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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0.办丧事
二毛娘不停地劝慰着大毛,试图让大毛走出悲伤的阴霾,目前看来初见成效,至少他肯开口说话了,就怕这孩子钻了牛角尖。
“好孩子,吃点东西吧,啊~你娘在天有灵瞅见了得多难受……”
“哇啊……娘,娘……呃啊…啊……”
大毛突然像个小娃娃一样哇哇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嚎啕,哭的二毛娘眼睛都湿润了,她连忙起身背过去扯着袖子擦了擦。
大毛爹干脆和二毛爹抱在一起,互相拍着对方的背,哭没哭就看不出来了,听起来好像呜呜哇哇的说着什么。
二毛娘擦干眼泪就出去了,似乎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等二毛娘端着碗药回来的时候,看见二毛爹眼睛红红头发遭乱的蹲在地上,大毛爹抱着大毛哭着说些什么。
“大毛,大毛以后就咱爷俩…相依,为命了……”
“呃啊……啊……”
“不哭了,不哭了,好孩子,你哭的爹这心呀哇凉哇凉的,以后爹就守着你了,啊~不哭了。”
“爹……娘咋就没了?”
“你娘…你娘她福薄,她等不到我的大毛孝顺她,呜呜……”
大毛爹说完捂着眼睛呜咽起来,他还不想让大毛知道,大毛还小,万一出个什么好歹,叫他如何活下去。
“呜啊……娘才不是,才不是福薄,呜呜……俺要孝顺娘的……”
“咱要让你娘走的无牵无挂,啊~大毛,听爹话,不哭了啊。”
这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二毛爹就时不时抹下眼睛,再搓搓头发,显得既弱小又无助,真是白瞎他那么大块头了。
“唉!”二毛娘叹了口气,总算劝下来了,再这么下去人都废了,她把药也放桌子上,抹了把眼睛吸吸鼻子又出去了。
不一会儿,二毛娘打了水回来,大毛只喝了药。
“快来擦擦脸。”
大毛抬头,眼睛鼻头都红红肿肿的,神情略显羞涩地喊了一声“三婶儿…”
“好,想开了就好,啊,你爹说的对,要让你娘走的无念无挂,她好安心投胎,投生个好人家去享福。”
“嗯……”大毛低头。
“好了,大毛你只要好好活着将来生儿育女就是对你娘最好的报答。”
大毛抬头看着二毛娘:“三婶儿?”
“等你大了就知道了,这都是当爹娘的念想。”
二毛娘说完端着盆出去了,顺道还提了二毛爹屁股一脚,大毛抬头看着三婶儿的背影若有所思。
“哎呀……”二毛爹差点没坐地上,刚喊一声就抬头看见二毛娘在瞪他,赶紧咽回去了,起来跟着二毛娘出去了。
“你瞅瞅你那个出息,不说帮着劝着,你倒好自己哭的稀里哗啦,赶紧洗洗去,膈应人。”
“俺劝了,没用!”二毛爹瞪眼。
二毛娘懒得跟他说了,转身回屋了,二毛爹只好拿着盆和布巾去洗脸。
“大哥,你也去洗洗吧,你也累坏了。”
“哎!”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大毛已经睡着了,二毛娘坐着看着大毛,没什么状况他们下午就要回去了,不能再等了。
果然,等大毛睡醒后,他们已经收好东西,把剩下的能吃的吃掉,一应用具还给医馆,又付了银钱就启程了。
“大毛,你要累了赶紧告乎爹啊,爹背你。”
“三叔也能。”
大毛点点头:“爹,三叔俺不累。”
“累可被硬挺着啊!”大毛爹不放心的又嘱咐一句。
大毛没在应声,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不能再给爹和三叔添负担了,他们还抬着棺材,连三婶儿都轮换着抬。
路程是注定快不了的,棺材虽不是上好木料的,却也不是铁牛那种薄板的边角料可比的。
等天黑才到家,几人都累的够呛,二毛爹娘还是顾不上二毛了,胡乱煮了点东西吃就赶紧睡觉了。
“哎呀,俺爹娘看来明天回来了。”
二毛果然又惦记上了,眼巴巴的等到天黑,还没有动静。
“呵呵……你这孩子还是个急性子,他们可能有啥事儿了。”
李月娥嘴上劝着二毛,心里却在思索,白天王寡妇的样子像是出了啥大事一样,她想不出来。
又想起王寡妇脸上、身上的伤,之前被她的话惊到了,没有仔细看,李月娥现在反应过来,那伤不像是刮出来的,倒像是打架摔得,想不通索性放弃了。
招呼俩个孩子回屋玩,外面都黑了,蚊子也多了,屋里熏了艾草还能管些用。
大毛爹安顿好大毛就去了王寡妇家,他要把大毛娘接回来,怕大毛吵着要去才等大毛睡下动身的。
大毛也是累坏了,大毛爹有些心疼的叹息着,到了王寡妇那里看见大毛娘差点儿没认出来。
“这是…孩儿他娘?”
“是呀,美吧?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吧?”
王寡妇很是自信的说着,大毛爹惊异地都忘了伤心了,带着盛装打扮,还略有些僵硬的大毛娘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大毛爹就搭起了灵棚,挂上了白布,大毛也早早起来帮忙,他甚至没敢去看一眼他娘。
大毛娘已经装在棺材里了,放在搭好的灵棚里,周围摆上了一应纸扎品,今天仪式走完就会出殡了,这天气没有冰是没法子放三天的。
王寡妇吃过早饭也来帮忙了,二毛爹娘终于把二毛接了回来,小少年也蹦蹦哒哒地跟过来看大毛了。
到了门口一看众人都吓了一跳,门口还挂着两个白灯笼。
“大毛!”
“大毛哥!”
“你们来啦?快来吧,家里要办丧了,有点忙。”
大毛难看的笑笑跟小少年和二毛打招呼,二毛爹娘赶紧进去帮忙了。
“吓死我了大毛,我还以为是你……”
“没,是俺娘。”
“啥?”
小少年惊呼,但是看着神色黯然的大毛,他也没有再说话,默默的陪着大毛,有什么搭把手的就帮一下。
等忙完了,也来了不少人,有看热闹的有真心来吊唁的,但是不管怎样,都十分好奇怎么好端端一个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