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六副章 所谓神

回到新摩根的隐藏据点之后，长安与珺庭拖着疲倦的身体，把自己扔到床上。没有小说中面红耳赤的分床与忸怩。长安与珺庭自然的在床的两侧放平身体。在互道晚安之后，二人便带着数日积累下来的困顿，安睡在彼此的身边。

然而当长安睁开眼时，一片由蔚蓝与金色混织的碎片所构成的空间，出现在长安的眼前。长安第一时间将这个场景当做与艾吉奥的灵魂共鸣。然而下一秒出现的人影，打破了他的想法。

金色的冠冕铭刻着奇特的文字，由长矛，战车，烈日，三种纹路纠缠在冠冕之上。牠的左眼不断地出现大地之上的万物，而右眼凝视着无尽的天空。圣洁的躯体之上缠绕着嫩绿色的橄榄枝，而那双被黄金比例完美铸造的双手，紧握着一柄朴素的长矛。

长安一眼就看出，那柄长矛就是奥恩所赠予他的那柄列奥达尼之矛的完整版。而手持长矛的牠，几乎是所有神话幻想之中，最接近神明的模样。正当长安打量着眼前的“神”时，牠开口，用充满磁性与温柔，粗狂与细腻的声音，对长安进行询问。

“神之子，请叙述你所信仰的神明。”

长安皱了皱眉，无论是神之子的称呼，亦或当下的询问，都透露着一种莫名的气息。他没有回答，静观其变。

“神之子，请叙述你信仰的神明的名讳。”

似乎是怕长安无法理解，牠换了一种方式，询问着“名字”。

眼见长安依旧无言，牠俯下身，乳白色的光辉笼罩着他的面容，为牠蒙上圣洁的面纱。而那双注视着世间万物的双眼，也带着无尽的善意与长安对视。

“孩子，不要惊慌。我是神明邸下的追随者，是天堂之门的持钥者。告诉我你所信仰的神明，我来带你回到神明的怀抱。”

终于，长安开口了。

“不好意思，我是无信者。”

那双如海水般深邃的眼眸之中，宛如掀起了了惊涛骇浪一般，惊愕与悲伤充斥在牠的双眸之中。牠的双手失去了力量，任由长矛掉落在虚无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终究还是失败了吗。”牠喃喃自语，话语之中铭刻着数万年的痛苦与绝望。“黄昏啊，黄昏之后便是黑夜。就连他们都改变不了么。”

长安没有打扰牠，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悲伤的神明。过了许久，似乎从悲痛之中略微缓解了一些，牠低下头，看着长安，眼中不复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且矛盾的神情。

“你是他们的子嗣。”牠说：“却是一个没有信仰的神子。”

“我是神的子嗣？”长安发觉到牠的话语之中关于他的词句：“我明明是母亲所生，又与神有什么关系”

牠摇了摇头，代表和平的橄榄枝微微晃动：“不，神明的血脉不是肤浅的流传于肉体之中。他们的子嗣的灵魂上，有着独一无二的徽记，这我永远都会认得。”

说完之后，牠凑过身体，似乎发现了方才遗漏的事情，他拿起长矛，在长安完全无法反应的情况下，用柄部轻轻的触碰了他的额头。顿时，长安感到身体之中，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光斑熄灭，长安睁开方才紧闭的双眼，一个与他平常穿着及其相似的刺客静静地伫立在长安的眼前，然而当长安看到刺客的一瞬间，便认出了眼前这个藏尽锋芒的年轻刺客的身份。

“导师！”是的，长安眼前的男人便是寄居在他灵魂之中的艾吉奥，也是长安的领路人与导师。而此刻，这个长安极为尊敬，却只能用声音交流的导师，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长安压抑着心中的悸动，对着艾吉奥行了一个学徒礼节。此刻二人并没有多少时间寒暄，眼前的奇异神明才是当下的重点。

牠看着艾吉奥，似乎是看穿了艾吉奥灵魂与肉体的全部一般：“没想到啊。”牠带着怀念与落寞的说道：“在我之后，竟然还有人偷尝了禁果，可是现在他们走了，不会在惩罚你们了。”

“自我介绍一下。”牠的视线扫过二人，轻声说道：“我的名字，叫做亚当。是神明的长子，也是人类的本源。”

艾吉奥与长安同时看向彼此，难以掩饰眼中的震惊。

“不用惊讶，孩子们。”

“所谓神，只是你们的父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