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路慈与阔寒寒
天上是一片一片的薄纱冰云，如同冰之女神的颜纱，冰蓝色的山脉如同一条沉睡在冰原上的巨龙，蓝色与白色的寒雾此起彼伏，如同神龙召唤的云，云从龙，壮而美。
一轮蓝色的残月悬挂在高空，如同冰云寒玉组成，残月的光辉洒落下来，给巍峨壮观的蓝色宫殿镀上了一层寒冷的光芒，辉煌、圣洁、纯净。
在这座宫殿外面的广场上，一名白衣小厮正在等候阔寒寒。
“欢迎回归。”
白衣小厮躬身行礼，动作完美，挑不出一点毛病，完全就是奴仆对主人的礼数。
“老师，不要玩了。”阔寒寒无奈的看了一眼这个白衣小厮。
路慈抬起头，微微一笑：“担心你紧张，跟你开个玩笑，舒缓一下你的心情。”
老师非常高大，如同一位伟岸的巨人，走到阔寒寒的面前，两个人的身高产生了非常鲜明的对比，差距太大了，阔寒寒显得更为娇小玲珑。
阔寒寒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师父，您为什么要我这么早回，漠寒山挺好的。”
“你的病不太好，我是为了给你养病。”
阔寒寒打了个寒颤，站在了这片雪地上，听到了“病”这个字，咳嗽了两声，非常痛苦的神色。
“跟我进去。”
路慈在前面带路，走进了前面这座浅蓝色的宫殿，这座雄伟壮观的宫殿如同一块超大的冰块雕刻成的作品。
神殿外面是两头神兽的雕塑，浓密的毛发看上去分外尊贵，不知道是麒麟还是貔貅，威风凛凛。
“师父，这里的天地寒气太浓郁了，寒月学院的北面存在这么一个好地方，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阔寒寒问道。
要不是老师的指引，阔寒寒是发现不了的。
路慈道：“因为，除了我以外，你是唯一一个进入了这片雪原的人。”
“不是寒月学院的领地吗，寒月学院的老师与学生进不去？院长是一位了不起的强者。”
寒月学院的地位不在星辰学院之下，寒月学院院长的实力还要在星辰学院的院长之上，进不了这片雪原？
阔寒寒不明白自己一个饮器境，为什么能成为唯二里的一个。
路慈道：“这片雪原的守护者非常厉害，除了守护者允许的人，谁进谁找揍。”
阔寒寒环顾四周，问道：“守护者？这么厉害的守护者，我怎么没看到，藏好了。”
路慈没说话。
走上了台阶，穿过了一层覆盖在了大门上的蓝色光幕，两个人走进了大门。
这座宫殿的内部主要是蓝色与白色，长约十八丈，宽约十八丈，不存在明灯与火焰，一层清明的光芒从宫殿的所有角落氤氲而出，圣洁纯净，略显寒冷，墙壁上是一片一片玫瑰花，蓝色与白色的玫瑰，寒冷无双，如同传说里玫瑰的神国。
阔寒寒走进了这座玫瑰神殿，左顾右盼，心里升起了一丝亲切，仿佛自己成为了这片神殿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走到了神殿大厅的正中，也就是往里走了大约九丈的距离。
“阔寒寒，你可以跪下了。”
路慈的口气很淡很淡，如同喊自己的学生吃饭用餐。
阔寒寒没反抗，原地一跪。
说真的。
这块地面太硬了，寒月的能量洗涤与升华了筑造宫殿的石头，宫殿的墙壁与地面比钢铁还要硬，导致只要跪在这上面，不是一般的痛苦，一时半会还感受不到什么，时间长了会非常难受。
路慈无所谓。
说完，路慈打了一个哈欠，找了个地方直接睡了。
阔寒寒问道：“师父，我要跪到什么时候？”
实际上，阔寒寒的身子不太好，过了一会儿十几息的时间就感到了一丝艰辛。
路慈坐起身，摊了摊手，风轻云淡：“我不知道，也许只要三分钟，也许要三天三夜，也许你要跪到死。这个与我无关，得看心情。”
三分钟？
三天三夜？
跪到死？
全都是也许，没一个肯定的回答。
跪在地上的阔寒寒让老师这个不靠谱的回答坑的无话可说。
可，阔寒寒没做什么。
恭恭敬敬跪在了地上，这是最为恭敬也是最为辛苦的姿势，大腿与小腿接近九十度，纤细的腰肢挺得笔直，所有的压力作用在了膝盖上，非常痛苦。
半刻钟以后，扑通一声。
阔寒寒昏在了地上。
“不懂得怜香惜玉，也是，卖身这个东西总得小心点。”
路慈慢悠悠苏醒，又沉沉睡过去。
在接下去的一天内，阔寒寒循环往复昏迷与苏醒两件事。
昏迷之后苏醒，苏醒之后又昏迷，昏迷之后又一次苏醒，又因为累陷入了昏迷······循环往复了七次。
最终，阔寒寒太疼了，受的伤太重，连跪也跪不起来。
阔寒寒知道老师没喊停，自己还是要跪。
路慈走到她面前，蹲下，饶有兴致的欣赏她挣扎的动作，俯身把脸凑过去。
如同看马戏团表演的，更为轻佻。
阔寒寒没生气，只是不停尝试重新跪起来，绝不存在耍小聪明的意思。
咬着牙，用尽全力也爬不起来，只能如捞上河岸的鱼一般挣扎两下，最终又昏死过去。
路慈看着这个昏睡的绝美少女。
“痴儿啊痴儿，我喜欢，它也喜欢。”
路慈感叹了一声，正要抱她。
一片蓝白色的玫瑰，在她的娇躯上怒放，宫殿场域的天地法理随之改变，宁静、神圣、洁净，如同古老的图腾。
这一片蓝白玫瑰散发出了清纯的光芒，光明护住了阔寒寒，不允许路慈碰她。
······
······
阔寒寒恢复了意识，从沉睡里苏醒，发现自己还在这座神殿里，这个白衣男人却不是自己的老师。
“你是谁？”阔寒寒问道。
只是她现在全身剧痛，动不了。
白衣男人伸出手，摸了摸她脸颊边的发丝，手感很好，如同最顺滑的丝绸。
“你愿意成为我的奴隶吗？”
“供我驱使，不会反抗我的任何命令，把自己的生命出卖给我。”
“出卖自己的灵魂与尊严，永生永世受到我的制约，永世不得解除。”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轻，非常温柔，如同神国天界吹拂的一阵一阵细风，声律美好，比最好的音乐还要令人心旷神怡，更充满了一份诱惑的感受。
“不要太急，你可以慢慢的，我等你。但，你说了愿意与不愿意，我不会给你任何反悔的可能。”
阔寒寒浅浅一笑：“我愿意。我们的灵魂维系在一起，我不害怕。”
“你猜对了。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奴仆，才能成为我的主人。”
那个白衣男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在天上幻舞的寒光。
阔寒寒知道这是自己的玄器。
这一道在天空幻舞的寒光一点一点缓慢，从一道幻光出现了一片巨大的玫瑰，一点一点绽放，如同花苞的绽开······更仿佛是天使一点一点张开神圣的羽翼，瑰奇，灿烂！
阔寒寒知道这是玄器聚能的表现，蓝色与白色的光辉凝结成了一个玫瑰的图案，完全盛放的玫瑰可以越级杀敌，一击致命！
天上的玫瑰放出了一道寒光与阔寒寒的眉心连接在一起，接下去，一道神符出现在了这座宫殿里，辉煌灿烂。
阔寒寒能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一点一点失去自由，玄器发出的契约正在奴役自己。
符痴阔寒寒不挣扎。
她冥思自观。
找到了正在往她灵魂上添加制约的寒光，也发现了缭绕在自己灵魂上的符咒，符咒正在一点一点融入灵魂。
阔寒寒看着符咒，认真且严肃，一个字一个字读出了符文，如同宣誓一般。
人听不懂，世界听得懂，契约更听得懂。
阔寒寒猜到了。
玄器对自己灵魂的奴役越是彻底，自己以后掌控它就会更加得心应手，正在巩固双方联系的纽带，这是一个公平的双向选择。
你不愿意成为我的奴仆，我为什么要成为你的武器。
你不愿意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我为什么无条件服从你的指令。
这把玄器是强大的，是骄傲的，也是桀骜不驯的。
终于，完成了。
······
······
“醒了？”路慈说道。
阔寒寒起身，行礼，挑不出一点毛病。
路慈道：“以后，它是你的了。它会用生命与灵魂守护你，也请你用生命与灵魂爱惜它。”
阔寒寒有点不自信，她知道自己的灵魂上多了一层制约，不容一丝违逆，为奴为婢。
“老师，它会控制我吗？”
路慈道：“不要怕，武器比人更容易猜，不会贪得无厌。你愿意用真心待它，它也会用真心待你。它喜欢你，又怎么会舍得控制你。我知道你害怕，灵魂失去自由感到恐惧也是人之常情，但不要出现第二次。”
“怀疑这两个字很可怕。你要是忘记了现在的自己，以后真的会万劫不复。”
“你要信任它，正如它信任你。”
“嗯。”
阔寒寒道：“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下一刻，一道寒光从她的身躯里飞出，在空中幻舞。
阔寒寒抬起头，不明白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你怀疑它居心不良，它要惩罚你。”路慈微笑着说道。
一个印记从她的眉心浮出。
宫殿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符咒，这个巨大的符咒法阵锁住了阔寒寒，娇小玲珑的她在这个蓝色与白色的符文法阵上如同一只掉在了陷阱的小昆虫。
“这是什么？”
“这是钥匙。不要怕，我是个坏人，当年度过这个可不怎么舒服，痛不欲生。”路慈看着头顶的玲珑少女。
“阔寒寒，你是个善良的女孩，是个好人。徐云瀚也是个好人，徐云瀚过这一关是睡着过的，希望你能打破他的记录。”
“师父！”
“阔寒寒，只要过了这一关，你的病就不会再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