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时间紧任务重
会议室内，气氛异常低压。
对于李牧要拍《宫》这部电视剧开始，再到他执着启用没名气的小演员，工作室有不少人已经有了意见，甚至出现反感他一直以来“一言堂”作风的言论，并且认为工作室出现现在这种局面，就是他之前不听取意见和建议，导致两部电影失败。
在他们的眼里，副导演林清泉的辞职，就是反对李牧行为作风的最好证明。
“我说一句，”安平乐带着情绪说道：“李导，接近五个月的前期筹备，压缩至不到两个月，时间上是不是太紧了？这可是四十集的电视剧，不是短剧啊！
“再加上十二月开机，春节期间不停机，演员会不会有情绪？没有谁想在阖家欢乐的时候，还要工作吧？”
安平乐话里话外就是一句话：“不想加班！”
会议室内，有人附和着安平乐的话，在会议室里议论起来，也有人沉默。
“我知道时间紧任务重，但我只有一个态度，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的，现在就可以走。”
李牧的话让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从低压降到了冰点。
在李牧默数三十秒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离开会议室，这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三十秒过后，李牧说道：“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就开始布置任务。
“过去的一周时间，我和萌萌飞了好几个城市，试镜了一些重要角色，演员基本确定下来，‘胤禩’这个角色，由邵锋出演。
“演员的档期和拍摄的安排已经协调得差不多。最幸运的是，咱们这次没有启用大牌演员，除了个别要协调之外，很多演员都能跟组跟到底。
“萌萌，除了留给试戏的年轻人的小角色外，其他的特约和角色，你想办法。”
韩萌萌一边记录一边说：“李导，我已经联系横店那边的群头，有几个不错的群演，下个星期我亲自去一趟，保证正式拍摄的时候不掉链子。”
“平乐姐，拍摄场地的租用、主演的酒店、工作人员的宿舍等等安排，你尽快安排下去落实。”李牧说道：“关于拍摄场地的租用，你和小伍对接，哪天拍什么场景，我们都已经做好了计划。”
安平乐点点头，记下自己要做的事情，对于她来说，这些事情已经是轻车熟路，只要有预算，都不是问题。
她的情绪问题是要加班，加班就算了，还得在春节期间加班。
安平乐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说：“李导，需不需要进行外包？我们现在的人手不足。”
说完，她看看摄影、录音以及灯光团队，就剩下那么两三个人，之前在拍摄电影的时候，这些团队都是五六个人，负责专业的调度。
在拍戏的过程中，大多时候都会在群演当中找一些懂行的场工，负责各种器材设备的搭建、移动和拆卸。
“舜总答应借给我们有经验的实习生，到时候安排到各组。”
韩萌萌打断李牧的话，说：“李导，与其跟瞬视传媒借人，不如咱们在横店的群演里找。我们并不是要技术的掌舵人，而是懂行，能听懂行话术语，愿意干活就行。
“这样的话，给咱们找的群演一份持续的工作，可以让他们更愿意在春节期间跟组拍摄。不然很可能他们不愿意演，一整个春节就为了一场赚不了几个钱的特约角色，还得自己花钱开销，估计没什么人乐意干。”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舜总那边我会去说清楚。还有，《宫》里有动作戏，需要找武术指导和武行，你一并负责。”李牧看了看自己笔记本上的下一条事项，说道：
“服装和道具方面，为了节约时间，我已经跟苏老师打过招呼。美术部将会分成两组，一组继续找资料，自己设计服装，这些服装主要是给主演、主要演员以及近景镜头。
“另一组则负责租借。小伍，你之前在横店跟过一些清宫戏的剧组，你和美术部的同事联系一下，给他们一些支援，提供便利。”
“交给我吧！”伍广答应道。
大多数时候，精益求精的剧组都会花成本制作服装，以确保画面的整体观感，不至于落差太大。但也有很多剧组，预算有限，只为主角等角色提供新制作的服装，其他的服装道具都是通过租借。
“李导，片头曲和片尾曲呢？要不要请人制作？”韩萌萌问道。
“暂时不用。片头曲和片尾曲我还有点想法，等我的想法落实之后再讨论这件事。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把刚才安排下去的事情都落实好。”
李牧补充一句：“在落实的过程中，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们得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回到办公室，李牧收到高孜的信息，是想要来参加这个周末试戏的学生。
虽然李牧的要求仍然是二十个，但高孜告诉他，到目前为止，报名想要试戏的已经超过了一百个。
李牧：【按照报名的先后，三十个人吧，如果其他报名的同学有时间，也可以来现场观看，时间充足的话，也可以给他们试戏。
【周日的下午，集中在你们学校运动场的主席台。这次不提供剧本，我会在现场说词，同学们根据我说的词进行即兴表演。】
高孜：【好的。我会传达到位。】
李牧：【还有一件事，就是现在开始暂停报名，工作室要加紧时间筹备拍戏的事。】
李牧之所以还是答应去给羊城大学的学生试戏，主要是因为之前已经允诺，而且上周参加试戏并且得到机会的同学大肆宣传，导致报名的同学猛涨，搞得现在没有台阶下。
为了不辜负学生们的信任以及他们对演员的热爱，只能去打击他们对演戏的热爱了。
这时，李牧想起来，在羊城大学里搞这样多人的活动，最好还是让高孜她们找大学的老师报备一下，并且最好有老师在场。否则，很有可能被“请”出来。
想到这里，李牧给高孜发消息：【高孜，你们三个女孩，再找谢淼和徐晨，以及在想要试戏的同学当中，找找关系，找一到两位老师来控场或者监督，不然我很可能连你们学校都进不去。】
......
羊城大学，话剧社。
话剧社的指导老师于吏看着小舞台上的学生有气无力、人在这魂不在这地表演话剧《雷雨》，火冒三丈。
“停停停！你们怎么回事？还想不想在羊城剧院的新年晚会上演出了？”
在话剧里饰演“周冲”的男生潘伟说：“于老师，可能您不知道，有个剧组在我们学校选演员，有几个同学已经通过试戏，被导演选上了。”
“怎么可能？我一个海市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的出来拍戏都没导演要，咱们羊城大学又不是艺术学院，随随便便拉一个人就会演戏？”于吏疑惑说道：
“我教你们这么久，你们也演得......演成什么样子我就不说了，给你们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于老师，我们还真不是骗你。”饰演“鲁四凤”的女生姜楠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自己的朋友圈给于吏看，说道：
“这是金融系大四的师姐林小曼，她发了她去试戏，并且即将进剧组拍戏的朋友圈，你看这些照片，都是他们在工作室试戏的现场。
“老师，您看她刚刚发出来的这一段......”
她的朋友圈有一段短视频，短视频里，是林小曼饰演“柳玉茹”的片段。
在这段短视频里，虽然林小曼演得不怎么样，但从表演以及台词，明显是有人教过，这显然说明，这个女学生在表演之前，肯定经过了一定的培训。
现在拍影视剧的门槛都这么低了吗？
他想起十四年前，自己从海市戏剧学院毕业，也曾踌躇满志踏进影视行业，但那些年，不管是影视还是音乐，百花齐放，演员就像各路神仙显灵一样出现。
使得于吏这样外形不占优势的演员只能在各种剧中接一些角色演员，什么角色都演。
年过三十，他开始迷茫，彷徨，找不到自己的出路，最后选择了安稳，在羊城大学做一名非专业老师。
“老师，其实我们也报名去参加试戏，也想争取机会演戏，做一个演员。”
“是啊！我们也是，我们参加话剧社，其实就是喜欢演戏，所以，我们想去试一试。”
......
于吏看着自己亲自教出来的学生，也理解他们，也欣慰于他们敢追求梦想，但他故作生气，说：
“你们以为在镜头面前演戏跟在我面前演话剧一样吗？你们在这演话剧玩玩闹闹，但在剧组，导演一句话就要进入状态，你们有那本事吗？”
“于老师，我们只是去试试，又不一定能选上。”
“你们要去试，可以！但是你们要是没选上，出去就别说我是你们演戏的指导老师！”
学生们眉开眼笑，说道：“我们保证不给于老师丢脸！”
“这还差不多。”于吏欣慰笑道：“你们什么时候试戏，我也去看看。”
“我刚收到消息，这个周末在咱们学校运动场的主席台试戏，而且试戏的方式跟上个星期的方式不一样，导演说词，让我们即兴发挥。”
“啊~这样啊！我还以为能和之前去试戏的同学一样，有剧本呢！”
“能有这样的机会就不错了。”
......
就在这时，话剧社的大门先是被敲响，然后被推开，门缝露出高孜的脑袋。
她问道：“请问话剧社的于老师在吗？”
“我是！”
“我们可以进来吗？”高孜问道。
于吏点点头，随后看见高孜推开门走进来，她身后跟着两男两女四位同学。
姜楠一眼就认出几个人当中的林小曼，喊了一声：“林师姐！”
于吏听到姜楠喊“林师姐”，也看到那张和视频上一样的脸，也就心领神会，知道他们是谁。
“于老师，我们想请您帮个忙。”
高孜把李牧要来试戏的情况说明以后，于吏再看看身边那些跃跃欲试的学生，便答应出面作为组织人。
于吏为了了解详情，也为了让话剧社的学生能把握住机会，便留下高孜她们几个，让他们说说当时试戏的情况。
“十六个人，在第一轮试戏直接拿到通行证只有孜孜和徐晨，李导都说他们有演员的天赋，在第二轮才艺表演拿到通行证的是谢淼，他会武术。”
林小曼说完，看向松松，说：“至于我和松松，那是跪求李导给个机会。最后李导给机会了，就是让我们不要添乱。”
话剧社的学生听得目瞪口呆，问道：“这也行？”
最后还是由高孜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松松才是那个被幸运眷顾之人，如果没有她，李牧也不会来羊城大学对学生进行试戏。
“于老师，李导定的时间是周日的下午两点，时间上，您没问题吧？”高孜问道。
“时间上我自然是没有问题，就是在运动场的主席台试戏，会不会太草率了？”于吏说：“如果想要场地的话，我可以去申请。”
说完，于吏看了一眼话剧社的排练室，这有一个小小的舞台，说：“高同学，你给我李导的联系方式，我来联系李导，确认试戏的场地。”
高孜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如此顺利，她跟李牧说一声之后，将李牧的微信推给于吏。
“于老师，李导现在正在筹备新戏开拍，可能比较忙，等他空闲了看到微信，自然会通过好友验证。”高孜说完，便和松松她们离开话剧社。
于吏放下手机，问道：“你们是不是真的想要做演员？”
“想！”大家异口同声。
“好！从现在起，我给你们特训。能不能选上，得看导演的意思，但争取在导演面前有个好的表现，说不定会有机会。”
于吏喊道：“潘伟！上！”
“上哪？”
“给我滚到舞台上去。”
于吏假装要踢潘伟的屁股，潘伟他立刻跳上小舞台。
“从现在起，我怎么说，你就把我说的演出来，明白吗？”
潘伟点点头。
“你现在是一只睡得香甜的猪......”
潘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