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深渊
吴山。
一条小商品琳琅满目的街道上。
“呼，呼，快累死我了，啊......”
陈赤赤瘫坐在地上，往后一躺，累得气喘吁吁，浑身热汗淋漓，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还好吗？”
邓朝一屁股坐在陈赤赤旁边，他同样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水顺着脸颊淌下，时不时要拿袖子擦一擦，蓬头垢面，基本没有什么明星的范儿了。
任他俩谁也没想到，这张线索卡的挑战居然是TM给寺庙挑水，那么大的一个水缸，让他们从山脚下面开始挑水，而且这水桶还特喵的是木头的。
年头太大。
漏水！！！
“不好，一点都不好，快累死我了，啊........对了，咱们线索卡拿到了吗？”陈赤赤低头揉了揉酸胀的胳膊，惊叹于自己现在雄伟的臂围，估计比李辰的胳膊还粗！
“这呢！”
邓朝从怀里面掏出一张被汗水浸湿的线索卡，递给陈赤赤道：“不过看起来和咱们之前拿到的线索卡......有点不一样！”
提到之前拿到的那两张线索卡，邓朝和陈赤赤的表情都很难言，如果手里面这张还是那种线索卡，他们两个人的心态可能就支撑不住了。
可能会拎着菜刀去找节目组谈谈生活吧！
那以后的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判头了。
“算了，别提那些晦气的事儿了！”
陈赤赤抬手制止，同时拆开手上的线索卡信封。
整张线索卡上面只有寥寥的一句话。
——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
邓朝和陈赤赤对视一眼。
这是啥玩意儿？
怎么莫名其妙的！
费了半天劲就拿了个这玩意儿？
陈赤赤沉吟半天，秉着认真求学的态度：“朝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朝摩挲了一下下巴，给出最具科学依据的合理解释：“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你，这句话出自尼采的《善恶的彼岸》，意思也可以理解为‘当你在关注负面的事情之后，负面的事情也在慢慢的影响着你‘，或者是‘当你审视邪恶的时候，邪恶也如同一面镜子审视着你的内心’。”
“好像很有哲学的样子！”
陈赤赤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呢？”
邓朝也愣了：“没了啊！”
陈赤赤的脸色当即就是一黑，恨不得拎起邓朝的衣领子：“我是问你，这张线索卡上的话对我们有什么用处。”
“啊，你说这个啊......”
邓朝恍然大悟。
“......不然呢？你以为我问什么！”
“那不知道。”邓朝自顾自的把话说完。
“......啊～我真是～啊......”
陈赤赤站起来追着邓朝满场跑。
“老邓头，我和你联盟....真的，可能是我今年做过最错误的决定，上次这么后悔还是在上次和你结盟......这是降智联盟吗？我.....天才！天才啊！你懂吗？现在完了，智商被你拉到这了。”陈赤赤拿手在头顶比划一下，然后一落千丈到脚底板下面。
恨不得再踩上去两脚。
都是被邓朝带偏的。
“......不是，你不问我是什么意思嘛......”
邓朝纠正措辞。
我解答的没毛病啊！
教科书级别的解答。
“带走，你们把这个老邓头给我带走。”
陈赤赤更加抓狂了，拽着邓朝就想甩给节目组。
天霸动霸TUA？
tua什么tua！
毁灭吧！赶紧的！
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邓朝尴尬的大笑。
别这样，求求了！
“我们去那边找找.....老邓头，你们在那干什么呢？”
街道拐角处，李辰一边说话一边走出来，在路口环视一圈，恰好看见邓朝和陈赤赤，隔着大老远喊了一声。
“邓朝？”
迪丽热吧和baby端着小吃，从李辰背后走出。
邓朝和陈赤赤扭头看去。
李辰带着迪丽热吧和baby走了过来。
邓朝问道：“你们三个怎么在一块了？”
李辰哈哈一笑：“刚巧碰上了，就一块找找线索，你们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没有啊！”邓朝一脸晦气，说道：“那你们呢？找到什么线索了吗，分享一下。”
说着，他露出期待的神色。
话不多说，白嫖来一波。
但李辰和baby、迪丽热吧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新人，闭着眼睛都知道邓朝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们默默对视一眼。
baby拿出一摞表面全是皱褶的线索卡信封，嘴角微微抿了一下，然后动作干净利落的交给邓朝，没有任何的拖沓。
甚至.....还很迫不及待！
“都在这里了，送你了！”
邓朝低头一瞅。
嗯？好像在哪见过？
再仔细一看，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立马给推了回去：“不用，不用客气，这些线索卡你们自己留着吧，我再找，再找找......”
“别客气，都是应该的。”李辰也往回推。
“那我也不能要。”
邓朝使劲往回推，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脸都红了，他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这能要吗？
这能要？
开玩笑，他又不是不认识这些玩意儿。
他兜里面还有一堆呢！
这就好比地上有一张纸，你明明知道上面写的都是‘你他XX的，X你XXXX’这种含妈量极高的优美词藻，你还会捡起来看吗？
傻子才看。
邓朝内心痛斥李辰三人完全不当人的行为。
我只是想白嫖，我有什么错？
陈赤赤不知何时站到了迪丽热吧的身旁，眼巴巴的盯着她手上的小吃。
“......来口？”迪丽热吧递他一根签子。
“这多不好。”陈赤赤犹豫了一下，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签子，说道：“好吃吗？”
迪丽热吧：“好吃，你尝尝。”
“......唔，不错。”
“味道还行吧！”
“真的很不错。”
“这还有。”
俩人旁若无人的品尝小吃，你一口我一口，和旁边的邓朝和李辰几人好似隔离着一个世界。
“呼呼，这个烫，烫......”迪丽热吧一口吃下一个丸子，烫得仰起头，吐着冒着烟儿的热气，含糊不清的说道：“嘶呼～对喽，你找到线索卡了吗？”
“呼呼......找到了！”
“呼呼......给我看看呗！”
“呼呼......好。”
邓朝猛地转过头，亲眼目睹着陈赤赤把辛辛苦苦得来的线索卡交给了迪丽热吧。
“陈赤赤，你......”
邓朝目眦欲裂，心态一下子就崩了！
这都是血汗钱呐！
“别激动，老邓头，别激动......”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李辰一把搂住了情绪激动的邓朝，安慰道：“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陈赤赤回头说道：“对啊，朝哥，大家的任务是一样的，都是找到那个还没出现的锦衣卫，既然如此，人多力量大，不如把线索整合到一起，早点找到那个锦衣卫，你说是不是。”
邓朝闻言，怒气下降了一些。
好像有点大道理的样子！
陈赤赤接着劝导道：“而且，朝哥，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的智商也不支持你一个人完成任务.......”
说完，陈赤赤就见邓朝开始撸袖子，立马慌了，转身就跑，同时大喊一声：“辰哥救我！”
“别别别......”
李辰再次搂住邓朝，让邓朝完全动弹不得。
baby趁机把那些线索卡塞进邓朝的衣服里，走到他面前，对他说道：“和气生财，你看，这么多换你一个，多赚啊！”
“.......”
你管这叫赚了？
邓朝大了个无语，垂头丧气的说道：“陈赤赤，你叛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老邓头，你真是太......太粗鲁了！”
陈赤赤转了一圈回来，手上捧着一碗小吃，一边吃着一边对他理直气壮的批判道：“还有，我什么时候叛变过，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李辰他们是叛徒？”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闻言，陈赤赤摩挲了一下下巴，然后绕着邓朝转了两圈，满脸狐疑，忽然问道：“朝哥，你是叛徒吗？”
“啥？”
邓朝呆了！
陈赤赤说道：“不是吗？朝哥，我跟你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老实交代，你还有一个改变自新的机会。”
“......我真是累了！”
邓朝自暴自弃了。
陈赤赤说道：“你今天的表现，可是有点奇怪啊！之前可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废话，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任务，说废话是完成任务的方式，或者你在和你的同伴联络的暗号。”
“说废话也是暗号？”
邓朝嘴角抽搐，这TM是什么理论。
另一边，迪丽热吧将刚刚得到的线索卡分享给李辰和baby，三人低头看着线索卡，齐齐歪了一下头。
“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
李辰想了半天，没明白：“什么意思？”
迪丽热吧说道：“这句话我在一本小说里面看到过，简单理解就是当你在寻找未知的危险时，危险也找上了你。”
很明显，这种释义和他们眼下的境遇并没有什么关联。
可若是将深渊比喻为他们正在寻找的锦衣卫同伴......
baby率先明悟过来，眼瞳明亮，扭过头：“你们......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知何时，邓朝和陈赤赤已经站到了他们的身后，就像是乖乖听讲的小学生。
邓朝说道：“不用管我们，你们继续说。”
陈赤赤也是点头附和：“啊对对对！”
李辰懒得搭理这两个厚脸皮的家伙，对baby说道：“你刚才想说什么吗？”
baby点了点头，有些激动的问道：“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什么眼熟的人，或者重复出现的人？”
“......没有，你是说......”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baby把自己的想法讲述了一遍。
“没有啊！”
邓朝摇了摇头，他眼熟的只有漏水的木桶和寺庙里面头顶锃亮的光头和尚。
迪丽热吧神情恍惚了一下，想起那张一晃而逝的熟悉侧脸轮廓，但又不敢确定。
况且，最近也没听过小学弟这号的人物。
李辰问邓朝：“结盟吗？”
邓朝考虑了一下，问道：“你叛变了吗？”
李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不过我觉得咱们现在还是没必要寻找出那个叛变的人，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跳出来，以我们目前的线索来看，想找到他太难了，还是先找到那个同伴再说，还有就是，我可以把我们得到的线索和你共享。”
“那行！”
邓朝一口答应下来。
李辰说道：“我们拿到了两条有用的线索，一是关于锦衣卫配饰的线索，二是一个关于落魄书生的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