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燕京城篇 比武场
舆论传播速度是很快的，尤其是那些个贵族中的妇道人家更让林裕盈的大名传遍了整个燕京。燕郊行宫的原本只是世家间的比武切磋，现在却变成了全城瞩目比武盛会。
比武场的老板也嗅到了其中商机，几经协调之下，这场大战被定在了燕京西北十里的比武场。
车马蜂拥而至，燕京城里叫的上名字的人物纷至沓来，出城向西的官道堵的水泄不通。
作为这次事件中心的林裕盈也被堵在了半路，他刚出城时他还新鲜的看着风景，结果却在一里地内堵了半个时辰。他索性靠在苏婉艺肩膀上睡了起来。
他今天只穿了一件短衫和军裤，主打的就是精巧干练。
苏婉艺倒是替他着急，那宇文青的武艺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佼佼者了，从杨闫东的讲述中，她知道林裕盈必定也是身手不凡，却也不确定他的身手究竟几何。
杨闫东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也靠在苏婉艺肩膀上，却被她一巴掌推开。
“你一边去待会又不是你上场。”
“啥意思！咋能区别对待啊！”杨闫东揉着脸委屈的说着。
到了地方，广场上错落有致的停了近百辆马车，车夫放下脚踏，林裕盈打着哈欠探出脑袋，狠狠地伸了个懒腰，这一路颠簸之下他实在是睡不好。
面前的比武场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建筑，由数不胜数的青砖垒砌而成。比武场呈现正圆形状，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各开了一扇大门，其中东门为正门，宛若燕京城城门的巨大木门刷着上好的红漆，浇上兽油，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林裕盈全程都在四处打量，这一切都太过于新奇，以至于他在路人看来更像是来游玩观赛的游客，而不是今日的主角。
在场工的引领下，林裕盈找到了比武场的休息室。步入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巨大的屏风，上面绣着精美的云龙图案，金丝银线交织，闪烁着光芒。地面铺着厚重的红木地板，经过精心打磨，光洁如镜，房间中央是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桌，桌面雕刻着细腻的花纹，四周摆放着几把同样材质的椅子，每一件家具都是手工制作，线条流畅，工艺精湛。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瓷器，有的绘有青花，有的则是五彩斑斓，彰显着比武场主人的财富与地位，也体现出了对于贵客的尊敬。
“我的房间都没有这么个休息室奢华。”杨闫东坐在了那把紫檀木椅子上，手上不自觉的抚摸着扶手上的雕花。
不等几人去安排人拿武器，场工和佣人已经推门而入，将大包小裹送了进来。
“这些是都是啥玩意？为啥我的东西就这么点？”林裕盈的行李只有一个用布裹着的长枪和短弓，还有十几支弓箭，而身后却还有四五箱行李。
“吃的喝的还有换的衣服，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得去看希山上看看，再有啊，这比武场中的吃食都贵着嘞，不如自己带上划算。”
“你真就一毛不拔！”
又一名场工进来：“大人您还需要什么别的服务吗？诸如膳食，服装，武器，亦或是娱乐我们都能满足。”
杨闫东已经听到了外面有悉悉索索的轻盈脚步，这个时间地点出现在此，只可能是舞乐之女。
“呵，娱乐什么的就算了，别的我们也都有就不劳您费心了。”林裕盈打发走了场工。杨闫东也听到那脚步渐渐走远。
拿起武器装备，林裕盈先不着急着热身，而是跟着杨闫东和苏婉艺上了看台。找到属于他们的座位后，第一场比试的双方也已经登台。
比武场的中央是正方形的擂台，高出地面三四尺，四周圆形的看台上早已是座无虚席。呼喊声和叫好声响彻山谷间。随着一道风影，一个浓眉长髯的壮汉走上台去。林裕盈倒是熟悉他那身衣服，白衣银饰，是北境军的军官。浑厚的嗓音在灵力的助力之下盖过了现场的嘈杂声。
“吾乃北境军第一军的都指挥佥事赵孟华，这次比试由我主裁。”
“比武场就没有自己的裁判吗？”还得让北境军的军官来裁定胜负。
“比武场的裁判可不是裁定胜负的，是怕一方出手太狠干出人命的。内地的大多数裁判都太保守了，稍微有点危险就叫停比赛，会影响观赏性。”杨闫东解释着。
“今日第一场比试，由位于场北的潘家青年剑仙——潘桂安，对阵场南来自司马家的十岁便觉醒灵力的灵武天才——司马邢。双方将碰撞出怎样的火花我们拭目以待！”
“这是谁在说话？”林裕盈左顾右盼也没找到声源。
“抬头。”苏婉艺指了指他们身后，那是一个巨大的亭台，底下有几根红柱子支撑着。
“那是一个音系灵力的阵法，能将自己的声音传到整个比武场内。倒是有些人自己不能用灵技就算了，连法阵都布置不明白。”
“哎哎哎什么意思，过分了！看比赛就看比赛，别那么多人身攻击啊！”杨闫东听得生气。
“那些个封疆大吏呢”
“也在那里，他们之中不是所有人都是来看比赛的，就看个结果，主要目的还是社交。
…………
擂台之上
司马邢拔出了长剑，他的身形魁梧，肌肉结实而有力，这是长期锻炼与实战的结果。他的肩膀宽阔，站姿也总是笔直如松，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他的丝绸圆领袍上绣有猛虎的徽记，显示了他的身份地位。腰间系着精致的腰带，上面悬挂着一柄镶嵌宝石的长剑，剑鞘上的装饰既奢华又不失武者的实用审美。
反观在其对面的潘桂安，他的面容清秀，五官精致，犹如细腻的画卷。眉宇间透出一股书卷气，但仔细观察，你会发现那双眉毛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气。
他身材修长，举止优雅，每一个动作都流露出良好的教养和修养。虽然外表看似文弱，但他的身体线条流畅，透露出内在的力量和敏捷。
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玉戒，手腕上则是一串沉香木手串，这些饰品不仅增添了他的风采，也体现了他的审美情趣。
“请。”潘桂安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两人长剑出鞘，冰寒的剑影在微凉的秋风之下，二人你来我往的交战数个回合，司马邢凭借着自己雄厚的灵力储备，每一剑都凛冽无比。潘桂安则是每一剑都巧妙的化解开了每一次劈砍的威势，并尝试着用防守反击威胁到对手推后。
但司马邢却借着每次的反击的挥剑时间空隙，一次次将身位向前顶进，潘桂安也只得且战且退眼看就快要退到擂台的边缘。
司马邢调集了身上的大量灵力，一剑刺去，潘桂安将剑收起，脚下用力一蹬，立剑竖劈而下，与司马邢那浑厚的灵力相碰，巨大的斥力将潘桂安弹到了远处，他那长长的发簪散开，衣服上也蒙上了浮尘，手上的沉香木手串也断裂开来，珠子散落了一地。
“把潘桂安逼成这样，这个司马邢还真是不容小觑。”杨闫东在看台上点评着。
“这两个谁是跟咱一伙的？”林裕盈嘴里嚼着东西，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了瓜子和糕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司马邢跟咱们是一伙的，但是我知道潘桂安还没出全力，事态对司马邢不利，他的灵力消耗太多了。”
…………
雕栏玉砌的亭台中，几大世家的家长们齐聚一堂，文谈辞藻间尽显儒雅，也彰显着家族的底蕴。
燕王同张烨麟坐在两个金丝楠木的靠椅上，两个同样性格直率的人之间相谈甚欢。
“我这燕京之地的青年一辈可能入得了你北境大都督的法眼啊？”燕王打趣着。
“武功高强不假，但缺乏血性。”
“你是行家，你给我说说其中深意。”
“双方都是剑客，司马家的小辈灵力充盈，每一剑都势大力沉，但战斗中不聪明却显得很不聪明，看似占据上风却没有什么威胁，不敢于用上全力去拼一个机会。而这潘家的后生剑法有些功底，还能懂得避实就虚，又不错的战斗头脑，但剑法太过花哨，有很多不必要的虚招，在真正的战争中是要吃大亏的。”张烨麟轻抚着自己的胡须分析着。
“对了，杨家的家长今日来了吗？”张烨麟回头看向身后各家贵胄之间的席位。
“去把杨汝霖给叫来。”燕王吩咐手下人。
“遵命。”下人急匆匆的跑开了，燕王适才问到：“你找他何事啊？”
“一个我比较好奇的小辈，第三个出场。”张烨麟没有细说。
…………
视角回到擂台上
潘桂安收剑入鞘，司马邢也停止了进攻，潘桂安转身向位于高台之上的裁判拱手一礼：“前辈不觉这样的比赛太过无趣吗？晚辈恳请我们双方以灵力定胜负，望前辈准许。”
“司马邢你有意见吗？”
“晚辈没有。”司马邢回礼道。
“那就用灵力吧。”
“多谢前辈成全，司马兄承让。”
“你若拼剑法还有可称一招之敌，比灵力你没有还手之力。”司马邢不屑的说。
“您这么说话我就放心了，骄兵必败。”潘桂安撇嘴一笑。
“灵技-光影”
“灵技-藤蔓”
十数根尖锐的藤蔓飞刺去，直杀潘桂安，穿过了穿过的身躯，本来以为比赛就此结束，潘桂安将会血溅五步时，令几乎所有人诧异的事发生了，他的身躯如太阳般一闪而逝，一阵强光过后他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藤蔓向其刺去。
司马邢一边汇聚着灵力，一边眼睛飞速寻找着潘桂安的踪迹。
“别找了在上边呢。”潘桂安不知何时闪现到司马邢的头顶。
“灵技-光耀”
无数光球出现在潘桂安身边，随即汇聚于他的剑身上，缠绕着金光的剑凌空劈下，司马邢来不及使用灵技，只得仓皇向侧面滚了过去。
潘桂安的斩击落下，黑色砖块搭建而成的擂台随即被轰碎裂了一片，溅起了大量的尘烟，一时间隐去了潘桂安的踪迹。
“灵技-藤甲”
司马邢抓住这个间隙，在自己的周身施加上了一层藤蔓编制而成的铠甲，确保潘桂安无法一击毙命，但他也牺牲了自己的灵活性。
随着烟尘中潘桂安杀出，那柄附着着金光的利剑飞抛而来，司马邢侧身躲过这一剑。
“连剑都扔出来了，你也是黔驴技穷了！”
“灵技-飞叶”
难以想象，此时的司马邢已经拥有了三个灵技，潘桂安像是未曾意料，被飞叶刺穿了身体。
“你输了。”这一声却是由潘桂安传来的。
“灵技-光耀”
急忙转身的司马邢正面迎接了一阵强光，使他短暂陷入了失明。随后是饱含热量的一击，击碎了他胸前藤铠将他打的倒飞出去。
“第一场的胜负，潘桂安胜！”
当司马邢恢复了视力后，他的剑锋直指他的眼睛，但随即潘桂安将剑在手中一转，剑柄递到了他面前。
“你挺厉害的，我本来不想在这场比试中暴露太多了。”
接过自己的剑，双手相握，司马邢被潘桂安拉了起来。
“我真没想到你的光影衔接的这么好，影像也很真实，确实被骗过去了，是我技不如人了。”
“还是司马兄让着我了。”
两人握手，双方虽然在比试中酣畅厮杀，但和气未伤，他们相互搀扶着下了擂台，赢得了观众们的一片掌声。
“君子气度。”
“这么厉害！真没看出来啊，他这个文弱书生竟然如此厉害。”林裕盈评价着。
“可惜他是对面的人。”杨闫东摇摇头。“现在他们领先一分了，第二个上场的压力可就大了。”
谈话之间，一个身材富态的中年大叔不慌不忙的走上台去，甚至没有看到他勾画灵图，只是一抬手，他手上带来的新砖块就替换掉了那些散落的碎砖块，场地一瞬之间就被补平了。
“第二轮谁上啊？”林裕盈问。
“你看就知道了。”杨闫东指着场地旁的大门打开，第二轮的双方上场，将这场比武盛会拉向了新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