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从高平之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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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掌军

此时,北方的风徐徐吹来。何云那逐渐清晰的大脑转向身边的王彦,问道:“他有家人吗?”

“有个儿子。”王彦回过神来,如实答道。

“你去把他儿子带来杀了。”何云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王彦点头,没有多问一句,随即带着几个亲兵匆匆离去。周围的新兵以及看热闹的士兵都被吓得不轻,好在跟随何云的众多亲兵很快便控制住了场面。

不过在场的人虽心中恐惧,却没多少人感到惊异。因为这就是典型的五代人说话做事的方式,能动手便少动嘴。

而何云的大腿其实抖得厉害,他只是强行保持镇定,在这个立威的时刻,他绝不能掉链子。

随后,何云来到木桩上绑着的新兵面前,大声问道:“为什么要逃?”

“将军,我真不是有意要逃,求求你放了我吧!”

新兵撕心裂肺地呼喊着,“乡里的恶人见我许久不在,便欺辱我内人。我今日得知我内人已被掳去,我要回去报仇,去宰了那狗东西!”

周围的人听完之后,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也不似之前那般幸灾乐祸。

不少人反而低头沉默不语。在如今这个世道,类似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令人同情不已。

然而,何云却没有点头应允松开此人,他深知一旦开口,今日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信便会弱了不少。

而且,一旦松口,便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个好说话之人,以后便会有各种借口出现以供士兵逃跑。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按照军规执行吧。”何云默然说道。

绑在木桩子上的新兵,顿时面如死灰。周围的新兵以及老兵们欲言又止,想到还躺在地上的周石,想到刚才何云的狠辣,这都头说砍就砍,无一人敢开口求情。

“军令如山,我保不了你。”何云缓缓说道,“但是你告诉我谁掳走了你的内人,他人在哪里。只要入军,只要是我的兵,都是我兄弟,我会给你报仇。”

绑在木桩子上的士兵大哭起来,边哭边嘶哑地呼喊:“叫李欢,许州长葛县人,石像村的李家庄地主的儿子。”

何云心中默默点头,“我记住了。”

随即吩咐亲兵:“把他放下来,带去中军斩首示众,告示全军。”亲兵依令照做,士兵被带走前还高呼:“谢谢何指挥,谢谢何指挥!大恩大德来世报答你……”

“还有,把这个也拖走。”何云指着周石的尸体说道。

随后,何云看着围观的士兵,大声说道:“我今天杀他,不为别的,只因大家都是兄弟,我们是要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死于战场,死于敌人,死于军法,也不能死于自己人之手。大家都是兄弟,好好想想吧,别特么的就知道起哄。”

“如今世道,大家都不容易。如今上了战场,能靠得住的是你兄弟,是你身边一块征战的袍泽,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

“以后军中还有此事发生,定斩不饶。都散了,去集合训练。”

周围的士兵这会倒是听话了不少,一场骚乱也逐渐平息。

何云此时紧绷的神经稍有松懈,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双手此时还颤抖得厉害,脚也发软。

像周石这样的烂人,其实军中有不少,他也恨透了这种人,而且这种人最容易引发兵变。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兵变还真是家常便饭。他迟迟没怎么动手,就是怕容易出乱子,尤其是在出征在即的时候。

没多久,王彦过来了,他快马加鞭,提着周石儿子的头颅。

何云看了一眼,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反胃,恶心想吐之感,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摆了摆手,说道:“找个地方埋了。”

他又思索片刻,便说道:“去打听下长葛县石像村的李家庄距离此地有多远,李家庄的李家有多少护卫。”

王彦点了点头。何云确实想替那个新兵报仇,若是对方实力不强且距离不远的话,他打算在明天出征的时候,顺带将此事解决了。

至于后果,在这乱世之中,有兵有权才是大爷。

他已然想通,想要以他后世的军队思想来怀柔政策领兵,根本没用。

还不如用最简单的方法,杀人立威。这群士兵没有太多顾虑,年年南征北战,当兵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

想要他们为己所用,最好的办法便是给钱,给钱最为实在。

至于什么分田地,压根就别想了,指不定明天就不在了,还不知道这地是谁的呢。

趁着现在威信将立,他让王彦担任都头之职,让自己的亲兵开始插入士兵之中。

至于另外两个都头,郑澎和白岩,他没动,他不想引起骚乱。

随后,他召集三人来到简易的营帐,嘱咐道:“明天便要跟着军主回大梁。最近的消息大家也知道,伪汉趁着新官家继位,要打过来了。大家最近这段时间好好训练,约束下士兵。”

“还有,王彦去接替周石的都头之位,你们没意见吧。”

郑澎和白岩互相看了一眼,便说道:“何指挥,王都头正合适。”

“嗯,以后大家都是同一战袍的兄弟,这次出征,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建功立业。”

随后,何云便挥手让他们出去了。虽然不知道另外两个都头心里究竟怎么想,但目前表面上还是和谐的。

看来死了一个都头也不是什么大事,看另外两人的表现,目前还是服从指挥的。

历经一场骚乱,又在营地忙活了整整一天。

傍晚时分,打算回去的何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去问问叔父何徽,毕竟他不确定自己这样做有没有问题。

他带着几个亲兵,快马加鞭地回到家中,却发现叔父何徽并不在。一问才知,叔父被张指挥使请去喝酒了。

虽然何云用布擦掉了脸上和胸甲上的血迹,但是那血迹已然浸透到了内衬之中。

这可把娘亲和小娘吓坏了不少,她们还以为何云受伤了,一时间手忙脚乱起来。

反倒是小姑娘杨诗敏显得镇定许多,这倒让何云对她另眼相看。

何云赶忙安慰着解释道:“这不是我的血,是军中杀羊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

如此一说,家人才安心下来。

杨诗敏和何小娘则帮忙开始为何云卸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