守，永不分开。
就在这个时候，萧钰突然清醒。他缓缓睁开眼睛。小声问道：“这里是哪？”
芷兰慌乱起身。看向萧钰。芷兰刚要解释。萧钰看向芷兰。问道：“你是谁？”
芷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萧钰艰难坐起，揉着头。再次询问：“我问你。这是哪？你是谁？我们怎么会在这？”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芷兰啊！”
“芷兰？芷兰是谁？我又是谁？”萧钰仔细回想，头剧烈疼痛。
芷兰担忧。“你等等，我去找大夫。你等一下，不要乱动。我马上回来。”
萧钰想要说话，芷兰已经快步离去。萧钰打量房间各处，心中疑惑重重。
国舅府内。此时夏家上下皆以入睡。
玉瑶敲响房门。守门下人披着外衣，打着哈欠走向房门。
“谁啊！”守门下人不耐烦询问。
“是我！我是林玉瑶。”玉瑶敲打房门，大声呼喊。
守门下人打开房门，看向林玉瑶和萧寻。
因为萧寻从未来过夏府所以守门下人并不认识他。
“林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连城哥哥在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
“少爷早就已经睡下了。林姑娘有什么事明日请早吧！”
“不行！此事关乎多条人命。我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见到连城哥哥。”
玉瑶说着推开守门下人，向里面走去。
守门下人看向玉瑶背影叫道：“林姑娘不可啊！”
萧寻从守门下人身边经过嘱咐道。
“把门关好。”
守门下人打量萧寻。萧寻快步追上林玉瑶。
林玉瑶和萧寻直奔夏连城卧房。
林玉瑶敲响房门。夏连城睡眼惺忪，抱怨。“谁啊！”
“连城哥哥！我是玉瑶！连城哥哥！”
“玉瑶妹妹！”听到林玉瑶的声音。夏连城脱口而出玉瑶的名字。
“等一下，我这就来。”
听到夏连城的声音，玉瑶看了萧寻一眼。二人在门口安静等候。
夏连城慌乱起身。点燃房中烛灯。他四下寻找衣服。快速穿起。
房门打开，夏连城笑脸相迎。
“玉瑶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夏连城注意到玉瑶身边萧寻。连忙跪地行礼。
“夏连城见过小王爷。”
“连城兄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谢小王爷。”夏连城应声起身。看向二人。
“这么晚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皇后娘娘含冤入狱。我想向你借免死金牌进宫救她。”玉瑶直奔主题。
夏连城惊讶道：“什么？皇后娘娘含冤入狱了？这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赶紧把免死金牌拿出来。随我们一同进宫救皇后娘娘。”萧寻插话。夏连城担忧。“可是，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贸然进宫。恐怕不妥吧！”
“今夜牢里怕是有大事发生。我想等到明日便来不及了。”萧寻说道。
玉瑶看向萧寻问道：“小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寻回答：“刚刚你我夜探大牢。我发现狱卒在偷运火油。我猜测，他们多半是想在牢里放火。”
“放火？何人如此大胆！这可是杀头之罪！他们怎么敢？”夏连城再次惊讶。
“你为何刚刚不说。”玉瑶语气中似有抱怨。
“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我岂敢妄言。不过未免夜长梦多。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先一步行动为好。”
“可是现在天色已晚。皇上已经就寝。我们就这样贸然进宫。守门士兵根本不会放我们进去。”夏连城发愁。玉瑶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办。萧寻说：“我送你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