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鬼脸
天微微亮，正在柴房中熟睡的章凛猛然间就睁开了眼睛。
来到这世界没多久，他就形成了生物钟，每到这个时间，就自己醒来了。
望着天上依稀可见的繁星，感受着带着凉意的空气，他径直走到了练武场中，演练起了滚石拳。
现如今，他打起前十二式滚石拳，已经是有模有样了。
“起的挺早啊！”
正在他专心致志练拳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师兄，”
章凛停了下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正是刘进。
“你练你的，我练我的”
看着要走过来的章凛，刘进直接就摆了摆手，“互不打扰！”
说罢，刘进就摆出拳架子，练了起啦。
望着刘进练拳的身形，听着一道道的破空声，章凛的眼角闪过了一丝疑惑。
一模一样的招式，他怎么感觉刘进的滚石拳，看起来更有韵味，更有力量感？
不多时，刘进已经是把三十六式滚石拳演练了一遍，额头上亦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
“这练武的效果也太绝了吧？”
章凛又不是没有见过其他学徒练过完整的滚石拳？
那些学徒再怎么练，也是没有刘进演练的效果。
“难道自己练错了？”
章凛心中嘀咕了一声。
但是，也没有上前去贸然询问，这不是他能问的事情。
武学，那都是有着传承的，他一个交钱的学徒，又怎么比得上堪比亲儿子的弟子呢？
有一些真传没有交给他，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别说是这个时代了，就算是他前世的时候，没有足够的代价，也是不可能学到真本事。
就像是一些工厂中的老师傅一样，在没有得到足够的利益之前，压根就不可能把一些机器的维护的隐秘手段交给工厂给他安排的徒弟。
就算是工厂老板强行命令都是不可能教。
故而，他也没有再想，反而是模仿着刘进，开始演练起了滚石拳来。
“别练了！”
正在章凛沉迷于练拳的时候，刘进的声音响了起来，“吃饭，开门！”
“是，师兄！”
章凛立刻就收势，跟着刘进走了过去。
太阳已经是升起来了，章凛亦是吃饱了，就跟着刘进一起，去把武馆的大门打开了。
门外的那些学徒看着竟然是章凛打开了大门，顿时就是一愣，望向章凛的表情更是奇怪至极，似乎是带着丝丝羡慕。
这让章凛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你滚石拳小成了？”
曾铁亦是瞪大了眼睛，走到章凛的跟前，满是惊讶的说道。
“没啊，”
章凛摇了摇头，“滚石拳还没有学全呢，怎么可能练到小成？”
“那你怎么住在武馆里边了？”
“昨夜回去的晚了，没地方住，”
章凛傻笑了一下，“孙教习跟刘师兄就让我留在这里了！”
“你还真够可以的！”
曾铁听到了之后，一脸的怪异，“没有成为武馆的弟子之前，是不可能留在武馆的！”
“看来，教习还有师兄挺看好你啊！”
章凛回应的只有苦笑，这哪是看好他啊，应该是可怜他吧！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压低声音，周围的其他学徒亦是听到了，他们眼中的羡慕没有了，眼眸中出现的则是丝丝嫉妒之色。
不过，就算是这样，那也不像是之前的时候一样——他就跟着小透明一样，没人搭理了。
走到章凛的跟前，还会跟他打声招呼。
“果然是等级森严的时代啊！”
章凛心中暗暗咋舌，大人物一个不经意的间的善意，对小人物竟然是有着如此作用！
跟随着众人，章凛已经是到了练武场，其他的学徒继续演练滚石拳。
章凛还有曾铁以及新来的一人则是跟着刘进学习滚石拳。
一个上午的时间恍然而逝。
“今日的进度要快上许多啊！”
曾铁有些疑惑的看了章凛一眼，似乎是想要从他的嘴中得到一些原因。
一个上午，刘进足足教了十二式的滚石拳，相当于两天的量。
章凛听到了之后，则是微微摇头，“进度快一点，那就学快点呗！”
他也是不知道什么原因。
“你的事解决了吗？”
曾铁眼神有些钦佩，昨日他回去打听了章凛一下。
总算是知晓了章凛来历——从一个小乞丐，到现在落下了户籍，更是成了武馆学徒，更是得罪了净街虎一般的马天放，还能活的好好的，能不让他钦佩吗？
若是换一个同样境遇的人，得罪了马天放，估计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
“解决了！”
说起了这个，章凛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愁绪。
明面上确实是解决了，暗地里的事情，会怎么样，谁又能知道呢？
“果然不愧是‘鬼脸’孙震孙教习，”
曾铁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面子就是这么硬！”
“鬼脸？”
章凛疑惑的看向了曾铁，他还真不知道孙震的诨号是“鬼脸”呢！
“你不知道？”
曾铁看着章凛那茫然的眼神，一副怪异至极的表情，“不得不说你运气好啊！”
“我还以为你打听过了，才找孙教习帮忙呢！”
看着章凛那一脸的好奇，曾铁科普了起来，“若是一般的教习前去，马天放还真不一定会卖面子的！”
“可是，孙教习不一样啊！”
“那可是面对着五个同境界武者的围攻，能反杀三人，重伤两人，并且全身而退的存在！”
“因这一次厮杀，脸部受伤，得了‘鬼脸’的诨号。”
“这样的狠人，马天放怎么可能不卖面子？”
同境界以一敌五，反杀三人，重伤两人，全身而退！
仅仅是听着这样的描述，章凛就知道，当时的境遇是何等的凶险了，孙震是何等的强悍了。
“也就是孙教习年纪大了，也闲不住，才到武馆来养老了，顺便教教学徒，”
说到了这里，曾铁偷偷看了孙震一眼，“以孙教习对镖局的功劳，颐养天年才是正理。”
“你是因为孙教习，才来武馆当学徒的？”
章凛却是突然间反应了过来。
曾铁的家中是给福威镖局打造兵器的，那也算是关系户了，甚至家中更是颇有家资。
来武馆当学徒，对于章凛而言是改命的机会，可是，对于曾铁而言，那就不一定了。
“不得不说，”
曾铁听到了之后，深深地打量了章凛一番，“你反应就是快！”
“怪不得，能翻身！”
“我就是听到了孙教习这几个月在这里，才来的！”
听到了曾铁的话，章凛也是十分倾佩，明明生活已经很好了，竟然是还这么努力。
真的应了那句话，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比你有钱的，比你还努力，比你聪明的，比你还刻苦。
本来，听到了武者境界的事情，他还打算问一下呢。
现在，却是没有这个想法了，问了又如何？
难道问了，他就能达到那个境界吗？
很多事情，等到他实力到了，自然就会知道了，没必要去问。
有时候，问了，那也是徒增烦恼。
章凛深深吸了一口气，“练拳！”
“唉，”
本来还想着跟章凛侃一会儿，歇歇的曾铁，看着章凛又到练武场去了。
“真是个疯子！”
他摇了摇头，就章凛这般练，没有足够的营养，迟早把自己练废了。
而一个乞丐，哪有机会弄到什么有营养的东西？
不过，他也是没有继续休息，亦是跟了上去。
他可是要拜师‘鬼脸’孙震的人，怎么能懈怠呢？怎么能连一个乞丐翻身之人都比不上呢？
若是三月之内不能滚石拳小成，还谈什么拜师“鬼脸”呢？
孙震收徒，啧啧啧，太严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