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救场
《紫府青阳赤明丹》里的最高境界，就是炼成金丹。
这里的金丹乃是虚指，其本意是将人的肉体与精神视作一颗大丹不断锤炼，最终凝出一点不朽金性。
所谓不朽，也并非真的不朽不坏，而是能自主控制身体的细微之处，时刻保持完满的状态。
姜煜珩接触波纹气功之后，也跨入了凝练金性的大门。若是没有成为至高人类，也不过是与前人的成就相差仿佛。
而历经了生命蜕变的姜煜珩，所成的金丹功果与前人自然不同。
两者之间的差别，就如同乌鸡白凤丸和立地成仙的九转仙丹一般，不可以道理计。
做个简单对比，人类的寿命极限是一百五十年，臻至金丹境界的前人再怎么增益体魄，也无法超过这个寿限。
而至高人类的寿命，是五万年。
这是姜煜珩用天视地听感知到的寿命极限。到了那一步，就算肉体还能存留，精神也无法撑住漫长时光的打磨。
迪奥娜所成的究极生物，即便一年不吃不喝也无所谓，永葆青春，不会衰老，不会死亡，完完全全的永生。
但是，细胞层面的不死，终究只是相对的。若是祂不作抵抗地泡在岩浆里，依然会死。
而且，究极生物对于地球的生态来说确实是无敌的存在，但对比广袤的星辰、无垠的宇宙，不过是一粒微尘，依旧囿于大地之上。
剧情中，究极生物卡兹被流放在宇宙空间里，无法开口，无法活动，只能化身岩石与生物的混合体来保全性命，灵魂困窘于不死的肉体中，连死亡的自由都失去了。最终，卡兹停止了思考。
与吞化万物的究极生物不同，至高人类是武功的产物，自人类始，并始终不忘自己作为人类的身份。
“永生太久，五万年，够用了！”
姜煜珩目光看向大乔的方向。
而后，他毫无征兆地消失在原地。
…………
破碎的建筑内，大乔奋力地挥动围巾，波纹能量的金光噌噌涌出体外，将飘来的一缕白气打散。
在他的周围，是云海般厚重的白气，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
层层白气掩盖之下，一柄白骨大剑无声无息地递向他的后背。
巨大的武器，最适合的本应是堂皇大气的招式，却偏偏被用来偷袭。
云从龙，风从虎，如此诡谲的一击，真如毒蛟探爪，风云不惊。
“咻——”
手指紧扣艾哲红石，飞快地灌入波纹能量，大乔本能地向后射出波纹射线。
满打满算，大乔接触战斗也就几个月。作为手段比较单一的波纹战士，他既没有多配地的禅定功夫，也没有姜煜珩的昆仑心罡法门。
将他从不及察觉到的偷袭中惊醒的，是属于乔斯达家族战士的血！
强大的求生本能控制着他的行动，催动他防备来自后方的攻击！
然而，若论本能，人类怎么可能比得过野兽，而野兽的本能，又怎可能匹敌究极生物了？
轻轻抽手，任由白骨大剑坠地，隐藏在云雾中的迪奥娜胸口突然冒出一个大洞！
作为可以肆意操纵血肉骨骼的存在，这种操作对于迪奥娜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波纹射线当胸穿过，继续飞向远方。
胸口随后合拢，玉兔弹跳而出，晃荡两下，恢复了滚圆的形状。
站在大乔的视角，就是一发射线射入茫茫白气，却掀不起半点波澜。
随后……
“唰！”
悠扬的鸣声响起。
那是极速的剑刃划破空气，斩断流风的回响！
比剑鸣更快的，是一抹虹光，明艳而华美，氤氲厚重的白气亦不掩其光，将昏暗的废墟照得一片光明。
人类的神经反射，无法对这样的一剑做出回应。
大乔的心骤然停止跳动，眼睛圆睁，目视着迪奥娜浑身裹挟着白气冲出，亮丽的剑光飘至身前。
身体……动不了。
思维的速度超越了现实，他能清清楚楚地看清迪奥娜手中白骨大剑的每一个细节。
鲨齿状的勾刃以复杂的角度闪烁着银流般的光芒，与空气中的小冰晶碰撞，发出悦耳的轻鸣。
幻梦般的美景下，是死亡的威胁！
剑尖温柔地吻向脖颈，大乔心中纵有万般心思，面对生命的终结，却也只能陡然一空。
“我要死了吗？”
流光飞舞，白骨大剑绕着大乔的身体旋转一圈，随即自身侧掠过，插进地里。
迪奥娜微微低头，金黄的头发掩盖了祂的神情。
在祂的身后，大乔捂着脖子，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赤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流下，苍白的脸色好似抹上了石灰，他胸口不住地起伏，眼中即将熄灭的火焰又一次燃起。
他活下来了！
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大乔带着不可思议的情绪回头，却只能看到祂威严的背影。
大乔知道，给迪奥娜一万个理由，祂都不可能放过他的性命。
一定有什么原因，才让祂没有立即杀死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
空气里一片寂静。
极光幕已经撤去，被里里外外冷冻过一遍的废墟透着荒芜的意味。
金发掩映间，螺旋状的尖锐物体自白皙的额角钻出。
乳白色的角遍体金纹，四角如王冠般隆起，硬挺挺地向外扎去。
这是夜之一族的能力，螺旋之角可以感知外界信息，也可以作为武器顶穿猎物的身躯。在成为究极生物之后，这项能力更是得到史诗级加强。
祂能看到人眼无法看到的光波，感知到无形磁场的光怪陆离。
若是将范围局限在这个国家，任何位于这个国家的人都无法逃脱祂的感知。
然而，就在刚刚挥剑的那一瞬，那个东方人从祂感知中消失了。
有一个刹那，他的气息沸腾起来，虽然强势，但也不被祂放在眼里。
而现在的他，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任迪奥娜如何观测，都无法察觉到他的踪迹。
这种未知的手段，让祂的心里蒙上一层阴影。
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哟，jojo！”
迪奥娜怔然地立在原地。
姜煜珩清朗的声音从祂身后响起。
“抱歉，让你久等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迪奥娜转过身来，热烈的金光将祂的面庞照亮。
而后，空气炸裂，一记强而有力的拳头，狠狠地轰向祂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