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铁罐
尼玛!
太阴了!
对面根本就是故意引诱自己!
曹戈心里郁闷得想吐血。
物理上,也是真的在吐血。
咳出几大口鲜血,他前冲的身体猛然受阻,蹒跚着迈出几步之后,浑身失力倒了下去。
在渐渐昏暗的视线中,他眼中满是不想死的不甘,以及对于陆尧的控诉。
而后者,则是完全将其无视。
快步走到被投枪扎穿的那人尸体旁,陆尧抓住枪杆,将长枪从尸体上抽了出来。
淅淅沥沥的大雨洗刷着满是鲜血的长枪,在他身下带出一条血线。
陆尧踱步间,来到了那个女人身前。
后者早就被眼前的惨况吓得六神无主,瘫软在了公路上面。
“我......”
“你带的路?”
打断女人的话,陆尧淡淡开口。
声音透过头盔和雨水,飘递出去有点失真,听起来不掺杂任何情绪。
女人身子一颤,好半响才敢抬头望向持枪而立的陆尧,颤巍开口:
“我......我只想活......”
她没有推脱。
只是说出了一个,最为堂而皇之,又最为正当的理由。
当然正当。
因为谁都想活。
却又堂而皇之的原因。
是她知道自己身处一个怎样的狼窝。
那群掠夺者的秉性,她这几天体会得一清二楚。
她的想活,就是建立在陆尧的去死之上。
她清楚的知道,从她喊出那句‘钥匙一定在他身上’的话之后,就没有了推脱的借口。
“刚刚那人吞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话锋一转,陆尧继续问道。
“......好像叫什么髓液,我也只是听他说过,不知道具体作用。”
“哪来的?”
“从一种很凶的丧尸身上取的,在颈后下面一点的脊柱上。”
“他自己找出来的?”
听到这话,陆尧有些惊讶。
毕竟他的髓液,都是直接通过战利品获得,还没有这样实操过。
知道这东西之前,他最多也就是想着掏掏丧尸脑袋看看。
绝对不会这样掏心掏肺去研究。
难不成这人还是个实干家?
把丧尸身体掏了个干干净净,摸索出来的?
“不,不是,是无线电。我见他有一次用无线电听见什么消息后,就带人出去拖回来了一只那种很凶的丧尸。”
面对陆尧的询问,女人没有表现出抗拒,有问就答。
无线电?
陆尧下意识望向那具尸体。
不是自己摸索出的,而是通过无线电的手段,从外界知道的信息。
和他相比,这些人可没有信息提示。
哪怕一份完美髓液摆在他们面前,恐怕也不敢随便尝试。
信任需要理由,不信任才是常态。
对人就掏心掏肺,只怕死得会蛮快的。
这样说起来,曹戈最后才将这东西掏出来,倒也合理了不少。
想着,陆尧顿时有些好奇。
那发现髓液作用的人,或者势力,是何方神圣。
该不会是希望小镇那群人吧。
早上的大爆炸,那里的人基本可以宣告双手离开键盘了。
陆尧还指望着,能不能通过髓液,多获得一些情报呢。
“没在他们的身上,都丢在了营地里。”
或许是觉得陆尧肯和她交谈,她再度开口后,眼中闪过一些希望。
动作间,又从身上平瘪的背包中,摸出一个铁罐。
她在那群掠夺者当中毫无地位。
所有的家当,都在这个里面。
这个得自陆尧那里的铁罐,就是她这几天的餐具,得以留存。
“我...我没有恨过你,真的!”
女人双手捧着铁罐,豆大的雨水倾泻下来,砸得罐底水珠四溅叮当作响。
看着女人手中的铁罐,陆尧一时沉默。
前者的语气愈发急促,带着渴求。
很快,又变成了表忠心般的话语。
“洗...洗衣服做饭,这些我都可以的!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给......”
“谢谢。”
轻声的话语打断她的声音。
陡然间,陆尧手中枪锋一勾。
一抹冰冷抹过女人喉间,对方手中的铁罐叮当落地。
脸上带着茫然,她噗通一声斜斜栽倒在地。
恰好,就枕在那铁罐上面。
流出的血液和雨水交融,交错着落进罐里。
眨眼间,就是满满一罐。
不多不少,刚好和她带走的那罐水相抵。
等枪刃上的血水被雨水冲刷干净,陆尧停滞小会转身离开。
他不可能留着这人。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等着人家说出那些讨饶的词汇。
果断一点。
就是最后一丝体面和尊重。
最先被砸飞的那人,居然还没有死透。
只是背后豁出的几道巨大撕裂伤口,流血流得他已经无力挣扎。
看着陆尧走过来,他脸上满是惊恐。
最后,又是一丝丝解脱的情绪在脸上蔓延。
格外复杂。
双方都没有开口,陆尧一枪刺穿了他的喉咙。
大家谁也怪不了谁。
要怪,就怪这该死的末世吧。
末世下的幸存者们做的每件事情,似乎都充裕着浓厚血色。
除了几把铁片刀和两把短柄柴斧,这些人可谓是一穷二白。
陆尧扒下了几人身上的铁皮,没有分解充当原料,而是准备留着看看以后能不能派上用处。
意外之喜的是,他在曹戈的身上,摸出一个单筒望远镜。
样式很老,估计是什么影视中的周边道具。
之后,就再没了摸尸的兴趣。
至于尸体,等雨停后堆起来烧了。
或者干脆等晚上枭鸟拖走。
说起来,希望小镇基地,显然是被尸潮和枭鸟群夹了。
想到昨晚那只巨大的枭鸟,陆尧就有些不寒而栗。
也不知道最后的爆炸,效果如何。
最好给这些枭鸟干绝种!
有这些枭鸟在,夜晚必须得灯火长明。
现在是这样,鬼知道往后进化,这群扁毛畜生会变成什么样。
还是早点死绝最好。
心底碎碎念,陆尧顶着大雨快速回到庇护所。
经过一整天的逸散,堂屋里已经没有了臭味。
打开里屋门锁,推开门后,陆尧就见到正蹲在门后一米开外的小二。
它显然早就被屋外的人惊动过,此刻见到陆尧,无精打采的脸上满是兴奋。
“嗷呜~”
估计也是被关急了,没有人添灯油,里屋的油灯早已熄灭。
它张牙舞爪的控诉着被陆尧关进黑牢的委屈。
这小家伙不会说话,倒是会不时吐出各个动物吼叫般的音节。
格外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