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烧纸钱
日子还是照常过着，小少年还是无忧无虑的每天上午去齐先生那里学知识，下午帮着齐先生和母亲干干活，间或跑出去找大毛他们玩。
这天早上憨老实又发现水缸剩底了，这次他没有惊没也有怕。憨老实想了想离上次水缸见底已经过去三天了，可能铁牛等急了。
憨老实又念叨了几句，打算赶紧去镇上买纸，这样还能赶在日头最大的时候回来。
憨老实走到小山路口那，想了想又往西拐去了小少年家，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去镇上一次不能白跑一趟。
小少年好奇憨老实要去镇上买什么，憨老实看看日头，觉得这个可能一两句也说不清楚，只好同小少年说等他回来再说。
小少年也只好作罢，按耐住等着，导致他一上午上课都心不在焉的。
中午小少年连觉都不睡了，跑去憨老实那里打算看个新鲜，毕竟他一年到头很少去镇上。
“老实叔，老实叔快给看看你买了啥呀？”
“诶？你咋这会儿跑来了，俺刚进屋，你这孩子觉都不睡了。”
“嘻嘻…看完再回去睡。”
小少年抢过憨老实的包袱打开看，顿时小脸就垮下来了。
“啊？老实叔，你就买的烧纸啊，你咋买这个，要给刘爷爷烧吗？”
“不是，俺清明才烧完，等中元再烧给他。这些是给别人的。”
“诶？老实叔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这个…”
如此这般，连着自己的猜测憨老实都讲给了小少年听。
“啊！真是怪事啊。”
小少年听着又兴奋起来，就连眼睛都亮晶晶了：“那我晚上跟你一起去啊，老实叔！”
“不行不行，你娘也不会让你去的，吓着你咋办。”
憨老实直摇头，小少年就扯着憨老实的胳膊眼巴巴的看着他，也不说话，憨老实的头就摇不下去了。
“你个小狗娃，俺真是怕了你了！”
小少年就像打了胜仗似的，“哦哦，嗷嗷”的叫嚷欢呼着。
憨老实看得好笑，还真是个孩子：“狗娃，你来也得告你娘一声啊，快回去睡吧，把布跟线带回去。”
小少年蹦蹦哒哒的拿着东西回家睡觉去了。
“娘，娘晚上我去老实叔那睡。”
“你干啥去？”
“我们抓鬼去呀，嘻嘻嘻…”
“……”李月娥
“那你不许作祸啊。”
李月娥觉得这就是小少年作妖儿的一种操作，她如果阻止了反而适得其反。
“放心吧娘。”
小少年又“哦哦，嗷嗷”的欢呼着回屋去了，尽管小少年觉得自己可能兴奋的睡不着觉，但还是躺在炕上睡着了。
整个下午都在小少年的嘟囔声中慢悠悠的度过了，惹得齐先生都问他，小少年当然把抓鬼那一套说辞搬了出来。
齐先生又给小少年普及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和西方的唯物主义思想，听得小少年云里雾里。
等熬到了晚饭时间小少年端盆带碗的就去了憨老实家。
“老实叔，快来吃饭呀，吃了饭咱们好去行动呀。”
“诶？狗娃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俺刚烧火做饭。”
憨老实出了灶屋一看，小少年正往桌子上摆盆排碗呢。
“嘿！你这臭小子，得了，省的俺烧火做饭了。”
“嘻嘻…快吃快吃。”
“你着啥急，得等天黑了。”
“嗯…唔…吃完就黑了。”
“慢慢吃，被噎着。”
等二人吃罢饭，憨老实洗了盆碗放回篮子里，等明儿早上小少年再拎回去就好了。
天刚擦黑小少年就按耐不住了，急得坐在凳子上乱晃。
“哎呦我地狗娃哟，咱这就去吧，瞅你再晃一会再把俺内木凳子晃散了架了。”
憨老实话一说完，小少年一蹦的跳下凳子拿了烧纸直奔对面，憨老实无奈的一路小跑跟上。
等二人到了铁牛家，憨老实决定就在铁牛躺着的屋子地上烧。
小少年好奇的东窜西窜，似乎想把铁牛找出来说说话，不一会儿看见憨老实烧起了纸赶紧跑来蹲下看。
只见憨老实拿根小棍在地上画了个圈，先拿出几张烧纸划了根火柴点燃，放在圈外面烧了起来。
一边烧憨老实还一边念念有词：“孤魂野鬼莫争抢”，又拿了几张烧纸：“阴兵鬼差行方便”。最后才引燃了烧纸在圈里全部烧着了。
“老实叔，你叨咕啥呢？”
“那是给小鬼开路用的，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得给人家买路钱。”
小少年若有所思，紧接着憨老实又絮絮叨叨起来。
无非是嘱咐铁牛拿了钱安心生活之类的，他一个外人钱也不多，让铁牛省着点花啥的。
“好了，咱俩回去吧。”
“啊？这就完事儿啦？”
“对呀，没啥了，狗娃你不会真以为铁会牛蹦出来跟咱唠唠吧？”
“呃…不是这样吗老实叔？”
“傻狗娃，要是内样不都得乱了套了，阴阳有别！”
憨老实温柔摸摸小少年的头：“走吧，狗娃你先回去，俺把纸灰扫扫。”
小少年点点头先回去了。
憨老实找了铁牛的破苕帚和撮箕，连同地上的浮灰一起扫起来，地上好笑的真成了个圈。
想了想憨老实打算倒灶眼里去，拐去灶屋憨老实往灶眼倒感觉有东西阻碍倒不进去。
憨老实伸手掏出来，就着月光打量了一下好像是铁牛的褂子，有点像那天看见的那件灰白褂子，憨老实也没在意，把灰倒进去又把衣服塞进去了。
心里还想着，这铁牛可真败家啊，好好的衣服咋还凑灶坑烧了呢，败家！
小少年出了铁牛家回到憨老实家，伸手去拉屋门一下看见老蔫巴在隔壁出来，隔着栅栏看了看他。
小少年放下手冲老蔫巴打了招呼：“蔫巴叔！”
“你该叫我老蔫儿叔。”
“嗯？哦…嗯嗯！”
小少年很吃惊啊，老蔫巴一向不怎么搭理人的高冷十足，小少年觉得还没有做好准备就产生了对话。
老蔫巴说完拿了东西回屋了，小少年呆在原地，直到憨老实回来俩人一起回屋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