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离散

青木带着几名士兵回家寻找自己妻子，却只发现门户大开着，房间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有血迹和搏斗的痕迹。妻子、儿子不知所踪。青木彦隆呆呆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看上去有些欲哭无泪。青木彦隆担心发生什么意外，沿街挨家搜寻。

………………

赵福生家小院里赵雨涵和李孝义站在院子里，看着一地狼藉不知所措。

赵雨涵：孝义哥，我妈呢？奶娘呢？她们上哪儿去了？

李孝义：你问我？我问谁去？

赵雨涵眼看就要哭出来：她们是不是不要咱俩了？

李孝义：别瞎说！

赵雨涵：我饿了……

李孝义：等着。

李孝义跑进厨房翻箱倒柜，什么也没找到。

李孝义：家里没吃的了。你等着，我出去想想办法。

李孝义转身要走，却被赵雨涵死死拉住衣角：孝义哥哥。你别走，我怕……

李孝义：（无奈）真是怕了你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赵雨涵：那我跟你一起去……

李孝义：万一你妈跟我妈回来，找不着咱俩咋办？

赵雨涵：我不管！天都快黑了，我不要一个人呆着。

李孝义急中生智，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一只彩陶大阿福。

李孝义：你看。

赵雨涵：（破涕为笑）真好玩。

李孝义：这是我妈给我请的“替神”，有啥病啊灾的，它都能扛了去。我妈说这就是我的第二条“命”。好妹妹，我让它替我陪着你好不？

赵雨涵犹豫着点点头，接过大阿福。

李孝义：听着，要是看见那些穿黑衣服的人（注：甲午时期日本军服为黑色）就跑！跑的越远越好！记住了吗？

赵雨涵用力点头。

………………

入夜，屠杀还在继续进行着。枪声、呼喊声、尖叫声和呻吟声，到处回荡。街道上呈现出一幅可怕的景象：地上浸透了血水，遍地躺卧着肢体残缺的尸体；有些小胡同，简直被死尸堵住了。

………………

赵雨涵抱着泥娃娃躲在厨房里的水缸后面等李孝义回来。忽听院门一响，赵雨涵迫不及待的冲出去。

赵福生家院的院门被推开，赵雨涵跑出屋子：孝义哥哥！你怎么才回来……

赵雨涵愕然看着院子中的青木彦隆和日本兵。

双方面面相觑，片刻后赵雨涵突然反应过来，往院子门口飞奔。

一个士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赵雨涵：喂！别跑！

赵雨涵哭闹着一边挣扎一边踢打。

士兵：（恼怒）安静点！想死吗！

青木：干什么？这还是个孩子。（走过来改用中文安慰赵雨涵）小姑娘，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爹娘呢？

赵雨涵恐惧的摇头，青木爱怜的摸摸赵雨涵的头。

青木：可怜的孩子，我带你去找爹娘好不好？

赵雨涵懵懂的点头，青木笑着从怀里摸出几颗糖块递给赵雨涵。随后带着士兵在院中搜寻。

赵雨涵趁青木不备，小步蹭着往院门处溜。

青木无意间回头发现赵雨涵正悄悄遛向院门：（惊讶）孩子，你去哪儿？外面危险……

青木上前欲拦住赵雨涵，不料赵雨涵却回头一口咬在他手上。

青木大声惨叫，收回手来发现已经是鲜血长流，竟被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赵雨涵趁机跑出门外。

青木和副官追出院门，

夜色中赵雨涵惊慌失措的小小的身影。

副官毫不犹豫的举枪瞄准。

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人高举双手闪身挡在了枪口前。

青木眼疾手快，抬手将副官的枪口举高，子弹打飞。

青木劈手给了副官几个耳光。

青木：（发怒）混蛋！（转身）先生，您没有受伤吧？

此时，副官才看清挡在枪口前的竟是一位外国人。

外国人：（激动）我很好，少佐先生。那只是一个孩子，请你们放过她好吗？我恳求你！

青木：先生，在下青木彦隆，第二军第一旅团参谋官。请问，您是？……

外国人：克列尔曼，世界报随军记者。

青木同克列尔曼握手。

青木：克列尔曼先生，幸会。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只想保护那个孩子。

克列尔曼：哦，就是这样保护吗？

克列尔曼指向青木身后。

青木：（苦笑）克列尔曼先生，司令部似乎还没有下达允许记者进入战区采访的命令吧？

克列尔曼：身为记者，我认为自己有第一时间获得第一手新闻素材的权利。怎么？少佐先生要扣押我吗？

青木：（笑）当然不，只是现在战斗还在继续，这里十分危险。还是由我护送您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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