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明知山有虎

“我何尝不知迁就无用，何尝不知躲避窝囊？”启阳宗主叹气，犹豫许久，还是与齐风讲了个故事。

“三宗之祖是古神亲派的仙界佼佼者，咱们启阳宗的宗祖——也就是我们的师祖更是意气风发，是开宗派之门的三位宗祖中，实力最超群的那一个，仙界也少有对手。正是如此，无论人界、宗派有什么困难问题，所有人都朝着启阳宗看齐，次次都是启阳宗一马当先，启阳宗承担的重任如山，事如牛毛，你师祖从不假他人之手，正是这样，才生生把自己精神拖垮。”

启阳宗主哽咽，继续开口：“其他两门宗祖早早选好后任宗主，飞升为神，偏你师祖舍不下人界、舍不下我们，也不放心手中重任交托他人，坚持在人界默默奉献。可旁的人是怎么说的，说启阳宗看似风光，内里其实早乱了，外强中干，不然为何其他两宗宗祖飞升如此之快，偏偏启阳宗祖飞升不了？连带着人界也议论纷纷，优秀的修仙孩子都为了飞升，选了其他两个宗派，你师祖本无心这些议论，只是当时他亲授的数位弟子收不到好徒弟，便对他的付出置若罔闻，一句‘你还不舍得放权吗？’打得你师祖无所适从......”

“怎会如此？”齐风痛心，“为何你从未与我们讲过？”

“你师祖交代好了所有事情，决议闭关专心飞升，谁料心里始终割舍不下启阳宗，飞升时出了差错，雷劫劈得他仙骨尽碎，魂飞魄散了。”启阳宗主挣扎开口，不经意间有些颤抖。

“魂飞魄散？”齐风彻底愣住了神。

“当时说那句怨怼话的弟子是你师祖的亲传弟子，后面启阳宗第二位宗主也是其中一位。他一直在调查师祖魂飞魄散的原因，最后得到了师祖最后一丝残存元神，从师祖的嘱咐中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师祖最后说了什么？”齐风问。

启阳宗主取出一物，上面正是当初那位风华绝代的启阳宗祖的竹书残影，上面所展示的，正是宗祖想跟他的后辈说的话：“抱歉，孩子们，师父不能再陪伴你们了，本想飞升成神，再行与你们相会，未料成神之路，对我来说已然艰难，雷劫考验的不仅是我的能力，更是我的内心，可我畏首畏尾，放心不下的事情太多太多，你们，朝廷，人界安危，魔界、妖界的威胁......我做不到心无杂念，从容自如，也做不到成神之后安居上清神界，原谅我的优柔寡断，原谅我飞升失败，原谅我的诀别，也原谅我对启阳宗的拖累，抱歉，我该早些放权的，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们莫要步我后尘，一世安虞，长则绝笔。”

启阳宗主收了残影，叹息开口：“你那第二位师祖和长老们对当初让师祖放权的话悔恨不已，心里过不去这个坎，生了郁结，有的早早下了山，安心为人，不再修仙道；有的飞升为仙时过不去心里的心魔，走火入魔，与你师祖同样下场；有的，有幸成仙，却执意为你师祖上仙界讨公道，一去了无音讯，仙使提到此话也晦涩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