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车友
芽美被颠醒过来，浑身酸疼，但已没有生病的不适，睁眼便看见了蓝天，白云和几块红色，形状不断变化追着几只大鸟移动的几何图形。
“什么东西？”
仔细辨认了一番，那是无数只小红鸟组成的鸟群攻击大鸟。
“真是厉害，大鸟的骨头渣都没了，比食人鱼还厉害！牙够厉害！好神奇！”
“神奇？都和蜥蜴人亲密接触过了！有什么神奇！”
“又来了！”
芽美短了脑回路，略略抬头就看见了下一辆牛车和牛粗壮的角。
刚醒来脑子神经元异常的敏睿，被短了的脑回路又被它自己修通了。
阳光明媚天气很暖和，不像前两天那么热了。
身边的猿人鼾声如雷，臭气熏天，芽美捏着鼻子，瞧着身边的车友。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猿人。
她睡的很香甜，估计有鼻炎，呼噜声如雷贯耳。
毛发浓密，体毛也浓密。
脏辫似的枯黄长头发糊着带毛的脸。
分不出眉毛还是脸毛，都长在一片。
鼻梁很塌，鼻头很宽，主要是鼻孔太大，一呼，鼻头更宽，鼻孔更大，鼻毛都炸出来了。
一言难尽，甚是潦草！
“放屁了！刚才那一声拖拉机的喇叭声！”
“啧啧，真是没有更臭的！”
“像不像BJ山顶洞人？嘴凸出，天包地，地包天，谁也没包住谁，就都露出来了！牙真长！”
“像大黑。”
“大黑牙白”
“那是皮肤衬托的！”
“有虱子！爬出来了！”
吓得芽美赶紧往一边挪了挪，瞬间感觉自己身上痒了起来，“蹭”地坐了起来。
猿人身上没光着，但也不算穿着。
一张很破的兽皮，上面破破烂烂沾了不少毛，还染了些黄粑粑屎一样的颜色。
兽衣做工简单，就掏了个洞，刚好穿过头，能套在脖子上，两面并没有缝合，能看见覆盖着厚厚一层黄土色体毛的身体，奈奈不小，很丰满。
“穿的是防晒衣么？”
“长那么多毛！该遮住的都遮住了，这兽皮穿着鸟用？”
“这样穿凉快！阿拉伯人为什么都穿着宽大的袍子？”
“防晒？”
“防晒又凉快！”
“切，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做一些事情方便。”
芽美立刻制止了脑子的活动，眼睛滴溜溜地四处找撸撸，却只看见颜色不一样的几个蜥蜴人在一旁跟着牛车，里面却没有他。
“我的包呢？”
“手机？”
芽美只顾上观察车友和浮想联翩了，这时候想起她的东西都没了，大喊：“撸撸，撸撸。”
那几个蜥蜴人听见她在叫喊，其中有一个绿色的蜥蜴人过来，平静地说了很多的音节。
“抱歉，我听不懂！我的包呢？我要找撸撸。”
芽美急着从牛车上跳下来。
车不矮，有点高，而且行进的速度不慢。
路很硬，这次没有肉垫在下面缓冲，摔在了地上，膝盖应该擦破了！
芽美摔的不轻，疼的呲牙，可这时候不是和人撒娇的时候。
她的包和手机才重要！
这是条石子路，很小的石子压成的路面，很结实，很平整。
不宽不窄，正好两个牛车的车道。
牛车并没有因为芽美跳下去而停下来，还在往前行进。
“车做的很不错，我看见钉子了”
“我看见了轴承！”
芽美是想去找撸撸，所以这些繁枝细节都没心思多考虑！
蜥蜴人伸开双臂阻止她离开，其余的蜥蜴人也上前阻拦。
她才发现车队很长，前后两端都望不到头。
有十几个猿人一辆牛车的，也有像她坐的车这样，两个，三个一个车。
车上的猿人们，眼睛里都很有神采，滴溜溜地好奇地看着她，不是先前看到被灌药的那种痴痴呆呆的傻猿人。
她被蜥蜴人拦着，只好站在原处，双手合成喇叭状朝前后大喊：
“撸撸”
“撸撸”。
前面和后面护送牛车的蜥蜴人以及少数猿人纷纷转头往这边看，听见她喊“撸撸“都很惊讶！
“那些和蜥蜴人在一起的是雄性猿人吧！”
“眼睛长你那呢！”
“是，胸肌很发达。”
“没有撸撸，包也找不到了！”
芽美又气又失落，不停地跳脚大叫。
蜥蜴人怕她有事，束缚着她的手臂，把她重新放到了牛车上，手腕和脚腕都套上了手铐一样的黑色枷锁。
“撸撸是不是死了？”
“怎么办？东西都没了！”
“现在要怎么办？”
“我很饿！”
胃从醉酒和生病的状态醒了过来，饿的扁扁的。但肠系不饿！
“我们很渴。”
先把肚子填饱，活下去再说吧！
“我要吃的，我要喝的。”
芽美大声嚷嚷，用手比划着。
那蜥蜴人仿佛早有准备，递来一个水囊和两个果子。
“果子？”
“会不会是撸撸留给自己的？”
芽美一抬头，见后面的蜥蜴人提着一大藤筐这样的红果子挨个发给扬爪子索要的猿人。
“唉！我想多了”
“你想的总是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脑子发热，冲动的做些愚蠢至极的事情，事后又脑补。”
“你来想啊！”
“我想，就意味着动心了，你觉得动心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
“闭嘴，好好享受食物，多吸收点营养。”
脑子骂胃。
“算了，老实等着，他们总不会搞了那么大动静，把这些猿人弄回去都杀了，只要活着，总会有办法！”
芽美吃了两个果子，喝了些水，牛车就停下来休息了。
蜥蜴人指了指她手脚上的枷锁，比划着还要跑么？
芽美点头。这次反应正确！
蜥蜴人把枷锁去了，见她很老实的样子，就安心了！
在蜥蜴人的注视下，芽美下了车。
成群的猿人蹲在一起撒尿。蜥蜴人和数量很少却异常强壮高大的雄性猿人看着她们。
那场面真的辣眼睛，气味也辣眼睛！
“辣眼睛！这味儿！吃大蒜了！眼睛都睁不开了！会中毒！”
“尿到的地方估计会寸草不生！草根都烧死了！”
“你没看蜥蜴人都跑的远远的，没有一个伸舌头的！”
“那些雄性猿人倒是厉害，还在跟前看人家的屁股！”
“节操碎了一地。”
“人家这是天性使然！文明还没有开始！人为什么有羞耻心？因为懂得羞耻，才有自尊！”
“好了好了，扯那么远！一群猿猴撒个尿都能感悟和造就出哲学家了！”
芽美也很想尿尿，而且还想便便，生生掐断了对于羞耻心的沉思。
她高兴的是她口袋里竟然有一包湿巾！
“所以不用捡石头或者土块清洁我了！”菊花显得很高兴，有些迫不及待！
这条路没有障碍物，很空旷，远远地大约一公里开外有棵大树。
她这边想着要不要跑去那棵树方便，就听见了后面牛车上有猿人说话。
芽美扭头。
两厢相见，互相打量。
车友的表情包显然比蜥蜴人丰富的多！
一看就知道是惊讶极了！
嘴快挂耳朵上了。
大嘴猴！
眼睛比牛眼还大，有了眼睛的点缀，容貌看上去就有了些不一样。
凭心而论，眼睛不错，双眼皮，不是，是三眼皮，很双，水汪汪的，黑黑亮亮。
母猿确实惊讶！没想到和她一起的是个奇怪，很难看的又矮又瘦弱的猿人。
她身上穿的不是兽皮，包裹的很严实，从头到脚都穿着。脸上很白，像病了样，眼睛没有她的大。
芽美对她没什么兴趣，就和蜥蜴人试着交流。
她拍拍蜥蜴人，让他集中注意力看她演示，好好猜她的意思，不要盯着那个猿人看了。
蜥蜴人果然不去看那个性感的猿人雌性。
芽美停顿了会，见他认真看她，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她指指那些尿尿的猿人又指指自己，又指着那些猿人，摇头，又指向远处的那棵大树。
蜥蜴人点头。
芽美笑了起来。
“你傻了，他点头是没懂”
“靠”
于是芽美指指远处的大树，又指指尿尿的猿人，又指指自己。
蜥蜴人顿了下，又点头。
芽美觉得再说下去，膀胱就要炸了，菊花也很不爽！
就在她手足舞蹈演示自己的意思时，身后的猿人就呜哩哇啦说了一串。
“咦，她说话倒是流利的很。”
蜥蜴人看看芽美，又看看那棵大树，好像在犹豫。
猿人又说话了。
蜥蜴人这次摇摇头。
芽美眼睛一亮，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猿人，难道她说的那几句话是在转达我的意思？
聪明！
“谢谢”
那猿人很傲气地把下巴抬得很高，并没有理芽美，因为这个丑陋又瘦弱的猿人竟然连话都不会说，和丛林里未开化的野人一样。
芽美没想到被个猿人嫌弃了，“嘁”一声懒得理她，往那边走。
一个蜥蜴人在前面跑了，去了那棵树探查了下，朝这边挥手。
“他竟然知道先探查一下有没有危险，好聪明！”
“这个山顶洞人也很聪明。”
“也许是沙漠洞人”
“沙漠有洞么？”
她正胡思乱想，身边就闪过了一阵臭风。
那又高又壮的沙漠洞人成了风一样的猿猴，甩着两个超大的奈奈，迈着粗壮的长腿。前后兽皮飞在空中，啪啪啪啪前后拍打着她的奈奈和大屁股，很有喜感！
果然引来一片蜥蜴人和雄性猿人的瞩目！
她跑的很快，没一会就到了大树。
“她估计已经尿到毛上了，跑那么快！”
“你也跑快点！”
膀胱有点羡慕那个已经释放了的母猿，自己还在这辛苦的忍着呢。
它稍稍发了点力，芽美觉得内裤都有了湿意，顾不上什么了，撒丫子往树跑去。
那猿人没有避开树前的蜥蜴人，甚至都没躲在树后撒尿！
“我去，那她跑这么远尿尿是个什么意思！
“有病！”
”兜风“
“散热”
“不会为了陪我？”
“陪我？这么好？”
“为什么跑那么快先？”
“尿憋的吧！”
芽美觉得一会要谢谢人家，跑到一半，高大的身影闪过，那股臭风又擦肩而去，原来人家就是跑的快，不是因为尿憋，趁着小便顺便遛遛腿脚。
“自愧不如！”
“瓜娃子！有病塞”
“跑快点啊！别唠了！
芽美跑的气喘嘘嘘。
开玩笑，两站公交车站的路程，走着都要近二十分钟，全力跑来，十分钟，已经是极限了。
大喘气，看看那边的蜥蜴人，往树后躲了躲，退下裤子。
“啊！”芽美舒畅地喊了出来，瞬间都轻松了。
“娘啊！这事闹的，成天被尿憋的要死不活的！”
芽美还没完，继续给草地上肥料。
“那棵巨树在哪里？森林都看不见了。”
“唉！难道真的没机会回去了？”
她上下舒畅了，慢悠悠地清洁，穿裤子！
芽美收拾妥当，看着一望无边的草原，觉得自己能回去的几率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