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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谁言女子不丈夫

等走到扯克撤儿山和赤忽儿古山中间的时候,遇到了一行人,那就是弘吉剌族的德薛禅。两个人交谈起来,竟然生出了很多的默契感觉来,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亲切。

也速该很自然的就将想给自己儿子找对象的事情,也告诉了德薛禅。德薛禅听后却是一愣,诧异的说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难道梦里说的就是你的儿子吗?”

这句话很突兀,让也速该来了兴致,连忙询问是什么样的梦。德薛禅说:“我昨天晚上,梦到一个达官贵人,一只手抓着太阳,一只手捏着月亮,飞到了我的手心上!”

也速该羡慕的说道:“这个达官贵人能够手擒日月,飞到你这里,想来是想要送给你,你以后肯定会大富大贵的。”

德薛禅说道:“我的后福,全靠你的儿子了。”

也速该很惊异,德薛禅只好看着他说道:“说出来你肯定觉得我再说谎,我梦中见到的那个贵人,和你儿子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你不嫌弃,我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儿,她的名字叫孛儿帖,让她给你当儿媳妇怎么样?从今以后,我家只要生了漂亮的女子,都嫁给你家,当你家皇帝的皇后行不行!”也速该也听得非常高兴,便想着先去他家看看她女儿长得怎么样。

德薛禅一听,高兴地领着也速该到了自己家中。德薛禅立即就让自己的爱女出来相见。也速该一看,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很小,但是已经非常有美人的模样了。也速该非常满意,也非常高兴,连忙问这女孩多大了。女孩回答十四岁。也速该一算,只比自己的儿子大一岁。当时就决定,必须让这个女孩当自己的儿媳妇,立刻就留下自己的马匹,当做是聘礼送给了德薛禅家。

两家说好后,也速该就想带着儿子回去。德薛禅苦苦的劝说下,才留下来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也速该就要回了,想要直接带着孛儿帖去自己的部落。德薛禅这个时候就说:“我只有这么一两个孩子,现在真舍不得让她离开我,我听说亲家你那边,有很多儿子,为什么你不将你的这个儿子留在我这里,先陪陪我这段时间?亲家你不舍得自己的儿子在我家,我又怎么能够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去你家呢?你说是不是?”

也速该被他这么一说,竟然被激将成功了。随口就说道:“把我儿子放你家里,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他年级很小,胆子也很小,恐怕以后有事需要你操心看管了。”

德薛禅哈哈一笑,说道:“你的儿子,不就是我的女婿嘛,把他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他的!”

也速该留下帖木真,自己骑马就走了,头也没回。回到扯克撤山附近,看见了一群塔塔儿部落的人,正在设宴吃喝玩乐。也速该本来没有怎么留意,突然有人跑过来,邀请他一块入席。也速该也是一个比较粗犷的人,再加上刚刚达到了自己的心意,路上又有点饥渴,于是也没大注意,就同他们一块吃喝起来。

吃喝高兴之后,就骑上马,道谢之后,离开了。

当他走到路上的时候,觉的自己的肚子开始疼痛起来,还以为是受了风寒感冒,肠胃不舒服。回到自己的营帐,才发现自己的腹痛已经很厉害了,豆大的汗珠开始滴落下来。

一连三天,腹痛难忍,吃什么药都不管用。这才想起来,途中遇到塔塔儿人的蹊跷之处来,猜明白自己是中毒了。他连忙叫自己的心腹干将蒙力克,和他悄悄的说道:“你的父亲察剌哈老人十分忠诚,你也应该像你父亲那样忠诚。我有个儿子铁木真,现在已经在弘吉剌家做了女婿,我送儿子回来的路上,被塔塔儿人毒害了。你现在去把我的儿子给接回来,快去快回!”

蒙力克赶紧去接铁木真,很快就把帖木真给带回来了。可是帖木真回到家的时候,也速该已经去世了!

帖木真当时才13岁,只能无助的哭泣。他母亲诃额仑,刚开始哭的伤心欲绝,本来以为可以过上一段的快乐时光,结果现在又要嚎啕大哭了。

等到也速该被安葬后,孤儿寡母的,没有人相互照应,过得十分不自在。再加上各个部落的人,都认为他们已经没有了什么攀附价值,谁都不理会他家的困难。只有蒙力克一家,还在非常认真地遵守着也速该的遗言,非常用心的照顾他们娘两。诃额仑因此非常感激他家。

这个时候的蒙古,各个部落很多。俺巴该一派,人员繁盛,很快竟然成了一个小型部落,起名字叫泰赤乌部。

也速该在世的时候,泰赤乌部还算是服从他的管辖,祭祀的时候,也都在一起合作,好的时候看着不分你我。

也速该死后一年,正好赶上春祭,诃额仑去得晚了一点儿,就被泰赤乌部给赶了回来,连胙肉都没给一块。

诃额仑气愤地说:“也速该就是死了,我的儿子还怕长不大吗?为什么连一块胙肉也不给我们?”这话传到泰赤乌部,俺巴该的两个妻妾竟向众人说:“诃额仑也太不像话了!我们祭祀难道一定要请她?从今以后,我们族的人都不要理她,看他们母子怎么对付我们!”

于是从此之后,泰赤乌部和诃额仑母子纠结下了梁子。俺巴该的族人更是用金钱食物来笼络也速该的族人,让他们离开诃额仑母子,到自己的部落来。这个时候,各个部落都想着趋附泰赤乌部,也速该的部下,更是经常受到泰赤乌部的欺侮。

人们常说没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时候,哈不勒汗的一个儿子脱朵延,是帖木真的叔祖辈,原来一直是也速该所信任的人,在这个时候,竟然叛变归降了泰赤乌部。帖木真苦留不住,察剌哈老人也竭力挽留。脱朵延说:“水已经干了,石也已经碎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察刺哈还拉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这下惹恼了脱朵延,竟拿起一杆长枪,朝察刺哈乱刺。察刺哈急忙躲开,背上已经中了一枪,忍着痛回家了,而脱朵延带着自己的人都走了。

帖木真听说察刺哈受了伤、急忙到他家去看望。察刺哈忍着伤痛、对帖木真说:“你的父亲去世没多久,各亲族又多半叛离,我劝脱朵延不要走,却被他刺伤了。我死了倒没什么,可是你们母子孤苦伶仃的,可怎么过下去呢?”说着,不禁流下了眼泪。

帖木真大哭而回,告诉了母亲诃额仑。诃额仑听了竖起柳眉,瞪圆凤目,气愤地说:“他们也欺我太甚!老娘我虽然是个妇人,难道就真的一点儿没用吗?”说着就领着帖木真出去召集族里的人,总算还聚集了几十人,向他们晓以忠义,让他们跟着去追回叛人。

河额仑亲自上马,手持一杆大旗,在后边压阵,并且叫从人拿着长枪,准备厮杀。说时迟那时快,脱朵延带去的族人已经被诃额仑追上了。诃额仑当时就大叫道:“叛徒听着!”脱朵延等人闻声回过头来,见诃额仑满面杀气,妩媚中现出一种英武的气概,不由得惊愕起来。诃额仑远远地指着脱朵延说:“你是我家的尊长,为什么要扔下我们到别处去?我的先夫也没有亏待过你,我们母子还要靠你的扶持!别人可以走,你如果也是这样,又怎么能对得起地下的先人!”

这话说得脱朵延无话可答,只管拨马而走,那些人也都想跟着他一起走。诃额仑更加气愤,叫从人递过长枪,自己加鞭赶了上去,冲进那些人中间,横着枪杆,把那些人拦住了一半,大喝一声:“不要走,老娘来跟你们拼命!”

那些人哪见过诃额仑这种样子,还都以为她以前深藏不露,这时候才拿出真本事来,都吓得面面相觑。

诃额仑见他们已经有些犹豫了,又减了些怒气说:“如果你们叔伯子弟们还有点忠心,不愿意和我动手,我是非常感念你们的!你们不要和脱朵延一样,要知道瓦片还有翻身的日子,你们就是不记念先夫也速该的情谊,也得怜惜我们母子几个人,只要帮我们几年,等我的儿子长大后,或者也和先夫一样好的武艺,到那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们叔伯子弟们仔细想一想,来去随便!”说完,就让帖木真下了马,跪在地上,向众人哭拜。

那些人看到这种情状,不由得心软神移,也答拜道:“我们愿意效死力!”于是前边已经走的就走了,而留在后边的跟着诃额仑回来了。

到家后,听说察刺哈老人已经死了,母子们都去吊丧,大哭一场。族里的人见她推诚置腹,这才渐渐地有些归心于诃额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