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问心，无愧
应海龙又问道：“那现如今，能否找出他身上被隐藏的因果，然后顺藤摸瓜？”
老者摇摇头道：“我做不到，对方手段极其高明，一旦强行撕开因果，恐怕会遭到反噬，我这一把老骨头都凶多吉少，你徒弟怕是更活不成了。”
众人面色齐齐一变。
老者缓缓起身道：“不过从目前来看，对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所动作，长空以性命为引，将其真名找了出来，他若是太肆无忌惮，很容易就会被我等发现。”
说着，他看向元阳宗宗主卢洪涛道：“在此之前，一定要做好准。”
卢洪涛点点头：“等准备妥当，我便会联合其他宗门，发布屠魔令！”
老者微微颔首，又看向应海龙：“你徒弟与其有大因果纠缠，未来必定会再次遇到渎天圣君，此人自称渎天，可见其自负自傲，不会因为咱们在找他就暂避锋芒，甚至会剑走偏锋，一定要多加小心。”
应海龙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用力点头。
陆山听的一头雾水，自己闭关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者又道：“诸位身负修仙界安危之重责，事到如今，谁也无法独善其身，我观天地之理，每个世界都有属于自己的兴衰大劫，事到如今，怕是距离修仙界兴衰大劫不远了，渡过了，便兴，渡不过，便衰，甚至死，诸位切勿为了一己之私，选了错误的路。”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谨遵前辈教诲！”
“嗯，散了吧，陆山留下。”老者缓缓坐下。
其他人诧异的看了陆山一眼，纷纷离开。
应海龙对陆山道：“这位是沐家老祖之一，沐林风沐前辈，乃是当世为数不多的飞升期前辈，你莫要冲撞了人家。”
陆山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老者。
飞升期！
竟然是飞升期的老怪物，难怪看样子是个老头，而且还是沐家老祖。
恐怕活了得有不知道多少年了吧？
想到这，陆山顿时收束念头，表现得恭恭敬敬。
没想到啊，人家这种高逼格的大佬都是大后期才出场。
自己这才137章刚突破筑基，顶级大佬就出现了。
沐林风低头扫视着陆山，低声道：“想来，你已经见过渎天圣君了吧？”
陆山身子一顿，点了点头，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没有受到魔相鬼面的阻拦。
沐林风叹了口气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沐家格物致知，致力研究天地之理，过去了这么久，得出了一个结论，因果报应，天道循环！”
“修仙界即将迎来一场大变，而你，处于这场漩涡的中心。”
陆山疑惑道：“是因为渎天圣君？”
沐林风摇了摇头：“他还不够格。”
“嘶。”陆山倒吸一口凉气，能操纵天道秘境，实力深不可测的渎天圣君，竟然都不够格？
陆山又问道：“沐前辈知道渎天圣君是什么人吗？之前我遇到他后，想将此事告诉师父，但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他……”
陆山想继续说，却发现又说不出来了。
沐林风看了一眼陆山，摇头道：“说不出就不必说了，有时候有些话，不单单是渎天让你说不出来，其他力量，也在阻止你，因为你一旦说出口，恐怕就会酿下大祸。”
陆山面露骇然之色：“其他力量？”
沐林风叹了口气，没有回答陆山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渎天圣君是何人，我也不清楚，我们之所以能知晓他的存在，也是因为沐家当代家主沐长空，强行撬开了一部分因果。”
“然而这么做的代价，就是他丢了半条命，眼睛也瞎了，并且遭受了心魔，凶多吉少。”
陆山更为震惊。
难怪自己能说出来渎天圣君，因为这方面被掩盖的因果被揭开了。
只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沐家身为四大世家之一，能当上家主，实力定然极为不俗，不是大乘期也得是合体期吧？
不等陆山震惊完，沐林风又道：“你身上有多段因果被掩盖，我不清楚是否全部都与渎天圣君有关，但我能看出来，你才是最终那个破局之人。”
“然而，破局这条路充满了艰险，九死一生，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不过，你别无选择，从你与渎天圣君见面之后起，你便再也摆脱不了。”
陆山心情沉重，对此，其实他也明白。
渎天圣君的天道法器，魔相鬼面可寄生在他神魂之上呢。
这东西存在一天，陆山就无法安心一天。
沐林风接着道：“我且问你，若是修仙界遭逢大变，你身为一介筑基修士，该当如何？”
陆山回过神来，语气坚定道：“竭尽全力，但求问心无愧。”
沐林风点点头，又道：“若渎天欲招揽你加入他，许诺你成仙之路，你又当如何？”
陆山在心里嘲弄一笑，心说他已经这么干了，而后开口道：“宁死不屈。”
“善！”沐林风露出笑容，似是非常满意，也不担心陆山是在瞎说，他又道：“若有朝一日，需牺牲你一人，保全修仙界，你又当如何？”
陆山突然一顿，回想起自己经历的点点滴滴，莞尔一笑道：“我愿意。”
“你愿意？哪怕大部分世人根本不知道你的牺牲，哪怕你的仇人也会好好的活着，甚至嘲讽你是个傻子，你也愿意？”沐林风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并不是普通的对答，这是他对陆山的问心！
陆山与渎天圣君牵扯极深，再加上陆山因果加身，身份特殊，他也不敢保证陆山此时没有被渎天圣君控制。
于是才有了这一次问心。
在问心里，陆山的回答都是发自于本心，源于本性，而他自己可能都发觉不到。
陆山叹了口气道：“在我看来，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而我也不需要那么多人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我问心，只求无愧！从我来到元阳宗后，无论是师父，还是师兄师姐，都待我极好，宗内也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若是我一人之死，能让他们活下来，那我觉得这交易倒是挺划算的。”
说着，他想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逗得自己一笑：“至于仇人，若是真有人在我死后嘲讽我，恐怕师兄师姐他们会立马出手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吧。”
沐林风看向陆山的眼神一变，缓缓点头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