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风暴中的阴影
自古代风暴王到首代风息堡公爵奥里斯·拜拉席恩开始，风暴地一直都是铁王座最坚定的拥护。
发生在伊耿历三世纪末的这场风暴地大变动震惊了七国上下，其余波甚至一直影响到狭海对岸的厄斯索斯。
在这次事件之前，从未有人想过，七国之中，还会有人敢于挑战铁王座的权威。
敢于挑战拥有七条成年巨龙，以及两条亚成年魔龙的龙王家族。
铁王座强有力的应对，以及对于风暴地变乱的快速平定让很多有心人再次安稳了下来。
但是七国之中，狭海两岸从不缺乏野心家。
得益于蓝礼平静的接受自己的命运，风息堡没有经历战火，甚至蓝礼死前来往的信函也一并保留。
当众多风暴地诸侯心中惴惴不安时，盖蒙王子在风息堡大厅中召集了众人。
风暴地的诸侯们看着端坐在古代风暴王的宝座上的王储，内心各有计算。
“诸位大人，很多人建议我严格检查蓝礼生前的信函，从中找出隐藏的叛逆。”
王储一开口的发言就让许多人心中一寒。
“是的，殿下。叛逆必须得到惩处。无论隐藏的多深。”莫佛德伯爵一马当先开口道。
自认为同属瓦雷里亚自由堡垒后裔的莫佛德·瓦列利安认为自己家族才是龙王家族最忠实的臣属。
自血龙狂舞那场血腥内战后，瓦列利安家族的权势却从未再恢复。
对于拜拉席恩家族，乃至其麾下的封臣们，莫佛德伯爵从未有过善意。
“殿下，我认为有必要进行严谨的甄别。”琼恩·克林顿是王储最忠诚的拥趸，但是他并不建议对于所有联络蓝礼的风暴地诸侯都严加惩处。
“琼恩大人，如果不惩处叛逆，怎么能彰显铁王座威严。”
“莫佛德伯爵，威严并不是王权唯一的支撑，必要的仁慈也是必须的。”
对于王储麾下两位重臣的争执，大多数风暴地诸侯无法加入其中，但是现场许多人默默交流，现场嗡嗡不休。
“殿下，在我前来风息堡前，曾经与伊耿王子有过交流。”坐在盖蒙王子一侧的风息堡公爵开口道。
其年龄虽然让很多人轻视，但是他如今风暴地主君的身份，以及口中关于伊耿王子的话，还是让众人都静下来听其发言。
“雷蒙公爵，请说。”盖蒙王子也示意雷蒙继续。
“我们曾经谈到关于与蓝礼私下沟通交流的风暴地诸侯们，我问起王子，如果缴获了没有在变乱中加入蓝礼阵营的诸侯们的信件，又该如何处理。”说到这里，雷蒙扫视了厅中诸侯一眼。
大家都被雷蒙的话吸引，面对其扫视，许多人随心虚不已，但是仍然忍住坦然以对。
“伊耿王子说，如果是他的话，会选择付之一炬。”顿了顿，雷蒙继续说道：“殿下，如果要我建议的话，我会选择伊耿王子给到的方法。”
“我这里也收到一封来自君临的信件。陛下信中说，对于风暴地的处理，要彰显铁王座的仁慈与威严。我接受雷蒙的建言，采纳伊耿的建议，所有此前风暴地诸侯与蓝礼的来往信件，在此付之一炬。”
盖蒙王子的话音落下，召唤着侍从们将一个沉重的橡木箱子随着他抬往庭院中。众人都跟随着盖蒙王子来到庭院中。
“恩利尔，龙焰！”
随着王子的话音落下，一只灰色巨兽的头颅自风息堡的城头越过，苍白的火焰自口中吐出，只一下就将巨大的橡木箱燃烧成了灰烬。
“龙！”人群中高呼。
风暴地诸侯，特别是很多闭塞的边疆地诸侯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巨龙。
见过在天空中高飞而过的巨龙，和与巨龙近距离接触时两个概念。
当王储的巨龙恩利尔扫视过人群时，许多在战场上都从未退缩的大人们，却忍不住战栗。
“铁王座的仁慈给予了臣仆，那么铁王座的威严又将落到何处？”盖蒙王子无视了众位失态的风暴地诸侯，继续说道：“在蓝礼来往的信件中，不仅有七国的众位大人。还有来自狭海对岸的不速之客。里斯、瓦兰提斯、布拉佛斯，以及奴隶湾的奴隶主们。”
王子的话让众人清醒过来，似乎所有人都找到敌人所在。
“殿下，听闻杀害劳勃大人的佣兵，也来自里斯？”石盔城伯爵适时发问。
“大人，恐怕不仅如此。事实上，经过上次君临城的审批。我们有理由相信，瑟曦夫人雇佣佣兵刺杀劳勃大人的资金来源正是里斯银行的赞助。”
“殿下，我们请求铁王座向里斯宣战！”
“给那群婊子养的一些教训！”
“风暴地的勇士愿为先锋！”
风暴地的诸侯们七嘴八舌却又众志成城的请战着。
“我们当然要给予里斯人教训！诸位大人们，我们将打下里斯，打通海上的通道！跟随盖蒙王子，支援奴隶湾，也给那些隐藏在幕后，卑劣的奴隶贩子们来自风暴地的教训！他们敢于在风暴地搅起风雨，也就要做好迎接风暴的准备！”雷蒙王子振臂高呼。
在短暂一愣后，众人随声附和。
于是，在蓝礼之乱后，风暴地再次集结起了大军，两万风暴地大军自风息堡集结。在风暴舰队、伊斯蒙家、塔斯家船只的运送下前往石阶列岛。
目标：里斯！
——
君临城，伊耿高丘，高庭公爵的大庭院中。
在孙女玛格丽·提利尔的陪伴下，莎亚拉·坦格利安公主招待着自己的坦格利安后辈伊耿·坦格利安。
对于这位坦格利安家目前辈分第二长的公主，同时又是南境最有话语权的人之一的莎亚拉公主。伊耿王子自然是礼敬有加。
“我不明白，是什么让洛拉斯迷失了心智，不去支持自己的家人，反而去帮助什么蓝礼。”莎亚拉口中还是喋喋不休的抱怨。
小时候有父母的关照，成年后嫁给了位高权重的高庭公爵，即使在父母去世后，侄子伊耿六世国王也依旧对自己很是照料。
可以说除了同处南境，又是自己兄弟的妻子的那个女人外，很少有什么能让自己心烦。
玛格丽向伊耿王子歉意的一笑。
“曾祖姑母，祖父已经决定对洛拉斯网开一面，您知道，面对长城外的威胁，守夜人军团将会成为真正的王国坚盾。相信洛拉斯会在守夜人中赢得一席之地。”
“当然，当然。洛拉斯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我是说洛拉斯走后，御林铁卫侍从骑士的位置。”
“您是指？”
“我是说加兰，您的御林骑士团麾下的加兰·提利尔，是不输洛拉斯的勇士。南境的好骑士。”
“当然，勇武的加兰。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觉得相比于御林铁卫，留在御林骑士团会更加适合他。”
按照莎亚拉公主及提利尔家的规划，原本作为御林铁卫侍从骑士的洛拉斯提利尔未来将是作为御林铁卫乃至御林铁卫队长的人，将维持国王与提利尔家族亲密的关系。
加兰·提利尔则追随未来的国王——伊耿王子。长子维拉斯·提利尔自然是留在高庭作为继承人。
只是现在的变故打乱了这一切。
不过，现在来看，留在风暴地之战中打出声名的御林骑士团似乎确实不逊于御林铁卫的前途。
当莎亚拉公主还在纠结时，玛格丽开口道：“殿下，对于此次事件中，绿谷城、腾石镇的不当举动。”
“玛格丽小姐，我没记错的话，根据上代高庭公爵与国王陛下的协议，绿谷城、腾石镇都是王领封臣——”
“当然，殿下，对于绿谷城、腾石镇在此次事件的处置，高庭没有任何的意见。只是对于之前协议中从两地划归河湾地的部分骑士领主的不当行为，我父亲梅斯公爵认为有必要加以惩处。”玛格丽小姐的话让伊耿王子提起了兴趣。
“殿下，我父亲希望这些原本属于绿谷城、腾石镇也能够划归王领。此外，高庭无偿贡献此次支援奴隶湾的行动一半的粮草花费。”
“感谢高庭的慷慨。公爵支援铁王座的粮草花费我会建议祖父收下。但是对于这些河湾地封臣的处理，我不建议如此。铁王座不会因为封君麾下封臣的错误而惩罚封君，更不会毫无理由的越过封君处理他们的封臣。”
看着言笑晏晏的伊耿王子，玛格丽却感到更深的悸动。
如同自己与哥哥维拉斯所讨论的，铁王座的一系列行动背后，有着明确的目的纲领。
让人无从反抗，又让所有臣民信服。
当有龙的龙王家族却吝啬于动用魔龙的力量，当他们一步步拓展着势力，却保持着足够的谨慎时，有什么能过阻止他们呢？
“是的，殿下，是我们考虑有失偏颇了。”玛格丽躬首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