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讨论与猜测

从唐笑这边离开，比尔.盖茨和保罗.艾伦就讨论开了，比尔.盖茨先开口：“保罗，你怎么看，难道我们真要去唐给人打工？”

相对于保罗.艾伦，比尔.盖茨的家庭环境要好很多，他的外公是一个银行家，父亲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母亲还是金县联合劝募协会的首位女性总裁和全国联合劝募协会执行理事会的主席，出身在这样一个家庭，比尔.盖茨的傲气可想而知。

“比尔，我和你不一样，我知道你可能不是很在乎，但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个错过后就有可能再也碰不到的绝佳机会。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完成Basic编译器的研发工作，但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不管你是否答应加入熊猫电子，我都会选择加盟熊猫电子。”

“这可不像你，保罗，你忘了吗，Basic编译器这个项目还是你先发起的，如果你都不在意这个项目，我又何必继续下去？”

“我没忘，伙计，事实上，如果找上我们不是最先开发出个人计算机的熊猫电子，不是拥有MS-Basic编译器的熊猫电子，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继续我们自己的项目，但是找上我们的熊猫电子的唐，他已经盯上我们了，你觉得他还会给我们的项目机会吗？”

“我承认唐很厉害，和他聊过之后我也承认他先前能够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不纯靠侥幸。但他毕竟不是神，他不可能知道我们现在正在从事的事业，只要我们能够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成功开发出属于我们自己的Basic编译器，我相信我们还有很大机会的。”

“机会确实有，但绝对不会大，比尔，你仔细回忆一下，唐在说要开放熊猫电子软件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语气？我非常确定一点，那就是他已经知道了我们在做的事情，找上我们纯粹就是他想壮大自己的阵营，拉拢不到的话毁灭很可能就是他的选择。”

“毁灭？”稍微思索了一下，比尔.盖茨就明白了保罗.艾伦的意思，“你是说熊猫电子可能会提前堵死我们的出路，MITS？”

“是的，MITS公司的牛郎星8800和熊猫电子的PC机完全就不在一个定位上，真要说它们之间存在多大的竞争，我觉得并不恰当，反倒是我们正在开发的Basic编译器，对熊猫电子的威胁要更大。以唐的精明，他肯定是看到了一些我们没看到的事情，才会说出那番话的，‘如果拿捏住核心应用软件和处理器架构，放弃整机市场又如何’，比尔，你从唐的这番话里，能联想到些什么？”

“从字面理解，他想说的应该是掌握了处理器和核心软件，并使绝大多数厂商以及用户都认可他们的产品，他们差不多就能掌握整个个人计算机市场。我不否认存在这种可能性，但你我都知道，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到底会是多困难的一件事。”比尔.盖茨道。

“对我们来说，或许很难，但你别忘了一件事，熊猫电子是最先发明个人计算机的公司，后来者MITS公司的牛郎星8800哪怕比PC机便宜了那么多，同样竞争不过熊猫电子。如果熊猫电子彻底放开自家PC机I/O总线方案对外的授权，你说那些没实力自己研发个人计算机，同时又眼馋个人计算机市场巨大利润的企业们，最终会不会一拥而上拥抱熊猫电子制定的这套个人计算机标准？”

“保罗，你是不是太高看熊猫电子了，别忘了我们的‘蓝色巨人’，IBM才是计算机行业的真正霸主，唐难道还能挑战IBM？”

“所谓的行业霸主其实一点都不可怕，经过那么多年的发展，IBM其实已经到了一个极其臃肿的程度，员工积极性先不去说，单论IBM的市场反应速度我就极其不看好，臃肿的巨人公司是很难在灵活性方面和初创公司展开较量的，我相信唐也看到了这一点。”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先完成属于我们自己的Basic编译器的开发，这是进可攻退可守的最佳方案。退一万步讲，就算熊猫电子堵死了我们的出路，我们也还有是机会进入到熊猫电子这个体系之中，如果连尝试都不尝试，我肯定是不会甘心的。”

“或许吧，但是你觉得唐会有耐心等我们这么长时间？午餐那会儿，唐主动提起了让鲍勃提供一些在CAD领域有所研究的人员名单，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很清楚这是一个跑马圈地的时代，一旦我们没有在他划定的时间范围内，给出他期待的答案，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找人接替原本是留给我们的那两个位置。比尔，我没有你那么强的家庭背景，熊猫电子的招揽对我来说就是最佳机会。”

“或许你是对的，保罗，我答应你我会认真考虑加盟熊猫电子这件事，事实上，我也很好奇唐到底想让我们负责什么项目。”

“操作系统有了，编程软件有了，唐甚至还在谋划计算机辅助设计软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和办公相关的软件。精明如唐这样的人，完全不应该忽略掉办公这一计算机最大的应用场景，根据我的猜测，应该是文案编辑或者数字计算方面的相关软件。”

计算机这一事物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大概能做些什么事，相关的从业人员其实都很清楚，个人计算机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半导体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的必然产物而已，有心人其实并不是很难推测，唐笑的优势在于他可以省去开发过程中的各种试错步骤。

保罗.艾伦口中的文案编辑和数字计算其实和唐笑规划中的文字处理编辑软件以及表格处理软件已经非常接近，但保罗.艾伦和唐笑比起来，有一个劣势是短时间内不可能弥补的，那就是唐笑比他更清楚这两款软件都需要搭载哪些功能，才更容易被用户接受。

摸着石头过河和胡乱一通乱刨，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该选哪一个，在有参照的情况下去做一件事，往往更容易达成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