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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眉目
张陌可以说是仓皇出逃,恨不得插上翅膀飞离此地。此女太过霸道,他吃不消,不过结果还好,二女并没有要追究他的无心之过,自己也得到有用的消息。
主爵都尉和郿县老氏族有来往,那会是哪个氏族呢?
当时,主爵都尉之子杜申在宅中消失,至今没有出现,即使主爵都尉再傻,也会想到和自己有关,明摆地,主爵都尉不过放过自己,而老氏族和他有来往,就值得深思了。
掠夺案中知情人都没有告诉蒙族有关事宜,而蒙族却知道了,这是为何呢?
郿县老氏族也就蒙西白族。
当时杜申的到来,整个县廷都在其掌握当中,这点可以看作是县尉的功劳,也就是说县尉和主爵都尉有来往,那县尉又得到哪些老氏族的支持呢?
西族?应该不会,在事发后,县丞第一个向自己表忠心,应该可以排除,而白族在发赈灾粮时加以阻拦,有可疑,至于蒙族,似乎自自己穿越而来,从未做过什么事情,就似乎与世无争一般。
但蒙族对西族长说的话就令人生疑了,他们真的与世无争吗?又何以知道掠夺案之事?
张陌从来不会以貌取人,同样不会因蒙族与世无争便不怀疑他们,蒙白二族都充满着可疑。
匆匆回到官署,西族长、县丞、乾和坤正忐忑地等着他。
但张陌暂时不理会他们,而是吩咐县吏找来狱掾,他要了解这段时间对食肆毒案中参与侦查的游缴和亭长。
当时游缴打得腌商甲口不能言后,张陌便全权接手此案,不让游缴插手此事,后来游缴走了,狱掾暗中跟踪,才得知白族有大动作,最终有了掠夺案。
后来继续让狱掾暗中留意游缴,那么长时间过去,狱掾没有任何汇报,更没有游缴的消息。
县吏过了很久才回来,同时也带来了狱掾,随同而来的还有当时看守腌商甲的狱卒。
人一到,张陌便质问:“为何那么久才来见本长?”盯着狱掾问,狱掾现出委屈的表情。
在接到县吏的传呼后,他第一时间就回来了,而且还骑上了快马。
连忙拱手回应:“下吏一直在外面紧盯游缴等人,所以耽误了时间。”
张陌微微一愣,脸色缓和了很多,如此说来这段时间他并不失职,压低语气再问:“可有何发现?”
左右环顾,狱掾并没有第一时间搭话,张陌知道他的意思,却是摆摆手:“无碍,此刻县丞负责本案,他自应知道案情发展。”
狱掾点头,组织一下语言,有些惭愧地道:“令大人失望了,下吏命人跟踪游缴多日,却毫无建树,就好像游缴和白族无甚关系一般。”
张陌听之皱起眉头,这和想象中不大一样,从当时游缴的表现来看,必定和食肆毒案有些关系,否则也不会将腌商甲打得不能言,后来还找到了白族。
“那之前得知白族有大动作的消息从何而来?”差点忽略了这个问题。
狱掾道:“乃偷听游缴等人的谈话得知。”
“游缴有没有真正接触了白族?”县丞似乎想到什么,头抬了起来率先问。
私自擒拿白子导致事情偏离计划,县丞有些过意不去,此刻很卖力地配合着县长,不为什么,只为将功赎罪,当然,本来此案就是他负责的。
张陌瞥了县丞一眼,微微点头,这个问题之前也忽略了,实在当时太将注意力放于白族身上,却忽略了一些细节。
狱掾挠挠头,有些变得不太肯定了,吞吞吐吐回应:“当时下吏亲眼看到游缴等人从白族侧门出来,却不大确定是否接触了白族。”
“你.......”县丞指着狱掾一阵无语,本想大发雷霆,瞥了一眼县长后还是忍住了。
不太确定的事儿却说得言之凿凿,令他一度认为白族就是罪魁祸首,要不是当时县长阻止不让他动白族,恐怕将酿成大错。
狱掾低下了头,他也感觉当时的自己草率了,将事情想得太理所当然,可是...可是,他找不出为自己辩护的理由。
为了弥补之前的疏忽,连忙将今日所遇到的蹊跷说了出来:“大人,下吏今日有发现。”
“如何发现?”
“今日发现游缴很异常,竟光明正大地走进蒙族宅邸,后来又和一些陌生的人接触。”这次说得很肯定,没有一丝犹豫的表情。
“蒙族?”县丞第一个作出反应,“他为何要进蒙族宅邸?难道......西族和白族......”似乎又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以致要说的话无从出口。
须知秦律对官吏和商贾接触是有限制的,遂,为官为吏者极少和商贾接触,这也是为了避嫌。
身为游缴不可能不知道此中道道,但游缴还是做了,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愚,你究竟想说什么?”看到县丞剧烈变化的脸色,特别是提到西族,西族长急了,连忙问。
县丞垂下头,身子骨略显无力,沮丧又愤怒地道:“恐怕西族和白族被蒙族耍了。”
“什么意思?”西族长没有想到关键地方,急的团团转。
县丞没有理会西族长,急忙走到张陌身旁,认真询问:“大人,此刻当如何?”涉及到自己重大疏忽,他没了主意。
张陌脸色变幻不定,无人知道他能不能听懂县丞的话,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却是板着脸反问县丞:“证据呢?”
凡事讲求证据。
“证据?证据?”县丞抓着头发猛扯,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只是想到什么,却没有证据。
“或许乡亭亭长和掠夺案的贼人就是证据。”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来,只得牵扯出正蹲于县牢里的犯人。
张陌冷笑,盯着县丞说:“可别忘了,他们的口供可是一致指向白族,能作为证据否?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白族所为,和蒙族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游缴进入蒙族宅邸是否有猫腻,只不过是你的臆想罢了。”
他显得很冷静,没有随着县丞的干急而急。
县丞听之语塞。县长说得没错,他能想到这些东西,县长也能想到,但始终没有证据,只能当做臆想。
正当县丞一筹莫展时,旁边有一人弱弱地开口了,此人正是狱掾身旁的狱卒:“或许下吏有证据。”
“何证据?”
大家目光齐刷刷地望向狱卒,狱掾也很好奇地望着,对狱卒的突然发言很意外。
狱卒倒也不胆怯,缓了口气望着县长回应:“大人可还记得腌商甲死的时候在木柱上留下的字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