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喂，这周期末考试，你自己回家好不好？”
“嗯，你记得吃早餐哦！”
“知道，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说一声！”
“好哦，拜拜！”
当霁寒霄考完试回家，卫晗瑶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他看了一眼挂钟，六点不到：“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到家也没说一声！”
卫晗瑶给哥哥挪了个位置说道：“我忘记了，你坐下，挡我看电视了。”
霁寒霄便坐下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的，比我还快？”
卫晗瑶打了个哈欠：“和同学一起打车呀，就比你到咯，我看电视别吵嘛！”
霁寒霄接着问道：“谁送你回来的？”
卫晗瑶换了个姿势，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你别管嘛，快去厨房，妈妈问你考得怎么样。”
……
终于熬到放假了，这一天霁寒霄等了太久太久，虽然上个假期那些事还历历在目，但并不影响他迎来放假的快乐心情！
没过几天，他就开始记不清当天是几月几号星期几，只知道现在和陆阳洛在网吧双排，此刻后颈一凉！
霁寒霄摘下耳机，回头一看：“我勒个去，你要吓死我呀！不去赶火车，来这里找我干嘛？”是顾嫣然，霁寒霄一秒钟经历了一次大起大落，戴上耳机接着操作，但手感极差。
顾嫣然摘下他的耳机说道：“还玩，跟我回去！”陆阳洛在旁边都为他感到尴尬，上网被女朋友抓，真是活久见！
霁寒霄雷打不动，盯紧屏幕，一顿操作猛如虎，在百忙之中抽出一句：“打完这把再说，等一下哈！”顾嫣然也不吵，帮他戴上耳机，然后默不作声的拿走了桌上的小票，到前台给他下机。
陆阳洛无奈的摇摇头：“怎么突然妻管严了，赶紧回家，认个错就没事了！”
霁寒霄看着眼前的黑屏，人都傻了：“你才妻管严，她就今天不正常，昨天还说去旅游的，这会又来抓我！他一只手托着下巴，贴在沙发上两眼发木，“哎，疼，轻点！”
顾嫣然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提了起来，拿起他的手机，熟练解锁，打开消息栏：“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星期几了！还有心思玩游戏，快跟我回家！”
霁寒霄一看完了，晚了，周六，六点：“啊！这么晚了，我去接瑶瑶！”他说完赶紧拿上东西准备走。
顾嫣然又拉住他，把信息栏翻了一遍：“你不用去了，瑶瑶说了今天留在画室，爸妈同意了，叫你别去接！你看看多少未接电话，谁让你手机静音的！”
霁寒霄虚惊一场，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就这啊，你好好说不就行了，我上一把还没打完嘞！”
顾嫣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人管你，你就玩到没边了是吧！要不是我问了骨头，还不知道你们这么逍遥自在，跟我回家！”霁寒霄只得服软，把陆阳洛扔在网吧，和顾嫣然回去，“你既然这么闲，不如每天多写一张卷子，拍给我看！”
“别呀！”他刚开口，顾嫣然一个眼神就把后半句打断了。霁寒霄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不是去旅游了吗，怎么还有空找我？”
“我明天才走，你记错时间了！好在你记错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有这么潇洒！”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了下来，“你自己说，还有下次怎么办？”
“你，生气了？”霁寒霄看着她的表情，脊背发凉，头皮发麻。这还是他们在一起来她第一次生气。他小心翼翼的说道，“没有下次，我会好好读书撒！我知道你讨厌我玩游戏，别生气了，好不好？”
“听你的鬼话，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顾嫣然显然不吃霁寒霄这一套，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将来没考到一个学校怎么办！”
她原本以为这样跨大步的问题能震慑住霁寒霄，却没料到他只是打了个哈欠。顾嫣然正要来火，霁寒霄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块钱给她，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顾嫣然眉头微皱很是不解。
“喜不喜欢不知道，这是上次你借我买礼物的钱，今天连本带利还给你！”说完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项链，给顾嫣然戴上，“这利息可还满意？”
她这才注意到，霁寒霄脖子上带了两条项链，送给自己的是手工雕刻的，玲珑筛子安红豆。顾嫣然有些失措，因为她记得当初霁寒霄说要买礼物送给他真正离不开的人：“你认真的吗，我只是……”
“嘘，！这么丑的玩意，就当是个护身符，一惊一乍的干嘛？”霁寒霄主动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说，没意思！以后我不会玩了，放心。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好不好？”
“别，我爸妈也会在的。你能好好学习就行了，稍微玩玩游戏我不会说你的。”
……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时间来到一个星期后，霁寒霄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在脑后，除了每天应付一下顾嫣然布置的卷子，他再次彻底融入了轻松的假期生活。不是同一个时间，但是同一个地点，和上周一样跟陆阳洛在网吧！
稍有不同，这次他正在点外卖，正好在看手机，正巧顾嫣然打电话来了，吓得霁寒霄一跳，全身冷汗。小心翼翼的接通道：“喂，都出去玩了，还有空给我打电话呢？”
“这段时间，瑶瑶都没跟我主动聊天什么的，她手机没了？”
“有手机啊，上午还跟我说今天去接她。”霁寒霄低头一看手表，五点半，不早了，自己还泡在网吧里！
“我觉得可能有问题，那你接她回来，就帮我问问吧！”
“我都放心，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瑶瑶现在每天集训可认真了，每天画到凌晨一点多，她太累了呗！”
“女人的直觉很准的，你别不信。刚开始集训的时候，还是你对她最担心嘞！”
“哎呦喂，知道了！你玩你的，我去接人，骑车，不说了！”
“你帮我问一下嗷，我不好开口！现在还在外面，后天才能回来！”
“知道了，就这样，拜拜！”回到电脑前，霁寒霄长叹一声，“阿洛，我的好日子到头了呀！”
“不就是顾嫣然回来之后盯着你嘛，只要手机不离身，打开声音还怕她查岗？”陆阳洛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听见霁寒霄下机的声音，问道，“玩的好好的，你去哪呀？”
“瑶瑶今天休息，我要去接人啊！”霁寒霄拿好东西就朝外走，“你慢慢玩吧，我先走了！”
陆阳洛反手拉住他：“你等会儿，先送我回去，上次都跑路了，搞得我回去自己推轮椅，要走半天。”
“算了，我回头再来接你。”霁寒霄说完之后匆匆离开网吧，骑上车直奔画室而去。
距离画室百米，他就看见了卫晗瑶在马路边等待，在身旁还有一个男生陪着她。霁寒霄视力很好，一眼就认出那人是增衡极，油门拧到底，加速前进。然而就在此时，增衡极和卫晗瑶说了两句话就回到了画室。
霁寒霄眉头紧锁，停下之后，卫晗瑶坐上车问道：“哥，你身上怎么有好重的烟味呀？”
霁寒霄回答道：“我刚刚和阿洛在上网。对了，那增衡极不是什么善茬，你别总和他走这么近，知道不？”他在妹妹面前经量显得温柔些，但紧锁的眉头依然没松开，只能借助骑行迎面而来的微风，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卫晗瑶说的，却让他没有想到：“你们对他太过偏见了，他这个人吧，其实还挺好的。”
“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能好到哪去？”霁寒霄把速度提到最快，“离他远点！”卫晗瑶从后视镜里看到哥哥的表情，也就识趣的不再说话，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把妹妹送回家之后，霁寒霄马不停蹄的。朝网吧赶去。陆阳洛翘着脚，坐在那嗑瓜子看NBA，瞧见霁寒霄递上瓜子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还一脸严肃的？”
“你说女人的第六感怎么就这么准呢？顾嫣然之前打电话跟我说，觉得瑶瑶那边不对劲，我刚刚接人的时候就看见增衡极了！”霁寒霄推开瓜子，拿出手机坐下，“我得把他揪出来！”
陆阳洛也是烦透了增衡极：“我在校队的群里有他QQ号！”他打开QQ，放下瓜子，他突然想到，“前两天我家骨头和我遛狗的时候也说过，瑶瑶最近特别安静，有点奇怪。”
霁寒霄犹豫了一会，说道：“你去帮我问问谭梦溪，瑶瑶有什么事情她肯定都知道！”
很快就加到了增衡极的QQ，这个人比他们两个想象的更不简单，上来就让霁寒霄心头一震：“你是霁寒霄吧！”
霁寒霄眉头紧锁：“知道就好。”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有事吗？”
“明知故问！”
“瑶瑶在这集训很认真。”
“瑶瑶是你叫的？”
“我为什么不能？”
“上次就警告过你，离我妹妹远点！”
“可她在这得有人照顾。”
“什么意思？”
“细枝末节就不说了，就前两个周末都是我在！你对你妹妹真的了解吗？”
“还有谁比我更了解她！”
“她在这里每天睡眠不足五个小时，你了解吗？两周前你在考试，我送她回家，你知道吗？上周他没回家是因为感冒发烧，是我在照顾她，你清楚吗？说个简单的，她现在画画到了什么水平你都不知道。”
霁寒霄虽然怒火中烧，但是面对增衡极的一连串挑衅发问，他也沉默自省了许久。自己这段时间懒散惯了，没怎么关心卫晗瑶，也不可否认这些问题自己答不上来。然后就算如此也不会改变霁寒霄的态度：“那也轮不到你来照顾她！”
“那谁来照顾她，你？之前上课没时间就算了，现在放假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平时来看她。她和我说过你是个好哥哥，单从这一点我并不这么认为。”
“她需要我的时候，会和我说，我自然会出现，不需要你在这惹人嫌！”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你呢？因为你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
霁寒霄再发消息过去，却没有了回应，陆阳洛翻看了一遍聊天内容，长叹一声道：“你还不明白他说的话什么意思吗？”
“我当然明白，现在能怎么办？”霁寒霄反复翻看着增衡极的话，的确是自己没有做好。虽说开始时自己是最担心的，然后现在似乎是放任不管了，“谭梦溪回你消息了没？”
“回了，她说卫晗瑶这段时间挺好的呀，和集训同学关系也挺好的。她问我们今天怎么问这个？”陆阳洛关了电脑看着霁寒霄，“你比我更了解她，分析一下？”
“有什么好分析的？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谈上了，拦都拦不住！”霁寒霄把空格键按的夸夸响，“我现在后悔上次没弄死他！”
“拦不住也得拦，增衡极这种人只会把瑶瑶带坏！”陆阳洛看了一下新消息说道，“我家骨头也说了，绝不能让瑶瑶和增衡极在一起。下次我们还得去找增衡极！”
“有用吗？瑶瑶从小在温室长大，一直有我们护着。现在一个人在外面，有人对他这么好，她会想那么多？”霁寒霄气得咬牙切齿，“在此之前她根本不认识增衡极，加上谭梦溪也是一样，她们两个站错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