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谈心
当程昭昭打开快递包装，透过透明塑料袋的简易包装，看到袜子确实为肉色，他明白卖家很守信用。
卖家准确又及时将宝贝，送到了买家程昭昭的手里。
第二天，三月七日，也就是女神节的前一天，中午，程昭昭吃过午饭，把杨玉茹约到学校的圆形花坛旁边。
学校办公楼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圆形花坛，花坛内种植有各种美丽的花卉，让这个地点成为校园内环境极佳的景点。
花坛四周用砖砌成半米高的坛沿。
坛沿上贴了褐色的墙面砖，作为装饰。
装饰后的坛沿，被打扫得很干净，这里成了学生们喜欢逗留的地方。
有时候，会有一些学生，坐在坛沿上聊天、看书、约会。
程昭昭多次请杨玉茹来这里约过会，花坛成了他俩约会见面的老地方。
程昭昭手上拿着那双没有拆开简易透明塑料袋包装的袜子，在花坛旁站着等了几分钟。
杨玉茹如约来了，她迈着轻盈的步子，像一阵轻风一样飘然而至，缓缓来到程昭昭的身边。
她见程昭昭手上拿着一件东西，有些好奇，便问他拿的是什么？
“你猜。”程昭昭神秘一笑，故意不说出答案，等待杨玉茹去猜想。
杨玉茹调皮地摇摇头，嗔怪道：“昭昭，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呀，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吗？三月八日，你的节日。”他说。
程昭昭伸出手，把特意为她准备的礼物递给她，并且说道：“小茹，这是三八节礼物，祝你节日快乐！”
杨玉茹睁大眼睛一看，见是一双长筒丝袜。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你还有这种小心思呀！对女孩子的心这么细！”杨玉茹笑着对程昭昭说。
程昭昭止住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程昭昭说：“小茹，我的网店开始赚钱了，这是我用自己挣的钱在我的网店为你买的礼物，是我的一片心意，我永远忘不了你是我开网店的第一个买家，在我困难的时候鼓励我向前走，三月九日，我想把我卖的杂货产品全部下架，这件礼物送给你，权当是我当过三心小卖家的纪念吧！”
杨玉茹接过他手中的长筒丝袜，算是接受了他的礼物和心意。
她慢慢坐到花坛的坛沿上。
她知道他心里还有话。
他一定还有许多想法，没有说出来。
“我们坐一会儿吧！”杨玉茹轻声说道。
程昭昭也坐到花坛的坛沿上。
“你把杂货下了架，找到新的货源了吗？”杨玉茹最关心的话题还是他的网店，必须问问这个最实际的问题。
此时此刻，提到新的货源，程昭昭的心情并不好，他对新的货源一片茫然，无法对她进行交待，思考片刻，还是决定暂时撇开这个话题，以后才回答她。
如果他心目中的女神杨玉茹高兴过明天的三八节，这就够了。
杨玉茹见程昭昭坐在那里默默不语，对他的心思已猜中了几分。
她没有追问想知道的那个问题，而是柔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要有一个三八妇女节，为什么就不可以来一个男士节呢！”
一半是调侃，一半是安慰，这句话，正是杨玉茹的肺腑之言。
从程昭昭开淘宝网店的那一天起，她就在手机上收藏了他的店。
对他店铺的经营状况，她看在眼中，记在心上。
她看到了他的努力，也看到了他的不容易。
“小程的小店”经营惨淡，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它开始盈利，也不可能盈利太多。
杨玉茹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来助他一臂之力，改变较差的销售处境。
杨玉茹没有类似程昭昭的志向。
她的理想，就是大学毕业找到一份适合的工作，过平静如水的生活。
程昭昭与杨玉茹不一样。
他们的家庭生长环境、性格等方面，都存在差异。
程昭昭的血管里，流淌的是父亲程志强遗传的血液。
程昭昭的基因，有一种在困境中挑战人生的力量，他意志坚定，不惧困难，绝不轻易放弃自己的选择。
他没有像有些同学那样，急于去社会上兼职，以获得正式就业前的职场经验，一旦毕业直奔职场。
程昭昭不需要去社会上寻找工作经验。
在程家那个光线昏暗的厨电产品库房里，他能够发现许多人求之不得的社会历练。
程昭昭明白自己不是一个按部就班的人。
无论如何，他都要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自主创业，是他的人生理想，他渴望按照理想奔向他的未来。
尽管他创业的起步，实在太微不足道，拿不出手向任何人炫耀，但是他不惧怕困难和挫折。
他甚至还没有告诉父母他在开淘宝网店，担心父母误解他不在学校好好学习专业知识，大学毕业当不了会计，开网店属于不务正业。
只要女友杨玉茹理解他，他就会很欣慰。
“小茹，”程昭昭微微低着头，看着他的脚尖，“离大学毕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你的工作有眉目没有？”
程昭昭暂时不想高谈阔论自己的未来。
明天是女神节，关心一下杨玉茹，聊聊她重要的求职话题好一些，于是程昭昭把话题转到这方面上来。
“我一直都在网上关注就业信息，也投了一些简历。”杨玉茹说。
“哦。”程昭昭应了一声。
对于杨玉茹向往的工作，他早就明白是什么工作方向，很愿意给予她帮助，又明白他无能为力，确实帮不上大忙。
以前，据杨玉茹透露，她的父母希望她考公务员或者事业单位编制。
据说如今的国考，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竞争非常激烈。
程昭昭还听别人说，考这些岗位，家里还要有一定的社会背景。
像程昭昭家里那种情况，父亲程志强只不过是一名下岗后的再就业或称再创业者，接触的人，除了以前工厂的工友，就是经商后的生意人。
程昭昭的家庭没有背景。
如果他要就业的话，只能够自己去人才市场应聘。
杨玉茹的就业条件，比程昭昭稍好些。
杨玉茹的父亲是一名机关公务员。
至少可以说明，杨玉茹对国考的考试程序比程昭昭更清楚。
“我听我妈妈说，我们老家，可能要招一批人，”杨玉茹告诉程昭昭，“这个消息是一条小道消息，招聘网站上还没有发布这条信息。”
“考《申论》那本书吗？”程昭昭问她。
他听她说过，考公务员必须考《申论》这本书。
“不知道考不考这个内容，”杨玉茹说，“好像是纪念馆要招聘解说员。”
离大学毕业只有几个月时间了。
学校的课程提前学完。
余下的时间，主要是让学生们参加社会实践。
程昭昭的同学们，有不少人，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了实习单位，进单位实习工作。
程昭昭呢，他没有外出实习的想法，也不想提前回家。
他知道，假如不外出就业，回家，等待他的工作，就是帮父亲跑销售，发展经销商。
那些堆积如山的燃气灶、热水器、吸油烟机，销售做好了，仍然是一份事业。
每一次从学校放寒假或者暑假回到家里，程昭昭都会帮父亲一些帮。
去年暑假，程昭昭用一个月时间到驾校学习，拿到了驾驶证B照。
B照司机可以驾驶货车。
家中那辆三厢的长安面包车，属于轻型封闭货车。
拿到驾照以后，程昭昭就开始用那辆车操练驾驶技术，很快从生手变成熟手。
暑假过后，他的驾驶技能已经比较好了。
到了年底，程昭昭回家过寒假。
他能够驾驶汽车帮助父亲，送货到各位经销商那里。
在送货的过程中，程昭昭认识了程志强开发的所有经销商。
他们的零售店在哪里，店堂里挂的样品有哪些，哪些型号的产品好卖，哪类型号的产品滞销，程昭昭有数。
在帮父亲的忙的过程中，他还学到了许多的产品知识。
例如，燃气灶分为台式燃气灶和嵌入式燃气灶两类。
台式灶放在灶台台面上。
它由不锈钢或者铁皮材质制作而成。
它釆用电子打火，不需要安装电池使用。
它价格低廉，属于二三十年前比较普及的燃气灶。
它没有熄火保护装置，在今天，成为逐渐被淘汰的燃气灶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