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或许我们会懂得爱意
我不懂男女间那种情情爱爱,毕竟老一辈的观念都是学业为重,到了合适的年纪一切随缘。吃醋这个词是陈楠给我普及的,她说喜欢一个人的话会想要占有,想要跟他一起努力,她喜欢的人很优秀,避免不了会有别的人去喜欢他,所以当他身边出现了比自己优秀的人,她还是会吃醋的,我想这也是她一直努力学习的原因吧。
一路上我没什么话语,也就几分种的路程,我从阚严口中知道了林姐叫林意篱,她看起来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可小西一直称她姐姐,她手里拿着一个木质的手串,似乎知道我很在意,告诉我这是拿去铭山万福寺开光的。
到目的地时我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心理作祟,我感觉那几分钟绝对是我感觉最漫长的时候。
山脚已经围满了学生,想必是最后一次聚会,来的都挺早。一下车我就看见在路边的陈楠,她穿了一条紧身的粉色长裙,脚底踩了黑色的小皮鞋,扎了高高的丸子头,锻炼了一个月,天天被陈叔叔拉去公园跑,看起来比之前瘦了不少,不过该饱满的地方还是很饱满。
她看到我很开心,朝我招了招手,不过看到我身边这一行人,她眉头又皱了起来,我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她的视线还停留在阚严和林姐身上。
入口处立了一块石碑,碑上是刚用金色漆写的铭山,放眼是层层台阶,周围的植被将深处的路挡住。万福寺是很久之前就存在的了,铭山居开设一方面是给寺庙添香火,另一方面开设景区让人铭记这个历史遗留的痕迹。
天空划过的飞鸟,林间的鸟叫,耳边同学的嬉闹。陈楠攥着我的手有些用力,眼前的景都化作了我脑子里闪过的痛意,我回眸看着她,她的眼角有些泛红,恣意的少年站在不远处,身旁中山服的少女挽着他的手臂,看起来很登对。
陈楠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语气,“我一定会比她更出众!”
跟在身后的小西挡住了陈楠的视线,她朝着我们前面的同学看去,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小西并没有察觉到陈楠的不对劲,向陈楠伸出手,尴尬的开口,“言夏,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我不是这个学校的,我只是来找人的。”
“没关系,一起吧。”我点点头,回应了她个标准的微笑。而我身旁的陈楠没说话,像个泄气的皮球,心思早就被冲散了,小西收回了停在半空的手,更加拘谨了。
开设方的管理人迟到了,拎着公文包朝我们大步跑来,有些歉意的跟阚严一行人小声说着什么,转身从公文包里掏出小麦克风朝人群说道:
“咳咳,今天的活动,咳,由我负责,请同学们有序的跟在身后,不要打闹嬉戏,这个地方是才开设的,还没有开放,咳咳,务必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会为大家解说,有疑问或不清楚的可以来问我。”他腰间别着的传音器随着他喘息上下起伏,看起来很滑稽,引得同学大笑。
山路挺长的,绵延至林深处,我记得小时候跟姐姐来爬过这里的山,那时候还不叫岷山,老人叫观音山,以前很多比较泥泞的路都铺上了石板,石板缝隙长满了野草,而那些曾经挡着我们的杂木丛,都被剔除的干干净净,弥漫着清晨露水的气息,所有的烦恼凝聚成水滴像露水这般流入山间小溪。
走了一半的路程,管理员提议让我们歇脚,路的周边休憩了很多石椅,我低下头,看陈楠揉着肿起的脚趾。
她没抱怨,只是小声问了一句“你说她到底哪里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说着又套上了高出几公分的小皮鞋。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思绪像这被游客叨扰受了惊的鸟儿逃窜入深林。她看了看一旁心不在焉的小西,忍着痛将我拉到了一颗楠树后面。
“你知道吗?言夏,上一次阚严拒绝了我,当我打车回家的时候,看到了他们…”
“我也想放弃,可是我做不到,有些东西,一旦决定了就没法改变…”
“我看到了那封信,信里的男生比我勇敢多了,我好像没有原来那么大胆,可以像当年那样跟他说我喜欢他…”
“我尝试过好几次单独去找他,可是在他面前我变得越来越不像我自己。
她越说越激动,泪水划过了她的脸颊。
她说她可能之后见不到我了,但请我原谅她,她说这一次她要勇敢一次,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然后将头埋在我脖颈处,我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我们像那四处散落的云团,散开就再也聚不到一起,任由颈间感受着湿意。
在每一页都是自己的主角,但爱意总会滋生出其他的色彩,她是受惊的鸟,没了翅膀跌落入谷底,她是晨间的露水,被那抹晨光蒸发入空中,是痛苦也是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