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选少了吃亏
站在燕封尘面前的老狐狸动了收一位弟子传人的念头，但无奈的是它之前找的那位第一妖公子对其没看得上眼，而今日，刚刚遇到已经闯入妖魔之道内的赤焰霄同样盛气凌人。
高不成低不就，没办法了，老狐狸发觉眼前的这位“妖魔小辈”——也就是燕封尘，还看的听顺眼。既然燕封尘入了它的眼，心里升起的念头也就收不住。
老狐狸跳上一块略微平整的大石顶上，然后安然地盘坐下来。
此时山谷的石林中平静安谧，本来弥漫的雾气早已尽皆散去，开阔明朗。
在那被称为妖魔之道的入口前，燕封尘也跟着来到老狐狸盘坐的岩石前。
老狐狸：“虽然我只是在渊天堑中隐世潜修，但曾经也教导过两位弟子。那两人数百年前跑了出去，要去寻什么宝物，结果至今未有回来。唔，我那两位弟子算是很有个性，其实本质也不坏，不知如今杳无音信是死了没有？”
“原来是在禁地中隐世的高人，先前那人说，你是那妖魔之道入口的看守者？”燕封尘目光向那边瞥了一眼问道。
“看守者？也可以这么说吧。我只是看到闯入渊天堑中太多自诩能进妖魔之道中寻求蜕变的后生，不忍他们白白送了性命，所以在他们来到这里时都会现身劝阻一番。”
老狐狸解释道；
“有的人听了，有的人不听。不过进去的人却是鲜少有能活着逃出来的。久而久之，看守者的说法才流传出去了吧。”
“小子，你想不想也进去闯一闯？有我指点你几年定然事半功倍，真有成功的可能。”
妖魔之道乃是禁地渊天堑最深处的秘密，对于其中的神秘燕封尘也很好奇，既然来了也想亲自见识一番。而且，他也需要历练自己，这里无疑很是合适。
老狐狸说要指点他去闯关妖魔之道，燕封尘并没有拒绝。
赤焰霄进入洞口后至今没有异动，里面依然死寂如深，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老狐狸道；“想要成就邪妖或者怪魔，当然得闯过妖之道或者魔之道。不过，首先需要进行的是明确自己将来修行的大道是什么，起码得有一个大致方向。”
“选择妖之道，那就是成就邪妖；选择魔之道，那就是成就怪魔。两者不相上下，没有高低之分，但同样凶险，需要历经千难万险的考验才有可能成功。”
老狐狸说着，抬起眼皮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燕封尘。它盘坐在岩石上，位置较高，此时坐着与站着的燕封尘倒是大约一般高低。
“你想选择哪一道？是选择邪妖，还是选怪魔？”它问道。
燕封尘略一停顿，邪妖诡谲，怪魔勠乱——这是两者大概的区别，也是两个不同的修行方向。但燕封尘可不是妖魔啊，他哪里知道邪妖与怪魔代表的妖魔修行的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呢？对邪妖与怪魔这两个称谓，他都只是接触不久。
老狐狸一问，倒是让燕封尘有些为难。
如果是妖魔的话——是个妖魔的话估计都不会有这般苦恼，敢来闯妖魔之道的最起码都是修为达至天劫九凶的杰出俊才。而天劫九凶境界的修行已经开始摸索自己所修大道的雏形。
天劫九凶，既是对身心的劫难，也是对道心的考验。
所以，突破天劫九凶的人都不会对自己的未来修行之途感到迷惘。有迷茫和困惑的人，也渡不过天劫九凶。
燕封尘此时修为还在蕴灵六重，老狐狸对此才有一问，但它却愣是想也想不到燕封尘的回答直接让它心头愕然。
“——选少了吃亏，我连同妖之道和魔之道一起都去闯一闯好了。”燕封尘回答道。
老狐狸：“······”
这回答着实让人吃惊。老狐狸眨眨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片刻之后才是道；
“妖之道与魔之道都凶险各异，闯过妖之道的人不一定能闯过魔之道，反之亦然。传言，曾经有成功闯过其中之一者再出来之后就像你说的再次挑战另一道，结果可知——古往今来，邪妖有九位，怪魔有十位，从来没听过谁成就邪妖或者怪魔后又去挑战另外一道的。大概这般尝试做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做妖魔不要太贪心，修行一途更讲究专心一致、有始有终。要么修妖之道，要么修魔之道，同修两者的人从来没有听说过，也不可能成功。”
“我修行的道就是妖之道和魔之道两者一起的大道。”
燕封尘体内有着非自身衍生的妖魔真气，极度混乱。这些妖魔真气因为来源于不同的妖魔，所以既有“妖气”，也有“魔气”。燕封尘之前的回答看似直白，其实他也是经过自身实际情况的考虑的。
“不可能。”
老狐狸直摇头不已。
燕封尘露出一抹笑意，道；“有什么不可能，修行之途不就是突破自身的桎梏吗？”
“死路，这是一条死路。”
“等后来者将之走通它就不是一条死路了。”
老狐狸扫了他一眼，只以为燕封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当然它也没有过多怪责和批评，认为他将来修为更高一步时自会逐渐理解，它犯不着此时过多纠缠。
“说起来，之前进去闯妖魔之道的那个赤焰霄······？”燕封尘问了一句。
“赤焰霄？那个赤焰山出来的少主？他的资质和实力的确不太够格，不说闯到最深处的尽头，他能活着逃回来就算是令人刮目相看。”
老狐狸淡声道；“同理，你想要进去试一试，根基和积累起码还得超过那位赤焰山的少主。”
“渊天堑中除了这里，别的地方也有一些危险的区域，倒是适合你历练。跟我来，我带你看看今后你修行修炼的地方。”
“好。”
老狐狸从岩石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道袍。他走得很慢，带着燕封尘离开妖魔之道的入口附近，在山谷的石林中穿梭，并且来往在渊天堑禁地四处。
本来燕封尘只是进入渊天堑中见识见识一番，没想到最后越走越深。但在这里修行似乎也不错，燕封尘在妖魔深境中的行程也告一段落。
他本是脱身而出的人族俘虏，如今即便妖魔一方再怎么追踪他恐怕也难以找到他已经身处渊天堑禁地最深处。
燕封尘心里下了决议，在返回人族之地前他定然也要去闯一闯那禁地深处最神秘、可助妖魔成就邪妖或者怪魔的妖魔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