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磁场转动一百万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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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敬献战神

伊利里姆山区。

嶙峋秃岩的缝隙中生长着枯灰的树根,像一根根腐败的手指被压于山下,拼命地想爬出。

篝火燃烧于山崖上,皮肤粗粝的汉子们站在一座形体模糊不清的血红石雕前,振臂怒吼。

为首者是个皮肤黝黑,身穿银色铁铠的男人,他站在凸起的石峰,前弓着腿呐喊。

“我们从六岁进入军营,十四岁参军,三十岁才退伍娶妻生子,这是我们的前半生,为了马库拉格我没有怨言。”

“可我们无条件的付出,靠血汗厮杀出来的退伍费,根本不够买耕田,更别提养育妻子。”

“我们被迫与贵族们签订劳务条约,为他们工作,盼着有一天能购下土地,建一栋房屋安家。”

“时间太难熬了,为了快点到那天,我们背下高额债务,从贵族手中买断了价格被提高十几倍的土地,但这都无所谓了,只要能活下去就行。”

男人面部的皮肤开始跳动,如同一座积蓄的火山即将爆发,慢慢地,他整个脖子青筋蹦起,黑皮泛红地咆哮:

“但那群杂碎!不给我们活路!我们所有的价值被利用完了!他们却要收回一切!把我们变成毫无尊严地位的奴隶!”

砰!

男人拔起腰间的土制火药枪,朝天狂扣扳机,“我们要抗争!我们要夺回我们该有的一切!”

“喔呱!”

衣衫破旧单薄,简陋得甚至包不住全身的人们应声狂喊,上下摇举着手中的粗制长矛和弓箭。

男人矫健地跳下石峰,来到血红雕像前,那粗糙的形体上已然鲜血淋漓,但他仍觉得不足够。

拔出腰挎罗马短剑,他抓住身旁铁架上倒吊山猪的獠牙一扯,大力挥剑割断了山猪的喉咙。

嗝呕!

山猪抵死嚎叫着,猪头不停摇摆,温热的血液泼洒在雕像上,越显狰狞,那两颗仅仅只刻了个椭圆的眼眸,仿佛都现出了神采,真实地注视着众人。

男人高呼:“敬献战神!马库拉格属于战士!属于我们!”

“战神护佑!荣耀永存!”

咚!咚!

隐没的山坡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人们屏住呼吸,注视着声音的方向。

只见一个三角颅顶,宽阔下颌骨前凸的披甲蛮族,冒出了山坡。

它的身形远超寻常蛮族,健壮的黑皮男人也才刚到他腹腔,辅以方块体型,活脱脱一座小山。

它开口了,吐出流利但像喷气音的低哥特语,“乌巴达,军队明天就要来了。”

此言一出,顿时人心惶惶,他们才靠抢掠苟活没几天,官方竟这么快就要铲除他们。

乌巴达面色如常,仿佛早已猜到,“黑首男,我需要你的帮助。”

“吼吼吼!你是第一个求我群山之主黑首男合作的人类。”

蛮人很是夸张地捶胸顿首,硕大的拳头摇摆着,不经意间便将山猪脑袋连骨头砸得粉碎,血与脑髓混成一团,拍在战神雕像炸开。

乌巴达再次开口,“你难道不想带着蛮族走出大山,生活在肥美的土地?”

黑首男嗤笑着摇头,“人类的话一句都不值得相信,我不会忘记我的祖先和人类一起抵抗外星侵略者,最后却被宰割奴役的历史。”

“何况你凭什么带我族走出伊利里姆山,就靠这火枪?木矛?弓箭?”

他不屑地看着漫山遍野的人类,“我肯收留你们,你们就该跪下来喊主人!乖乖帮我搭房建寨子,想哄骗我?你以为我像我那些未开化的同族一样蠢吗!”

啪!

他宽厚的身体以猛虎般的速度冲进人群,双手抓起一个汉子,在其毫无抵抗之力的挣扎中,迎头塞进嘴里嘎巴嘎巴,咀嚼得浆血直流如瀑布。

害怕,愤怒,凄凉。

叛军只觉得里外不是人,社会中受尽欺凌,就连荒山也有主人,无地自处。

乌巴达站了出来,他勇敢地抓住了黑首男的手肘,“松手。”

“哈哈哈~”黑首男张开血淋淋嚼着骨肉的犬齿,鄙视地看着眼前这个弱小的人类。

“我让你松手!”乌巴达的眼睛睁得滚圆,血丝如蛇冒出。

黑首男极其不屑,挥手就像将这个奴仆头子甩开,可他却惊讶地发现,被乌巴达握住的手肘挥不动。

而且被捏住的关节,越来越疼了。

战神雕像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起残忍地血色,一股狂暴纯粹的杀戮欲望,如熊熊烈火般瞬间炙烤所有人的大脑。

黑首男的野性本能令他松手,躲避,放声厉啸。

山坡咚咚响起密集的脚步,一头头蛮族手持石制大斧杀上山来。

乌巴达的怒火仿佛要从眼神喷射而出,“你以为你们蛮族能活在这是靠的凶悍实力?”

他举起火枪,“你们不过是用来刷战功的玩具,养殖的畜牲!每隔一段时间便来收割一次的奴隶罢了!”

“来!战!”

乌巴达扣动扳机,冲破黑烟的弹丸径直命中一名蛮族的眼球,将其当场毙命,杀戮的快感如在血海中的层层浪潮,拍打着他的理智。

“吼!”

人类齐声怒吼,开弓拉箭,尖锐的钢矛直指蛮族。

黑首男眼中的人变了,由原本软弱无爪的绵羊,在一刹那变成了龇牙咧嘴的群狼。

原本可以肆意蹂躏的猎物,突然张牙舞爪,要将他撕咬至死。

他转身望向身后垂涎的蛮族,虽然模样同样凶蛮,但那只是生物的野性,而不是一种意志,一种信念。

但背负着什么,想要抗争什么的人类,在此时的气魄,犹如那高山上意图吞月的巨蟒,何其无畏。

乌巴达换弹拉栓,枪口指向黑首男,怜悯地说:“我们就像你们,你们就是斗争失败的我们。”

黑首男愣了,他似乎看见当年与人类并肩作战的祖先,被扒去一件件衣甲,丧失荣耀与资产,最后逃进深山反抗的过程。

他忽然觉得与眼前的乌巴达产生了血脉的共鸣。

“明天,一起迎战,共同的敌人。”他抹掉了满嘴血腥。

“好。”乌巴达毫无喜色,就好像已经直面死亡的孤勇者,只有越过死亡,才能鲜活的呼吸。

寒风吹动冷血,篝火忽暗忽明,战神的雕像注视着一切。

……

执政官办公厅。

泽里尤斯听完了加兰对康特乐的控诉,摇着头嫌弃地说:

“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无耻,虽然可以维持整个贵族阶级的稳定,但牺牲的可是大人的挚友啊。”

“而且不做出一个滴水不漏的嫁祸计划,例如将提出计划的他们都杀死,议员们肯定会想尽办法调查出真相啊。”

“除非康纳执政官勾结他们一起被确认为叛军?但肯定不可能啊,康纳大人怎么会叛变,哈哈~”

泽里尤斯冲泡好一杯漂浮着桂圆的浓郁红茶,搁在加兰办公桌,“早点休息,明洁的加兰大人。”

加兰端起茶杯,疲惫地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