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羞辱和反羞辱
“偷偷夹了张霸王条款，最终解释权还归他们所有，这种破书谁捡到谁倒霉，简直就是噩梦。”伊万气呼呼地说。
“其实也并非像你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如果我不在附近，而你又恰好急需解答疑问，倒是可以问问他们。”
格林德沃把书翻到最后一张空白页。
“你把问题写在上面，比如你需要什么类型的咒语或者魔药配方，只要他们知道，答案就会出现在这里。学者联盟的知识储备浩如烟海，在这方面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说到最后，竟然有几分给对方打广告的意思。
因为就连骄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传承千年的组织有着他们的过人之处。
一个人的智慧有时候终究比不上集体的力量，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伊万却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太奢侈了，我可用不起，还是来问您比较好。”
格林德沃摆了摆手，“放心吧，不必担心费用的问题，我的钱够你用的了。不过以后你就会发现，当你的影响力到达一定程度，是根本不会缺钱花的。”
伊万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您刚才好像也看了里面的内容，他们会不会来找您收费？”
格林德沃眼皮都懒得抬，“找我收费？呵，那就让他们来好了。”
不过他很快又补充了一句，“这本书好像已经跟你绑定了，其他任何人看书的费用都会算在你的头上。”
“啊？还有这回事？”伊万的嘴张得几乎能塞进一个苹果。
格林德沃凭空变出一只羽毛笔，在纯白之书的最后一页刷刷写下“查询现有余额”。
很快，上面便出现了回应，“目前余额为-300加隆。”
伊万面目扭曲，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随手翻看了几页，就要300加隆？
什么学者联盟，我看明明是强盗联盟，硬抢啊这是！
本来古朴神秘的纯白之书在他眼中已经不是一本书了，而是随时准备割他韭菜的锋利镰刀。
不过既然交易的内容是知识，那这个费用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智商税？
格林德沃却依旧笑眯眯的，“他们尊重知识的价值，这是好事，因为我们同样可以把知识卖给他们。”
伊万一听，顿时精神了，“我先来。”
他拿起羽毛笔在书页上写下了自己发明的变异切割咒“Diffringo”，然后充满期待地等着结果。
会给他估价多少呢？
虽然老师把他的咒语说得一无是处，但终究是一个新的咒语，总该多少值点钱。
5加隆？10加隆？
结果书页上慢慢出现了一行小字。
“鉴定为粉碎咒的变种魔咒，和粉碎咒、爆破咒的重复程度很高，难度：高，威力：中，价值：低，实用程度：几乎为0。”
“最终抵价：1加隆。”
伊万死死咬着嘴唇，双眼冒火，半天没有说话。
最后他重重咽下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干笑道：“最起码不是0.5或者更低，我已经很满意了。”
“其实——”格林德沃斟酌着字句，犹豫地说出了一个残酷的真相，“学者联盟收购知识的最低价就是1加隆。”
什么？
伊万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化为了满腔的怒火。
这简直是对他的羞辱！
他怒火中烧，抓起羽毛笔就在书页上奋笔疾书，开启了对喷模式。
“你们学者联盟引以为傲的纯白之书也不过如此，记录和沟通方式太过落后，都20世纪了，竟然还不支持语音和视频的格式，简直连麻瓜都不如！”
对面脾气还挺好，竟然没有生气，无语地打出了一个点点点。
过了一会儿，对方似乎觉得伊万的想法是个不错的主意，书页上出现了一句话。
“你的建议很有价值，抵价100个金加隆，目前余额为-199加隆。”
伊万傻眼了。
这也行？
如果放在平时，伊万可能会欣喜若狂，但是现在，他只想尽情发泄。
羽毛笔继续在纸上龙飞凤舞，一通输出。
“曾经那么辉煌，现在却衰败到现在这个地步，和你们这些人的守旧思想是分不开的。一副好牌打成这样，我都替你们感到羞愧！如果你们继续这样下去，故步自封，不思进取，多年的传承注定要毁于一旦！”
这下对面明显被骂到了痛处，立刻就有了回应。
“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语气都急了。
伊万可不惯着对方，“那请问这么多年来，你们有什么大的发展和成就？”
“学者联盟虽然没有公开招收成员，但是我们拥有一大批忠实的用户，一直在为我们收集和贡献——”
“都是像我一样不知情被骗来的吧。”伊万毫不留情地嘲讽。
“胡说！你这是造谣！诽谤！学者联盟的名声一向很好，根本不做这种事。”
这人对线的能力十分有限，翻来覆去就这么几个词，远不及对方博学程度的百分之一。
伊万则是火力全开。
“我不管你们现在积累的知识多么丰富，传承多么悠久，关键的问题在于，年轻一代已经几乎没人知道你们的存在了。没有新鲜血液的加入，你们只会变得越来越腐朽，最后迟早被时代所淘汰。
相比之下，智慧之眼做得都比你们好。虽然他们研究的东西邪恶了一点，但最起码有人在用。我相信世界上的黑巫师们会源源不断地加入他们。而你们，就守着自己的研究成果慢慢变成历史的尘埃吧！”
“我们有自己的发展方式——”
伊万冷笑，羽毛笔唰唰唰响个不停，几乎要刺穿书页。
“发展？怎么发展？你懂什么叫宣传吗？知道什么叫营销吗？就凭你们脑子里那点东西，还没发展起来人才早就被各方势力抢光了。”
对面彻底沉默了，应该是在认真思考伊万的话，随后书页上出现了一段话，态度放得很低。
“请说出你的想法，如果真的有用，我们愿意付出与之匹配的价格，而且是现金，随时可以通过古灵阁转入您的账户。请放心，学者联盟的财力在巫师界绝对可以排进前几名。”
方法伊万当然有，并且十分简单。
那就是让他们与魔法部合作，先把名声彻底洗白，然后以纯白之书为基础编写一本书作为各个魔法学校的官方指定教材。
用户的数量和质量一旦提升上来，以后的发展还用发愁吗？
但伊万不会告诉他们，给再多钱也不会。
这样做相当于是在利用霍格沃茨在内的所有魔法学校为他们培养人才，伊万才不干这种事。
这个组织的领导人脑子不太灵光，万一被有心人利用，绝对又是一场大的灾难。
见伊万迟迟不说话，书页上出现了潦草的字迹，“您还在吗？我的邀请永久有效，您可以慢慢考虑。”
伊万嘿嘿一笑，羽毛笔一丢，啪的一声用力合上了封面。
就不说，急死你。
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