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峰回路转

赵根兰同意希希的检举揭发的冒险计划后，二人冒雨去买监听器，赵根兰没有车，又是个节俭的人，他们一同去挤公交。

中午的时候，这个点不是早晚高峰，车上仍然站满了人。赵根兰被挤进后备箱最后一排，为了不走散，希希只好紧跟着赵根兰，二个人被挤到一块了，背靠背紧紧贴在一起。希希红着脸道歉说，他无意冒犯，等人少些时，他会保持距离。赵根兰噗嗤笑了一声，没答话。

这时，前面车箱出现了吵架声，是一个中年人与一个年青小伙在争吵。中年人骂年青人不给他让座，年青人说他肚子不舒服，他需要座位，还反驳说，你也不是老人，凭什么给你让座。

中年人说，他就是老人，他善于保养，不显老，责骂年青人缺少教养，不懂尊老爱幼，还伸手推年青人。

年青人没有还手，但就是不让座。忍住到站后，用手捂住肚子下车了。

自称老人的中年人看青年人下车，朝他后腿踢了一脚，嘴里还骂他道，老子让你装。中年人的一脚踢空了，并没踢到年青人，但他的一句骂，惹怒了年青人，他回头要打中年人，车厢里一些人怕事情闹大，把他拦住了。

中年人的反响却很大，只见他一屁股坐在地下说，年青人要打他。年青人看他坐地下耍赖，鄙视他一眼，自傲不肖与这类人纠缠，匆匆下车了。

车上人纷纷指责假老人不讲道理，装老卖老。假老人一口难敌众人，坐了几站后，自讨没趣地下车了。

赵根兰责备这个人一点素养也没有，只吃粮不长德性。

希希笑道，这次他应长记性了，在家父母宽容，在外可没人饶的了他的品性。赵根兰说，这哪是宽容，明明纵容恶习。

希希继续说道，假老头口口声声地说，尊老爱幼，显然他只记住前面二个字，压根没想过后面两个字，爱幼。

又过了几站，到了电子商业街。初生的商业街生机勃勃，吸引了不少学生党，市场上销售有电脑、光碟、播放器、BB机等，除了整机，各种零配件也一应俱全。

在这样完备的电子市场买一件录音笔不是难事，购买时，也纯粹是一次典型的交易行为，与菜市场购小白菜无异，而没有象007电视剧情一样，购买这类敏感产品时，有人跟综或盘查，出现各种紧张画面等等。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希希把赵根兰送到了朝阳酒店，赵根兰忐忑不安地在预订的餐桌前等候，希希谈定地找了一个邻近的位置坐下。

快到八点时，总监没到，赵根兰紧张的心还没有放松下来。希希在一旁暗示她沉着，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过了十来分钟，有服务员走过来问她，是不是赵根兰女士，解释说，预订席位的先生，将坐席位置改到玉女号包间去了，参席的另一位先生已在包间等候。

赵根兰起身，礼貌性地请他在前面带路，服务员把她领进了包间。

到了包间门口，“总监”起身迎她坐下。赵根兰进门时，悄悄地伸手把录音笔开启了。

你就是红星集团红星钢材厂的赵女士吗？认识你，我很高兴，入座的先生站起来欢迎她，我是高富地产供应总监顾作青……

您是顾总监？赵根兰没等他说完，疑惑地问道，我曾在年会上认识一个叫顾作青的科长，听外界透露，这次总监人选是他，我以为这次赴宴的对象是他呢，她难堪地笑道。

来人说，与你赴约的对象确实是顾作青总监，我的介绍还没说完哩，你就抢过我话头了。我是高富地产供应总监顾作青的助手顾晓轩，总监履新职，近期一直很忙，又不便辞去贵公司宴请，才委托我代为出席。总监说我作为全权代表，业务方面你可以直接和我谈。

赵根兰这才意识到自已不在状态，不过，听他说是代表时，整个人放松下来。

藏在室外一直认真偷听的希希，紧张的心也松懈下来。

赵根兰脸上露出微笑，说道，我们两家公司一向合作愉快，突然间收到终止合同的消息，让我司深感压力和意外，公司很重视与贵公司的合作关系，今日宴请，主要是想听听贵公司意见，我方有哪些方面需要改进，我们一定倾耳恭听、对涉及的问题进行严肃整改。

顾晓轩说，据生产部门反映，你们提供的钢材存在以次充好的现象，生产部门多次向上级反映过，反馈的材料到供应部又被压下来了。

顾总接手后，他对反映的问题很重视，重新调查了一遍，你们的材料确实存在以次充好的现象，我们是一家负责任的公司，这种情况是不允许发生的。

顾晓轩一番话，使气氛变得紧张，他察觉到后，没有将公事深入地谈下去，一改正式场合下严谨作派的风格，显出温和的一面，他起身斟了一杯茶，递给了赵根兰后，改变话题说道，本来你们的宴请我们可以拒绝，顾总看邀请的人是你，才接受的，来时，他还跟我反复交待说，你们之间或许存在误会，才受此邀请，请我代为出面解释一些误会。

顾总说，上次在年会上认识你，看你长的象一位受他敬重的首长，一查，嘿，果真是军座的妹妹，他一时激动，才握住你的手。顾总没有什么意思，希望你不要误会，顾总说，军座比他年轻，却比他能力强，他很佩服军座的为人、才干。

军座被敌人暗杀时，他当时就在现场，眼睁睁看到一架无人机快速飞来，轰的一声，军座当场被敌机暗杀。

赵根兰听了这一句，只觉眼前发黑，耳朵翁翁地响。

顾晓轩声音变得沙哑，低声说，宾客们一时陷入慌乱、紧张之中，而军方却对来犯之敌毫无察觉、束手无策，我们为无能为力而深感痛苦、愧疚、自责和难过。

这番话，勾起了赵根兰痛苦的记忆，她伏桌小声地哭泣起来。

顾晓轩面无表情地拍打她的肩，道歉道，他无意冒犯，如果不请出军座，顾总的清白无法洗清，也是为顾总与你日后往来时，避免闲言碎语。

又道，顾总身为总监，他希望能为军座做点什么，你身为军座唯一妹妹，顾总希望自己能代军座照顾你，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到高富地产去找顾总。

赵根兰听完，对顾总有了重新的认识，对自己一直以来误会顾总有些自责。她感谢顾总怀念着哥哥，并能替他关照自己。

事情得到意外的转机，赵根兰不仅不会让顾总蹂躏了，反了能得到顾总关照，希希放心了。

第二天，他去与赵根兰辞行，赵根兰说，你不是说要拯救姐妹们吗？劣根不除，此波不平，彼波又起。

希希笑言，老鼠会有猫去捉呢，然后继续他的上海之行。

赵根兰恋恋不舍地与他告别，只差喊一句，你别走，你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