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金水河畔偶遇子产祠园

程一身

一个个相邻的方正窗口

暮色中的灯火几乎等距离

砖砌的河床就要露底

金水桥附近传来的轰鸣声

应和着从桥上驶过的超载车辆

往下看，河流已被污染

持续跌落的水沫依然泛白

在雾霾中似乎还很纯洁

在雾霾中我照常呼吸

在雾霾中人们各干营生

几个匆匆的晚归人超过我

一枚遛狗的悠闲女子

陪狗停在干枯的草坪上

越过她的背影，我突然看到

一座古建，孤零零的一座古建

石头上刻四个红字：子产祠园

“祠园”？把祠堂建成公园？

历史上的“子产”我是知道的

在现实中，儿子的生产

总想和父亲对着干，他们喜欢重建

并以此显示自己或新一代的价值

·作者简介·

程一身，原名肖学周，河南人。著有诗集多部，专著有《朱光潜诗歌美学引论》《为新诗赋形》，编著《外国精美诗歌读本》，译著《白鹭》。《北大十四行》获北京大学第一届“我们”文学奖（2004），《中国人的身体观念》获第八届丁玲文学奖（2010）。

·黄靠小语·

我看过程一身翻译的《白鹭》，里面满是这个味道，充满了纠结和难以潇洒的姿态，不是坐着、站着，或者奔跑的生命状态，他们永远在忙碌，看着儿子的产生，担心历史的埋没，事实上早已经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