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锦瑟年华
李秋水不明所以，但齐沐离开，压力骤减，一掌便逼退巫行云。
“小和尚……你个负心人……”巫行云一边喘息，一边苦苦支撑。
“阿弥陀佛。”
齐沐挽着李青露的手，“不用担心，李师叔受到锦瑟影响，我会劝解她们。”
说完，转身加入战斗，寻找破局良机。
得到强援助力，巫行云瞬间扭转颓势，袖里皮鞭出其不意，将李秋水雪白手臂抽出一条鲜红鞭痕，
齐沐感觉体内煞气翻腾，连忙收回三分真气，俩人又斗个势均力敌。
李秋水：“……”
巫行云：“？？？”
李青露：“！！！”
“阿弥陀佛，两位前辈能不能暂且停手，听我一言……”
“闭嘴！”
“住口！”
李秋水和巫行云不约而同，下手更加不遗余力……
酣斗良久，齐沐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令冰室内的温度降低明显，李青露只是围观，都感觉到压力。
李秋水和巫行云战斗中，还要分心化解煞气侵蚀，导致俩人全都挂彩，真气消耗也非常严重，举手投足间都会受他影响，出手速度变得缓慢乏力。
“阿弥陀佛。”
齐沐看准时机，飘然近身，左手抓住巫行云的皮鞭，右手搭上李秋水脉门。
“小心！”
听见李青露惊呼，齐沐陡然警觉，但见李秋水突然加速，手腕一翻，水晶匕首正手变反手，挑向他脉门。
紧急关头，
恰好巫行云舍弃皮鞭，天山六阳掌迎面击来，李秋水躲避不及，肩头中掌，
齐沐化险为夷，天山折梅手带着残影，弹开匕首，扣住李秋水脉门。
巫行云正要借此机会，掌削李秋水咽喉，也被他左手挡住，顺手擒获，
“你……”
“放手！”
俩人怒喝，全力运转真气，试图挣开束缚，却感觉真气外泄，如石沉大海。
……
“不要过来。”
齐沐怕伤到李青露，连忙阻止她靠近。
“哦。”
李青露止步，看着三人形成僵局，谁也不敢贸然收力。
……
李秋水和巫行云运功冲击被齐沐制住的穴道，却感觉内力倾泻，注入他体内，如石沉大海，
直到俩人被齐沐吸取二人大半功力后，此消彼长，他才有把握在不伤害她们的情况下，分开对方。
“得罪。”
齐沐控制力度，轻轻将李秋水和巫行云推开。
“负心人！”
“你……”
巫行云和李秋水跌坐在地上，无力再斗，愤怒盯着齐沐。
“阿弥陀佛，两位前辈，你们斗了这么多年，争的是什么，掌门之位、无崖子的真心，还是心中一口恶气？
逍遥派人丁凋零，掌门又如何，至于无崖子，这淫贼值得你们为他付出真心吗？
至于心口那一口恶气，到底因何而来，最初又是怎么闹到这一步的，逍遥子为何要纵容门下弟子内斗？”
齐沐摇头，“我感觉逍遥派每个人的下场都很凄惨，好像一个诅咒般！”
他指着巫行云，“为何你六岁就能接触到绝世武功，无人指点你怎能入门？”
“还有你，怎么会发展到姐妹反目的程度，李沧海在哪里？”
第一次听见有人骂无崖子淫贼，李秋水和巫行云大感快意，齐沐后面的话，也令人深思。
特别是李秋水，之前弹奏锦瑟时，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幼入门时的事情，
只是她一心对付巫行云，无暇细想，此刻倒是沉静下来。
“保重，我会回来找你。”
李青露没有说话，露出苦涩笑容，将自己的白虎令符交给齐沐，搀扶着李秋水走出冰窖。
“我们要赶紧离开。”
齐沐背起巫行云，借着月色飞驰，顺利出城。
“小和尚，我错了……”
巫行云也想起一些事情，趴在齐沐背上，喃喃呓语。
……
将李秋水送回半山居妙音阁，李青露跪在门外。
“铮……”
锦瑟琴弦发出悦耳旋律，李秋水状若痴狂，沉醉于音律之中。
整个房间，哀怨弥漫，愤恨滔天。
李秋水身上煞气滚滚，一道模糊阴魂从锦瑟中溢出，围绕着她飘荡，翩翩起舞。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吟唱声在李秋水耳边响起，拨动她神魂深处的那根弦，
她看到，
炊烟袅袅，柳舍梯田，一张张质朴的脸。
“小李相公，今天没去学堂吗？”
“水伯，今天学堂放假。”
打过招呼，“他”回到家中，两间草房，一架锦瑟，还有一个灵动倩影，
“相公，你回来了，锦瑟将你的词谱成曲子，待会弹给你听？”
“我现在就想听。”
“他”拥抱女子，亲吻对方额头，并坐在琴架后面，四手共同弹奏。
“锦瑟无端五十弦……”
李秋水眼角泪水滑落，原来“他”曾经是一名琴师，源自一个非常古老的传承，
那个心爱的女子，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可惜，
在李秋水的视线中，这一支曲子并未弹完，
“他”看见晴朗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轮明月，令旁边的太阳都暗淡无光，
随后，村口的大柳树冒出火光，轰然倒塌，
房舍、梯田、人群，都淹没在月光里，包括“他”和身边的女子锦瑟，
那一瞬间，琴架上的锦瑟，爆发出刺耳的轰鸣，琴弦断裂。
……
“锵！”
好像万千亡灵不甘的呐喊，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李青露，她连忙起身，一个箭步冲入妙音阁。
锦瑟琴弦已断，李秋水面如死灰，白皙手掌颤抖着，将它反转，
背面华丽的装饰之间，几行模糊小字映入眼帘。
正是她看到、听到的那首曲子，
“锦瑟无端五十弦……”
“祖母？”
李青露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令李秋水突然陷入这种情绪中。
“青露，我看见前世……”
良久，李秋水回过神来，眼神清澈很多，“我不能说出来，否则天道不容，会害了你。”
“前世？”
李青露不解，她也不做解释。
“小和尚很好，做你喜欢的事，大夏国运是你父皇该考虑的事情。”
李秋水展露出从未见过的温情，“把一品堂还给小皇帝，白虎节堂留作你的嫁妆，好好对待眼前人……”
“祖母……”
李青露跪倒，泣不成声。
……
“小和尚，我想起自己身世了……”
齐沐奔跑时，背上的巫行云一直喃喃自语，直到肩膀被泪水打湿，他停下脚步。
“原来是逍遥子屠了我的族人，毁了我们的家园，我修炼的内功心法，本就是我族传承……”
巫行云那时才四岁，
逍遥子闯入福地，如谪仙降临，轻易就屠戮全族，却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没落至此，即便我不来，你们也逃不过下一次轮回。”
逍遥子失望摇头，无意中发现一个幸存女婴，抬手之际，心意一动，将她抱在怀中。
两年过去，女婴无意中发现一本秘籍，却不知道这是逍遥子故意让她看到，同时这就是她族人自身传承功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