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暗夜行者

歌利亚巢都中巢，一个小男孩正在母亲的陪伴下用望远镜透过窗外看向远处巨型国教圣人雕像。

罪恶和谋杀属于下巢，安逸和生活属于中巢，巢都的帝国最安全最令人放心的城市，这是因为有像小男孩父亲那样的巢都执法官为中巢的居民们阻挡罪恶，那些非法灵能者、变异人、邪教徒以及异形才不会向帝皇的子民们伸出魔爪，无论现实是否如此，起码在行星政府的宣传中是这样的。

这里是圣戈玛城区，中巢国教主教堂的所在地。

在通往主教堂的神圣之路上，有着几十座排成一列，与标准stc居民楼差不多高的教会圣人石雕，那些石雕旁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天使浮雕。穿过圣人石雕的队列看向神圣之路的尽头，是帝皇的儿子圣吉列斯斩杀异形的华丽雕像，在那雕像之后，便是宏伟且闪闪发光的歌利亚国教主教堂。

此时，两位执法局巡警正做在停靠在巨大的圣人石雕之下的陆行器中，很不幸这两位警官不能在属于夜晚的泰拉时回家陪伴家人，因为根据机械神教的报告，附近的索勒姆巢都出现了严重的事故。

国教镇压用的鞭笞机仆失控了，负责看守的教士和修女全部不幸牺牲，是机械神甫指挥护教军制服了暴走的机仆。

但是机械神教的报告并未被泰拉法务部和巢都执法局完全取信，他们的长官认为是有人蓄意袭击了国教教堂，这是有预谋的恐怖袭击。所以为了保证巢都的安全，执法局向每个国教的重要设施都增派了巡警看守。

长官们一担心，下属们就要遭殃，两位巡警就这么和他们的其他同事被派来大晚上出勤看守教堂。明明那些手拿火焰喷射器和链锯剑的教会民兵就够了，还要执法局派人。

两位巡警看着远处身穿白袍的巡逻民兵，一边抱怨着不合理的排班，一边聊着最近下巢的恐怖邪教杀人狂，听说负责那片区域的勒布朗警佐还遭遇了碾尸教派，巡警们虽然幸灾乐祸那位升职太快的警佐，但也为自己的安全揪心。

巢都刚刚下过酸雨，所以空气还不算干燥。一名眉骨上打着带刺赎罪环，脖颈上纹有圣言的教会女民兵敲了敲陆行器的门，示意站岗时间到了。两名巡警这才懒洋洋的推开车门拿起霰弹枪走到圣人雕像的脚趾处。

“哎呀，幸亏没下酸雨，如果下雨的画就得去圣吉列斯雕像的翅膀底下躲会了。”

“得了吧米克，小心牧师拿鞭子抽你，咱们头上这位圣人要是能把书平着拿就好了，这样也能挡着酸雨。”

一位警官将手掌盖在自己的头上，对着圣人雕像手里的书本比了比，用枪托轻轻打了一下身边年轻警官的屁股。

“听说你家就在对面？”

年轻警官米克指了指圣人雕像对面的标准stc灰色居民楼。

“对，我儿子说他要用望远镜看我，我让他看见了就给我发个通信。”

不一会，稍年长一些的警官收到了一则通信。

“爸爸，你身后雕像的头上有个蓝色的东西。”

“？”

“？”

两名警官连忙跑远往上看，远处的教会民兵也被吸引了过来。

“你们发现什么了？两位？”

白袍民兵走近询问，她的手放到了腰间的自动手枪上。

“牧师，这雕像上面一般会有东西吗？”

巡警手指着圣人雕像的头颅问道。

“不会，那么陡峭的地方只会有清扫灰尘的伺服颅骨，连机仆都上不去”

白袍民兵微微皱眉，看着圣人雕像摇了摇头。

“刚刚我儿子说他看见雕像上有东西，我们要不要让伺服颅骨上去再扫描一遍？我感觉很可能是异形...”

异形、非法灵能者与变异人是巢都居民们普遍的恐惧来源，每个孩子都会在成长期间被牧师和父母灌输有关他们的可怕变态故事，这种教育迫使帝国人习惯性的憎恨和仇视以及恐惧这些东西。

米克巡警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被光头四手异形吓得尿床的故事，但如今他只在执法局那位神甫的实验室里看过死去的标本。

“不必了，小孩子的话没必要当真，那里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扫描，两位还是好好站岗吧。”

很明显教会民兵对巡警私下和儿子聊天的事很不满，她用看异端和懒虫的表情上下大量了两位警官，又扭头走远。两位巡警生怕被那位教士用带钩的鞭子狠狠抽屁股，也不再多嘴，就像圣人雕塑的护卫般认真的守在两旁。

小孩子的话当然大多是吹牛和幻想，但是又是却是大人不易发觉的事实。

两位警官所站岗的圣人雕塑之上，马里斯正蜷缩在圣人的兜帽下，坐在石雕的额头之上。他静静的注视着这座陌生的城市，这些建筑风格与他认知中的任何一种都不符，若不是这里遍地都是宣传帝皇和帝国的牧师，他真的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

过于陌生和不符合常理的环境也让他差点被一个好奇心重的小孩子发现，虽然他现在很想去对面敲响那个小男孩的卧室的门，然后在他父母熟睡之时偷偷把那个小孩吃掉，这样就可以抹除自己曾经出现的痕迹，这也是小男孩为自己不必要的好奇心所需付出的代价。

但是在这之前，马里斯还要去远处那些船员们口中的国教教堂查询有关星图的讯息，国教教堂的巨大三维星图比星港的还要大，教堂的星图标注了每一个传教士所踏足的帝国世界，以及人类母星泰拉的位置。

自从那艘货船在商业行会的码头停靠，被怀言者邪教抓走的巢都居民一哄而散，被那位船长藏起来等待售出的船和货物不会引起马里斯的注意，现在他只想要一万年后世界的最新讯息。

但是事与愿违，太多反常识的信息干扰了马里斯的认知，帝皇明明讨厌宗教，还命令极限战士焚毁了完美之城，可为什么现在这个巢都净是祂的狂信徒？？？？

自己路过的巢都道路两旁有时会有其他原体的雕塑，可他似乎从未见到自己熟悉的军团长，反而是有着两个大翅膀的圣血天使原体雕塑更容易吸引自己的目光。

甚至有些时候马里斯看向圣人石雕下的任意一个凡人都像怀言者，他甚至觉得自己陷入的某种幻觉，这有可能是某个灵能者巫师给自己设下的陷阱。

帝皇信奉帝国真理，可是现在巢都遍地都是被称作国教的奇怪邪教。这种奇异的感觉让他想起自己曾经清缴的某个联邦世界时缴获的一部古泰拉电影《回到未来》，虽然是古泰拉原始人穿越时空到另一个原始世界的故事，但是似乎现在那个疯狂的古泰拉原始人正是马里斯自己。

看着圣人雕像头上飞过的飞车，他曾想过如果抢下一辆能不能从亚空间开回一万年前，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是这些荒唐的念头也只在他的脑子里存在了半秒。

看起来国教的教堂因为莫名的原因增派了安保，但是这些凡人不可能拦得住午夜领主。遵循夜之主预言的指引，他将在暗夜的掩护下前去教堂调查一万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