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旅途趣事
皮卡丘早就按捺不住，蹲在锅边不远处，小鼻子不停地快速耸动，发出“皮卡皮卡”的催促声，嘴角甚至隐约有晶莹的液体滑落。
火斑喵也难得地主动离开了精灵球，蹲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优雅地舔着自己的爪子，那双锐利的黄色眼眸却紧紧盯着林小川手中的锅铲，喉咙里发出低沉压抑的“喵呜”声。
就连莎莉娜带来的火狐狸，也围了过来，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渴望。
晚餐是咖喱牛肉饭。
做法看起来很家常，摆盘也简单。
但当莎莉娜舀起一勺，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时，她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浓郁到极致的香气在口腔中轰然爆炸开来。
牛肉被炖煮得极其酥烂，几乎不需要咀嚼。
土豆块和胡萝卜块也达到了入口即化的程度。
浓稠的酱汁包裹着米饭，味道层层递进，各种香料的味道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绝妙滋味。
好吃！
太好吃了！
莎莉娜感觉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几乎是以一种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将自己面前那一份咖喱饭全部吃光。
吃完之后，一股难以形容的舒适感，如同温暖的潮水，从胃部迅速扩散到全身每一个角落。
白天赶路的疲惫，遭遇凤王时的紧张与兴奋，还有刚才切菜时的专注，在这一刻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包裹着她，像是浸泡在温度适宜的温泉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满足的欢呼。
她靠在折叠椅的椅背上，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眼神有些迷离涣散，身体也微微发软，提不起一丝力气。
“唔……”
莎莉娜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满足至极的轻哼，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在那里。
林小川看着她的反应，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有些意外。
他做的饭菜，过去只有他和皮卡丘吃过。
在家的时候，都是花子负责做饭，他只在野外训练或者长时间外出时才会自己动手。
所以，他其实并不清楚，自己附加了【烹饪高手（红色）】词条效果的料理，对其他人，尤其是第一次食用的人，会产生如此…强烈的作用？
看莎莉娜这反应，简直跟…磕了什么东西似的。
效果似乎对他人的增益格外显著。
皮卡丘和火斑喵，还有那只被吸引来的呱呱泡蛙，以及莎莉娜的火狐狸，也各自吃完了林小川用同样食材制作的特制精灵食物。
皮卡丘吃得肚皮滚圆，靠在林小川腿边，满足地打了个带电的小饱嗝，电火花一闪一闪。
火斑喵依旧保持着高冷范，优雅地舔干净了自己的食盆，甚至没多看林小川一眼，但它微微摇晃的尾巴尖，还是暴露了它此刻相当不错的心情。
那只呱呱泡蛙更是激动，吃完后在原地不停地跳来跳去，对着林小川“呱呱”叫个不停，泡沫状的围巾都兴奋得抖动起来，毫不掩饰它的赞美与亲近。
它大概觉得，研究所或者野外的食物，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猪食！
吃饱喝足。
莎莉娜缓了好一阵子，才从那种极度舒适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完全褪去。
她看着桌上的狼藉，又看了看旁边气定神闲的林小川，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碗筷我来洗吧！”
她主动站起身，开始麻利地收拾桌子。
呱呱泡蛙似乎很懂事，见状也跳了过来，张开嘴巴，吐出精准的水枪，帮忙冲洗盘子上的残留酱汁。
夜晚。
篝火噼啪作响，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驱散了森林夜晚的些许凉意。
林小川和莎莉娜坐在火堆旁。
头顶是漫天繁星，夜空格外清澈深邃。
“林小川，你这几年…都是怎么训练皮卡丘的呀？”
莎莉娜抱着膝盖，好奇地开口询问。
她知道林小川很早就遇到了皮卡丘，可皮卡丘展现出的实力，还是远远超出了她对初始伙伴成长速度的认知。
“也没什么特别的。”
林小川往火堆里添了一根干燥的柴火，火苗窜高了一些。
“就是带着它在真新镇周围，打打野怪。”
“打野怪？”
“嗯，找那些合适的野生宝可梦对战，积累经验。”
林小川凝视着跳动的火焰，火光映在他眼中。
“不过，每次打完之后，我都会帮它们治疗。”
“诶？”
莎莉娜闻言，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帮它们治疗？为什么呀？”
“因为是我主动去挑战它们的，它们又没有招惹我。”
林小川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把它们打伤了，总不能就这样丢在那里不管吧？万一它们因为受伤，被别的更强的宝可梦袭击了怎么办？”
“那样的话，我会过意不去的。”
他伸手摸了摸趴在自己腿上，已经开始打盹的皮卡丘，后者舒服地发出一声轻微的“皮卡”。
“所以，每次对战结束，只要不是那种主动挑衅，结下仇怨的，我都会用伤药帮它们恢复。时间久了，真新镇周围的那些精灵，对我和皮卡丘还挺友好的，有时候甚至会主动过来陪皮卡丘练习对战。”
莎莉娜静静地听着，那双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你还是那么善良啊，林小川！”
她由衷地感叹道。
和小时候一样。
那个在夏令营的森林里，会温柔地帮迷路受伤的她包扎伤口，会耐心地给她讲解各种宝可梦知识的少年。
他的善良，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
林小川却摇了摇头。
“善良谈不上。”
他的视线落在摇曳的火光上，眼神似乎比刚才深邃了一些。
“我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做。”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我利用它们提升皮卡丘的实力，甚至…获取一些别的东西，这本身就是一种索取。”
“那么，为它们疗伤，就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或者说，一种补偿。”
“这不是单方面的施舍或者同情，更像是一种…相对公平的交易吧。”
虽然这样做很麻烦，很费钱，也很浪费时间。
但他认为，这是他必须遵守的原则底线。
莎莉娜安静地听着。
她看着林小川被火光勾勒出的侧脸轮廓，线条分明。
他说的话，和他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样，带着一种独特的逻辑和不容置疑的坚持。
不是那种泛滥的温柔，而是一种…界限清晰，规则分明的处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