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9 日常
旅行者号停泊在一颗直径20千米左右的近似圆形的小行星上，密密麻麻的机器人利用小行星的物质创造，又被用来收集着这颗小行星上的物质
计算，分析，挑选，精炼，小行星的质量迅速的降低，有用的物质分离，融合，优先供给旅行者号的改造计划，在变成一堆边角料后，供给受损严重的纳米机器人以恢复规模。
“已收集该行星1.32％的质量，其中损耗，应用量占1.2％，其余精炼后留作物资储备。挖掘机体材料已回收，损耗26％。”破晓汇报收获与处理，随后旅行者号再次启航。
……
奇异的色彩化作身周的绸缎，环绕盘旋。被量子引擎带入特殊状态的旅行者号以物理手段超越光速，穿梭在群星之间。
超稳定运行的量子引擎伴随着械力的缓缓褪去开始出现不谐的波动，包裹着这艘旅行者号的超光速立场也随之出现缺口。
械力彻底消失，旅行者号的质量不断损失，但仍旧保持着超光速的状态。
“停下修补，汇报状态，破晓。”
“教授，旅行者号质量损失0.23％，无重要部件损坏。”
无解，斯维尔叹气，引擎的运行频率和立场的存在频率总会有相同的时刻，没有他的械能的优化，飞船的质量丢失不可避免。
“这回亚当没有出事吧？”
“我问问。”短暂停顿，“没有，他说没有。”
……
停留在太空中整修的旅行者号。
+亚当，我的孩子，你们走的很快，似乎没有通过亚空间+
不久之后，和煦温暖又带着某种威严的声音自亚当脑海中响起，那是他的创造者，赋予他生命的人，他的君，他的父。
原本亚当是不喜欢他的未来还有那锁定他未来的创造者的，更是对斯维尔所说得父亲一词嗤之以鼻。
但在他的认知陷入麻烦的时候，是他的父亲保护了他，并告知了他亚空的部分真相。在他们直面混沌大能的恶意的时候，也是他为他们创造了离去的机会。在离开亚空间后的两个月内，他的观念逐渐转变。
他的父亲，人类的帝皇。他难过于自己的失落，又期待于父子的重逢。他聆听着自己的过去，遗憾于未曾参与自己的童年。他会笑，会揪心，会感动，会称赞，幽默，风趣，开朗，又善解人意。
他孜孜不倦的教导着自己灵能的运用，他讲述人类的历史，从诞生到发展，从部落到群星，从繁荣到衰落，借以引出人类永恒的昭昭天命，他阐述着自己的计划，描绘着人类伟大兴盛的未来。亚当在帝皇的略显沙哑的声音中看到了一位高大英武的君王，双眸深沉充满智慧却又蕴含着稚子的执着与梦想，古老，年轻又稍显疲惫。
他是孤独之人，是感性之人，一位天真的理想主义者，人类的永恒帝皇。
保持冥想状态的亚当用灵能回复道，+是的，父亲，斯维尔曾向我炫耀过这种技术，他说那是超越了物理规律的技术，是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的技术。+
+他仍旧是那么的天才，如果这种超光速技术可以早一些应用的话，我们就不会迷失于银河之中。亚当，你觉得这种超光速技术怎么样+
+仅从速度和性价比来说，远逊于亚空间引擎，而且很危险，但它稳定，不会被无生者干扰，可以作为帝国交通系统的最后保障+
+危险？你受伤了+
+是的，5天前的故障令我失去了半条左臂，旅行者号也因为那次故障失去了0.63％的质量+
+你恢复了吗？+
+恢复了+
+你找到适合第二军团的征兵星球了吗+
+还没有，我们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一颗有生命迹象的星球，大多数时间仍旧处于宇宙空洞之中+
+你可以先回归，率领你的军团亲自获取征兵的星球+
+不，我不想成为一位没有母星的原体。你说过的，我的兄弟们至少会成为一个星球的领袖，我也一样+
+那祝你好运，我的孩子+
+你也一样，父亲+
……
“亚当怎么还不来找我呢？”放下存储晶片，双手在桌面上不停敲击的斯维尔突然问道。
他在等待亚当，也是在等待他的老朋友，尼欧斯。他是不会放弃不涉及亚空间的超光速技术的。
沉默，无人回应。
“破晓，出来陪我说说话。”左手敲击桌面，械能流转四散，向智能AI传递其主人的意志。
“我不知道，教授，也许帝皇并没有在我们身上留下印记。”
“不可能，尼欧斯不会放弃给你和亚当留记号的机会的。”
“那也可能是他做不到。”
“不，那更不可能。他是尼欧斯，是人类帝皇。”
“呃，也许你可以直接去找亚当，当面坦白你在等待他和他的创造者这件事。我也可以为你传话，传达你的意志。”
“可以，你要……，不，不行，别去了。”答应到一半的斯维尔突然改口，长出一口气，他希望是尼欧斯来找他，而不是他去找尼欧斯。
“教授，你……”
“我很奇怪，别扭是吧。”打断破晓话语的斯维尔捂着脑袋，将脸埋在了一堆存储晶片后面。
“是的，您告诉过我，沟通可以解决绝大多数的问题，至少可以缓解您如今的焦虑，可您似乎并不打算沟通。”
“再等等吧，在等等吧。”
……
泰拉皇宫。
帝皇离开王座，看向期待已久的马卡多说道“斯维尔确实有不涉及的亚空间的超光速技术，而且速度不慢，至少有万倍光速。”
“那可真是太棒了。”一向沉稳的掌印者也不禁露出兴奋的神情，对斯维尔使用憎恶智能的不满都消散了几分。
确定这个消息的48天绝对是他漫长生命中最难度过的48天，“吾主，你会在什么时候向斯维尔索求相关技术。”
“不用索求，他会主动来找我的，过不了几天。”
“为什么，吾主？”
“他了解我，知道我会在救亚当和那个憎恶智能的时候留下可供交流的印记。”帝皇笑着说，自从发现斯维尔他们以物理手段超越光速后他总是很开心。
马卡多的内心泛起不安，“吾主，第二原体对斯维尔有什么评价吗？”
“亚当说他是一个严肃认真的老师，可靠强大的长辈，唯一的的缺点就是不善交流，至少没有我擅长。”帝皇的笑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愈发灿烂。
“您不应该滥用灵能的，吾主。”马卡多怀着一丝侥幸开口。
“我并没有滥用，只是营造了些许讲话氛围，如果不是二号原体感知情感的能力被我烧了一些的话，都不需要营造氛围的。真正见面的时候他也不会感到不对，毕竟他的灵能造诣还不如我。”
他很开心。
“你知道吗，斯维尔就像给我准备礼物一样也给亚当准备了礼物。”不怎么高明的转移话题的法子。
他在炫耀。
“是什么礼物？吾主。”马卡多顺着帝皇的话问道。
“一组机械战争巨兽，从大到小都有，但远不及他当年送给我的那段能自我编译的程序。”
“看来他是个慷慨的人。”
“是的，马卡多，多写一些有关灵能使用的教学方案，我需要它们。”
“遵命，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