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四妹的美好回忆
第十二章四妹的美好回忆
茂文闻趁热打铁，问起阿才怎么不谈恋爱。阿才说：“上帝已经是够仁慈的了，以至于，没有让我生得到处跑吓人。”这其实，是他表达含糊不清的说法，他的原意是“上帝已经够仁慈了，但是，还是让他生得把人吓的到处跑。”这其实是他有一点幽默的成分，不过，他确实长得影响市容也是全寝室公认的事实。他补充说：“他喜欢他表妹的，找也也要找个像她表妹一样的。”寝室里就蛙声一片，丁光辉很是认真，继续听他讲，说，“开始你的表演！”
他一脸天真无邪的说，真的，他想起了他的表妹，在一起长大的表妹。听母亲后来说，舅舅家那段时日家里特穷，孩子多，养不活孩子。就把第四的孩子，叫四妹放到他家里眷养。四妹两只大大的酒窝，笑起来更大也好看。给他最多记忆是农村田地里，油菜花开的时候。那广阔的田野上金黄的油菜花开，有风吹过的时候，一族族的晃过，仿佛有许多只小手在油菜花根部那里摇晃。油菜花开的香味四处飘散，像一瓶酱香型的茅台酒，香气四溢，回味悠长。正如“一入酱香深似海，从此它香是路人。”他眼里只有四妹，小时候的时光总是难以忘怀。
他们彼此追逐着，阿才喊表妹的名字，抬头望天上的风筝，那会儿四妹站在田埂上放牛，这会子回头来望，只见两人笑得开心，像那油菜花边的小蜜蜂。两只在嬉闹，翩迁起舞，飞翔，从一朵到另一朵，从另外一朵到这一朵。
“四妹，我给你带朵花，你就像新娘一样漂亮。”
四妹嚼着嘴说，“才哥哥，为什么要做新娘才漂亮，我现在不漂亮吗？”
阿才的名字，每次只有表妹四妹叫起来才那么美，那么动听，那么真实，贴切，“才哥哥”，这个名字在四妹嘴里永远都是听起来那么香甜，可人。
“四妹不做新娘都漂亮，四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四妹。”阿才嘴里哄四妹开心。
笑着对落日的夕阳大声说，这时候油菜花的金黄染了阳光的光，更是金灿灿，沉甸甸。阿才牵着四妹的小手，走在前面，四妹拉着吃饱的老牛，一齐回家。
“四妹，告诉哥哥长大了做什么？”
四妹回笑着说：“等四妹长大了，要嫁给才哥哥。”
这时候，牛唛的一声。不小心就踩到四妹的脚。她哇的就哭了，阿才关切的忙跑过去，给他脱鞋，揉脚，脱了袜子见红肿了一大块。就急忙用手摸了口水涂她脚上，用土法子给她消肿，再一次轻揉细捏，还不忘用嘴吹轻柔的风。
阿才就哄她，连声说：“不要哭，不要哭，四妹，等四妹长大了，哥哥就娶你做美丽的新娘，不哭了。”
四妹破涕为笑，那一年四妹十岁，阿才十二岁。四妹一不小心长大了，像茁壮成长的树苗。到四妹十六岁那一年，四妹要回到舅舅家里去。四妹话显然没有以前平时多，只舍不得在母亲周围来回的团团转，像少了什么的找寻。回家要说也就几里的路程，但是，四妹毕竟在阿才家过了七八年。阿才当初就简单的想到，人生有几个七八年阿。等阿才心事还未张罗伸展的时候。十岁的表妹四妹带着简单的包裹走上回舅舅家的道路。阡陌小路，一步一回头，她舍不得走。阿才没说什么，只眼看看她一步一步的停停留留。老屋依旧，风声更紧。阿才在泪光里想到小四妹放牛的情景，那时油菜花开，小蜜蜂飞来飞去，夕阳照在彼此的脸上。然后，她被老牛踩到足了，仿佛昨日的事情。
阿才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眼里笑，心里哭了，说：“表妹今年结婚了，在遥远的他乡，在很远外面的一个地方。”用尽了阿才所有的记忆，换回来没有一个印象的真实。季节的风声再一次不饶人掠过，阿才讲完这一段往事，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茂文闻这时候搞笑道：“我看那个才哥哥，应该改成‘才狼哥哥’要不‘色狼哥哥’，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好听呢！”这时候阿才破泣而笑，笑得比女生还好看。
丁光辉发现阿才笑起来其实不那么丑，至少没有第一天见面那么丑，也许是见多了，习惯了他的丑样子也不一定，这是他的心里话，但是他不笑的时候还是丑，这也是丁光辉的真心话。说到底，他还是丑。阿才的丑，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也是自然灾害，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阿才压根儿就无需计较，丁光辉经常安慰他，说“上帝为你关闭了一扇门，就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户的。”阿才每次对丁光辉的安慰感动得就差一把鼻滴一把眼泪了。他终究是铁石心肠，截止目前为止，他没有在丁光辉面前流过一滴眼泪，鼻滴也没有。他倒好，反过来时常在寝室里念叨，“上帝阿上帝，你关了我的大门，你连我的小窗户也不放过啊？我的窗户你什么时候给我打开呀！”小胖每次的出现，他都能活跃气氛，这时候他就搞笑说，我今日就给你做一回上帝，说笑着就帮忙把寝室玻璃窗户给他打开了。
初秋的窗户不宜开太大，一阵风吹了进来，凉飕飕的。阿才自言自语说，首选，我该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倒是真的。然后，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小眼睛往着窗外，散发无穷无尽的呆。
阿才是四川人，说话一激动起来，普通话就变成“不懂话”。所以当四川人和陕西人碰到一起简直就是要命的事情。一天，他们几个一起在学校隔壁饭店吃饭。阿才把“包子”说成了“报子”，蘸酱“蘸着吃”误以为要“站着吃”，然后，急着要向服务员问“睡觉多少钱一晚。”吓得他们几个自己的脸都先红，回来救命的第一句话跟阿才笑说：“我们以后不认识你。”原来，他问的是：“水饺多少钱一碗。”这次的经历让阿才想痛改前非，所以天天早定了闹钟早起了训练发音，鬼哭狼嚎的歇斯底里，让全寝室兄弟们睡觉都不安稳。为了这个事情，大家公开了一个民主讨论会，讨论会的结果是阿才可以继续讲他的“不懂话”。不过，这次不懂话彻底了让阿才认识了服务员漆燕红，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据说，阿才前些天还谈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恋爱，只不过相处了一天时光就分道扬镳，估计是红星学院最短恋爱史了，有考究恋爱嗜好者当载入历史史册，永垂不朽。据前方探子回报，有两个版本的说法。一方女同学责怪男的长的太对不起观众，有才是承认有才，就是长得太别致，无福消受。原来阿才也是有名字的，全名别有才，这时候大家才恍然大悟，差点忘记了他全名的存在性和合理性。全体宿舍哥们儿好比久梦初醒，能让大家都知道阿才的全名，他内心应该感激那位女同学，得以自豪，至少也算是一种尊重了。另一个版本，已经得到阿才亲身说法的证实。阿才直接说了，“不搞机，不碰黄赌毒。”初听起来，莫名其妙。后来给阿才一解释，大家不得不佩服阿才的惊人想象力和才华，对他赞赏有加。原来，这女生原是计算机系的，名字叫黄朵朵。女生名字拼音开头的第一个字母恰好是“HDD”。‘黄朵朵’简直就是‘黄赌毒’黄赌毒的字母缩写，阿才理直气壮，直接PASS。大家一致赞同，说，“远离黄朵朵就是远离‘黄赌毒’，这分手分得好，干得漂亮。”恋爱原本当以纯洁，不得乌烟瘴气，宁缺毋滥，当记入红星大学发展史，自己情史，名垂千史。这算是阿文恋爱史上最光辉的一次记录了，永远不之一。宿舍集体默哀一分钟，感谢他牺牲小家，顾全大家的舍身成仁的牺牲精神，恨不得学校下半旗至哀，奏乐。当天下午放学，大家为了表示一下，集体请他去食堂搓了一顿，加了个餐。老大还特地给他点了两个卤蛋，意味深长，笑说，补补身子，吃啥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