诠释晦涩的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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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船展

说完就走了,筱姒坐在那儿凝了会神,之后出了咖啡厅。

兴许是没大看路,这一走去就撞上了人,话还没说出口,那人就一把抓着她的手,她抬头眉眼看了一番,嘴中像是被堵住了,支支吾吾地道了句:“好……好巧。”

陆沂诃松开了手,他的话语不经意地道:“怎么,不想见我?”

“也没有这个意思了……就是巧。”

陆沂诃眉目看了一眼,脸上淡漠得没有任何表情,转身就走了。

筱姒回了家,阿妈正忙着招待人,屋内好几位太太,只是有一个筱姒不大认得,没见过看着很是面生。

“申太太,这位太太和我还真是缘意的很呐,据说也是乡家女子,那双手哦可是巧细得很,这工活可赶阿妈呢。”阿妈说着她笑眯眯的。

这位申太太怀着大肚子,不像其他那些太太一般眉粉胭脂的,那些个项链珠钗看着就显贵,的确是像乡家女子那般纯然。

不过,淮安的申家她倒是听说过一户。

良久后,她在楼上写完了稿纸,学府要求的那些书著也都翻了翻看着。

楼下那些太太基本上说是都散场了,可那申太太还在,只是面色有些不好。

阿妈早先就炖好了煮枣汤,开口道:“申太太,您先歇息会儿,这工活细得很,不急着一时,改明儿我给您缝理好了送过去,我给您盛碗煮枣汤来。”

“谢谢了。”

随之她去了厨室,正盛好了端出来,这下给惊得,那碗顿然从手中滑了下去,那滚热的汤就撒在身上了,阿妈还没顾及这收拾,就上前去看了。

“阿姒快下来,帮我赶个车,送申太太去医院。”

筱姒在楼上听着,从房间内出了来,朝楼下看了一眼。那太太就躺在那儿像是昏过去了,她下了楼。

近点才看着,这哪是昏睡,下面可都是血。

“这下可怎么办呀!申太太,您还好吧……”阿妈问了句,可那申太太没丝毫反应,这下可急着了,阿妈敞着门:“阿姒快出来等着车。”

好在那车来得及时,阿妈将申太太给扶上了车,筱姒注意到阿妈的神色有些惨白,额头还冒着冷汗,那身衣裳都湿透了。

“阿妈,您先回去收拾一下,就在断桥路口您之后来就行了,这人我先送去了。”筱姒上了车,还没等阿妈回应,就说道:“师傅,快些。”

阿妈留在原地,这赶忙着将屋内那碎碗给收拾了一番,换了件衣裳。

筱姒将外衣脱下,就剩了一件薄单的衫衣,这申太太下面可都是血,她将衣服给盖在上面。

这被人瞧见了的确是不大好,虽说人还这般无声无响地就这么昏睡了,且还大着肚子。

“师傅,再快些。”

她有些急促地说道,那血留给太多了,那盖着的外衣都染红了些许。

待到了医部,及时就来了人给安排了。

良久,几些个医部的人在外旁说道:“那可不是申太太吗,申家的人想来快到了。”

“那胎还保得住吗,看样子是个死胎,就这么昏睡着血还留得多……这半晌反应都没。”

“有些话小心着说,那可是二爷的人。”

“那官二爷,我也就听说过罢了,还真没见着过人。据说是厉害着呢,连军阀的人都得礼让三分,这面子大着呢。”

话说着,他们眉头瞥了一眼筱姒,:“这女子是谁呀,没听说过申家还有个小姨太。”

“不认得……都别说了。”

没多久,阿妈来了问了状况:“阿姒,怎样了,申太太没事吧。”

“应该没事吧,要是在这儿医院都有事,那可真就不行了。”她的话淡淡地。

阿妈哀叹了一声:“哎宿……你这孩子说的哪里话,先等着吧,可千万不能出事。这太太是官二爷的人,现下那肚子大着,原先我就看着状况不对,这才准备将煮枣汤给端出来,可没想到就这样了。”

“当官的吗?”

“原先是叫着申二爷,后来这说着说着就叫顺口了,名是叫申官来着,申家的二爷。”

许后,申家来人了,是申家大嫂和府下的妈子。

见着了筱姒和阿妈,走去看了番,打量着问道:“听说是你俩送来医院的,怎么样……情况严重吗?”

筱姒并未回话,倒是阿妈那担心的劲儿上来了,这一下也没压住,那话像是早些憋慌了心的:“该是没大状况吧,这原先就是来我这儿和那些太太弄些工活,也就是些手艺活,这后来我见申太太神色不大好,给煮了汤刚准备端去,就成这样了……我还不赶紧给送来了吗?”

她看着筱姒觉着面熟,像是在哪见过,这时她旁边的那妈子悄声说道:“侯老板那义女,叫筱姒来着。”

随后,她同阿妈磕闲了些许话,颇有些哀叹,虽说是申家嫂子不过也就是个闲外人,这些日子自打她怀孕以来,自个儿可就算是天天陪着了。

她性子软,也不知申家那位二爷如何着就看上她了,还是个乡家女子,这门不当户不对的。

不过,她可是喜欢这女子,比起那些个世家太太可从未摆过任何架子。

“二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眼看着就要生了,肚子日渐大了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还得时时注意着呢,日后若是可以,您就直接来府上,我派人接送也行。这手艺活嘛我也想学着点,反正在府中也是没趣儿。”

“那可得好生看着,改明儿我送来些煲汤,绝对是有用着呢。”

“哎您可真是费心了,话说,这是你女儿啊?还真好看。”她的声音压得低,眉目一瞥多看了几眼。

阿妈有些尴尬地开口道:“筱家女儿,我看着长大的,这后来先生去了北平。我就是一乡间来的。”

“筱家,在这儿淮安也近三十年了,还真没听说过呢。不过这一去北平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吧,我就是随口问问,您也不必多说了,这家事嘛……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军阀右系有一位像是喜欢你家这女子。”

“哎宿……太太您可别拿这事来说笑。”阿妈顿了眉,问着:“哪一位?”

“只是听说罢了,具体的我可说不准,且是军阀的人我可不敢乱传。”

……

筱姒有些困意,足足等了快半个时辰了。

阿妈问着道:“阿姒,你就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等着。”

筱姒出了医部,街上鲜有的安静,此刻只有一众官兵,应是在搜查着什么,这逐一地往北走。

她去了花卉坊,侯泽铭也尚在,卉坊内人手可是多着,只是今儿情况颇有些特殊,哪敢有人在那些个官兵面前进进出出还有闲情逛的。

“快来看看,这都是合川带来的,花类多着寻常那些地方可是难买。前个月顺道在合川待了许久,可别说那地方比这儿淮安热多了。”

实质上,并不是他所说的那般坦然如从地简单。就在近三十天前,日本人来找过他,借着卉坊的名义进出可是轻松得很。

此时是由新野木从出面来的,随着侯泽铭一同给来到了二厅,又转角进了一间空敞的房间。

这才坐下了,侯泽铭开口道:“这么快就急着见我了?”

“来说事的,茨太科长说了让侯先生去一趟合川。”

“合川?去那干什么。”

“枫芪从先生就在合川,和他知会一声,两个月后来淮安。”

“枫芪从,这位想必就是合川出了名的魔术大师,看来这也是你们的人?这么放心让我知道,就不怕我这老嘴一不留意就传出去了。”

“侯先生可别说笑了,要是传了出去,这就活不成了。茨太科长之所以要我转告于您,那是相当信任了。我要是说,科长就想看一魔术会演呢?您相信吗。”

“我自是知道的,枫芪从先生的魔术那可也是顶尖的,如是能请来淮安顺道来几趟我这儿花卉坊,生意不就自然而然给做起来了吗?可不亏呢,不过是去些日子。”

新野木从笑着道:“还是侯先生会做生意……”

侯泽铭接着问着:“军阀统将的那位小姐也是你们的人,不过这都能安排上,可是厉害了,想来这筱姒留不得了?”

“侯先生先别急,而今她还是您认下的义女,这名义上也是有的,哪能这么说来就来解决掉呢。”

“也是……”像是云淡风轻一般,丝毫未曾多些思虑。

侯泽铭接着说:“我备了些饭菜,也是合川那儿来的,味道不错来尝尝。合川那些小姑娘就爱吃呢,我这不就带来了些。”

随即那饭菜给摆上了桌台,筱姒细尝了一番敞然是好,平日里吃的不多,用罢饭就走了。

而后过了些时日,申家太太也没事了,阿妈这些天都往医部去看着,实属是不放心。这要是有个闪失哪能行呢。

可这还没在屋中好生歇息几日,就得出一趟外门,说是去看望外戚,她都不记得阿妈有外戚。

“这一去也就耽搁些许天,阿妈很快就回来了,你我可就不担心了,都这么大人了。”

筱姒淡淡的哼了一声:“嗯。”

阿妈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像是想说些什么再来开口,不过还是索性了当了。

“阿姒,你实在着说,什么时候认识军阀的那些人?”

“我……我碰巧遇见过。”

“离远了些,知道吗?人心叵测,哪能预知呢。”

筱姒默语,认了。阿妈当日就走了,这次去的地方说是叫昌荼来着。

天还未敞亮,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筱姒下了楼,把门敞开了,冷兮进了来。

“姐姐,这么早就来了,什么事?”

“快,给收拾好,今儿有一船展,据说给申家二爷接风的,这倒不是重点。关键得是有你要见的人呐。”

“不去。”

“这好不容易吧,你们学府给放了些日子,可别就总在家中,多无趣。”

冷兮还未等筱姒说些话,就拉着她上了楼,到了屋内不似平常那般干净整洁,倒是杂乱得很。

“诶,怎么弄这么乱,平日里不好好的嘛?这地上到处都是稿纸。”

随即筱姒从衣橱中挑了几件衣裳,冷兮看了一番不大满意。

“这件吧,今儿外头热着呢,穿那么厚实干嘛。”

“我冷着呢……”

话毕,还是换上了那套露腰的薄纱,披了一件深色外衣,上了些淡妆。

随即去了东城圃田,直待到了水岸,这是淮安城内最大的一个通航,那游船比起学府的那一次还要大得多。

冷兮和筱姒上了船,那些人可都看得直勾勾的。“有人怎么不随你一同来呢?”

“老太太近些天身体不好,他就在家呢。”冷兮颇有些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