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圣诞节，卫雨橙的不辞而别
逐渐接近年底，英国的冬天比起巴黎来，依然寒冷。文然去到学校的次数也减了不少，更多时间呆在了店铺，有时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细想后，有意思的地方还是很多，抽烟的时候，时而会下意思的笑一笑来时的历程。
圣诞节的脚步逐渐向前迈动着，标志性的圣诞树，也在街道两侧增多起来。在店长的建议下，文然学着给店铺里摆上了一颗圣诞树，美观起见，增添上少许彩灯挂件，并在店门口，粘贴些节日里的促销海报。店铺按以往圣诞节习俗，在室内和店门前放了些小礼物，免费发给前来消费的人群。虽然礼品盒里装置的礼物不算那么贵重，但主要目的是为了突出节日的氛围。
圣诞节前后，学校里举办的庆祝活动，渐渐增多不少，文然有时会去到校园里感受下节日的气氛，有时也会去到自然学院，以现在的话，当属专程拜访。
知道雨橙结完选修课的课后，基本上都回到了本学院。不过，有时去看下她的时候，也没再提前通告她了。也许是想保持一份彼此间的宁静。
不过，雨橙提出四个人过一个有意义的圣诞节。所以，按之前约定的时间，文然去到了雨橙的学院。后来，才知道这是雨橙在英国的最后一次邀约。
文然见到她时，说话语气还是老样子，拍了拍她的书桌，说道：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雨橙也用英语回应了一句。
文然：他们俩人呢。
雨橙：估计又在闲逛，挤在人群里，凑着热闹。
雨橙把收拾好的书包放进了教室走廊间的储物柜里，换了个单肩包。步行到校园里某处花坛旁，看见在此约会的苏兰特和维克多。
雨橙上前打了个招呼，节日里的维克多格外兴奋，随手拿了顶圣诞帽给雨橙戴上了，也转手送了顶给文然。
雨橙不自觉的调整了下圣诞帽的方位，“现在去酒吧聚一聚？”维克多问了一句。
雨橙：嗯。
前车之鉴，去到酒馆的文然提议道：调杯加果汁的酒，再来点白的，不过，要加点热。
维克多：你们俩想喝点什么？
雨橙：老样子，点杯鸡尾酒。
维克多叫来服务生，下了单，还点了爆米花等，一些snacks。
在服务生端来餐点后，雨橙从包里拿出礼品盒，放到餐桌上，说道：圣诞快乐。
“这么见外，圣诞节还准备礼物。”文然接过雨橙的礼品盒，回应道。
维克多也拿出一个礼品盒，送给了雨橙，补充道：没准备你们两个男生的，圣诞帽就当礼物了。
文然：明信片当圣诞礼物怎么样？
维克多：比不送还是要强点。
文然：既然这样，还不如口头说几句算了。
苏兰特随后端起了酒杯，说道：讨论个啥礼物，不如喝杯酒，表达下祝贺。
文然：还是苏兰特实在。
“维克多，怎么今年过年没回巴黎？”四个人碰了一杯酒后，文然问道。
维克多：还不是快毕业了，想忙些学校的事，但是。
文然：但是什么，又想保密？
维克多：看你猜出来，还不是想和苏兰特一起过个年，我是指单独俩人，后面就不要再解释吧。
文然：掉进恋爱里的人，说起话来，都比以前多出了一份关心啊。
苏兰特在旁不好意思的回应：我俩的事，有啥好讨论的，其实只是想珍惜下俩人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
喝完酒后，文然打开了雨橙送来的礼物盒，里面附有一张贺卡。“这是什么？”文然先打开的贺卡，不料夹在卡内的一个小本子掉了出来。
雨橙：看了不就知道了。
“学生证？”翻开后，看到上面的名字是柳雨亭。
雨橙解释道：这是她在剑桥时用的证件，现在去到美国，证件交给我了。其实，她给到我时，我就明白她的用意了。
文然又追问了一句：这不会是你的借来，随便写的一个名字吧。
雨橙：疑心好重。
文然：感觉，被你俩带坏了。
打开礼品盒里的小盒子，掀开包装袋，对着雨橙说道：这是……，一副眼镜？
雨橙：感觉你有点近视，带着这个应该会清晰点，不再那么模糊了。
文然戴上眼镜，感觉了一下，“喔，眼前忽然亮了不少，感觉进到眼睛里的光线增强了不少，似乎能看的更远了点。”
维克多看到文然带上眼镜，笑着说了句：以后就别摘下来了，感觉比不带的时候，看起来稍微强点。
文然：维克多女士，你这话有歧义啊！
苏兰特接着补充道：当贬义理解也没事。
文然：各位继续取笑。
处于热恋中的情侣，果然是缠绵，闲聊停滞会儿后，苏兰特邀约维克多去到了舞池，近距离的接触，维持恋爱中不减的热度。
文然见他们跳的挺尽兴的，视线转回到雨橙，说：“不知这位女士，也愿意去舞池中央，跳上一段，可否？”
雨橙露出一丝笑意的神情，说道：知道你之前学过舞蹈，还出过洋相。
文然：维克多打听道的?
雨橙：那不然呢？
雨橙：不妨试着跳上一段？
文然起身，去到雨橙身边，支出了一手，示意下邀请的意图，含情脉脉的眼神，映射出雨橙感性的淑女气质。俩人去到舞池，跟着音乐节奏，跳动起舞步来。
雨橙：怎么觉得突然有点不自然了？
文然：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雨橙：可能是身份一下子转变了，还没习惯过来。
文然：那要怎么样才能觉得自然呢？难道还要我把你当玉亭？
雨橙：如果哪天叫你姐夫，你会习惯吗？
文然：如果以后听你叫了，可能会习惯的。
雨橙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会不会觉得绕这么多弯，才能遇到她，内心会有某种顾虑或者一点矛盾感。
文然：如果那天你不跟我说那么多的话，可能内心还会比较惆怅。但是，听完叙说了那么多话，现在明朗了许多。
雨橙：或许是这样，或许是错过了一些人和事后，才会遇到可能期望看到的。
文然：雨橙，你是在安慰我吗？
雨橙：对彼此的安慰吧。我等会儿如果喝酒醉了，你会送我回去吗？
文然：怎么？今晚你想把自己灌醉？
雨橙：不知道，我是说如果，放心我没那么重的。
文然：是啊，我也有疑问，平时看你吃的也不少，怎么看你的身材，也没怎么变化。
雨橙：你是羡慕还是嫉妒啊。
文然：嗯嗯，嫉妒你。
雨橙笑了会儿，回应：多吃不胖，你也想啊。
文然：不敢，不敢苟同，继续保持你这份优点吧。
停下舞步的雨橙走到桌前，回到刚提的说词：其实，我喝酒还真没醉过。
文然回应道：你这话是指，你酒量好，还是？
雨橙：还是什么？是说我因为不怎么喝酒，所以没醉过吗？
文然：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今晚喝完，你就知道我的酒量啦。”文然见着雨橙端起酒杯，望着她，沉静了片刻。闲言碎语，难以打住雨橙碰响酒杯的节奏。然而，出乎意料的事发生，在喝完三杯鸡尾酒后，脸红通通的雨橙，趴在了餐桌上。见此情形，文然果断推断道：“估计是平时，没怎么接触过酒类饮品。”
文然向舞池里还在跳着舞的维克多和苏兰特打了声招呼，说道：雨橙醉了，我先送她回宿舍了。
维克多：需要帮忙吗？
文然：我还没醉，放心。
文然跨起雨橙的背包，把她背在背后。文然向他俩做出了一个再见的手势，离开了酒吧。
室外的雪花落在眼镜上，似乎挡住了点视线——戴眼镜还不是有模糊的时候。走着走着，文然肩膀似乎变沉了点，耸了耸搭在肩上的雨橙，似乎是哪儿碰到了她，哈了口气，没太理会的文然，继续向宿舍走去。
来到宿舍楼下后，文然请示了下宿管，送回宿舍，把不省人事的雨橙放到床上，盖上了床被子，看了一会儿还在熟睡的雨橙后，文然离开了宿舍楼。
第二天，早早去到学院，见到雨橙，听到她的回话，倒是放下些顾虑。
“看，现在看是不是一点事都没？只是囧了一回而已。”
文然：发现你现在说话，思想跳动地挺快的啊。没事就好。
雨橙：你只是单纯地来找我吗？
文然：你想说？
雨橙：看得出你的心思。
“可能是圣诞节，信件运输耽误了下。”
文然：那你呢？
雨橙：可能在学校，可能会有点别的事，到时问下学院的老师。明年课程上完后，就要毕业了。不过，论文还没动笔写，所以后面的时间还要忙一阵子。估计这个假期不能向往日那样瞎转了。
文然：那就先走了，过些时日再来，回见。
雨橙做了个回见手势，文然离开学院楼。
过了些时日，再次去教学楼的文然，却见到雨橙的身影。听宿管回应道：她出去有几天了，一直没回来，具体去哪就不知道了。
维克多回复：雨橙啊，不在学校了。
文然不解地问道：她去哪了？
维克多：上次你去学院找她后，没几天就离开学校，说为写论文，去冒险了。
文然：去冒险？她一个人又去哪探险了？
维克多：极寒地带。
文然：哪？
维克多：北欧，挪威，芬兰那边。
文然：去哪干什么？
维克多：你知道她的论文题目是什么吗？知道后，应该就能想到她为什么去那了？
文然：那她的论文题目是什么？
维克多：极寒地区，植物的生长状况。她想探究一下，极地植物是如何生存下来的。所以，跟着几个同学去那边，想一探究竟。
文然：我去，这就是她跟老师讨论来的论文题目。
维克多：是的啊。又或许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反正人已经去了，具体情况得等她回来后才知道了。
文然：那一般要去多久？
维克多：估计没几个月，是回不来的。几天也探不出的究竟啊，你说呢？
文然：是是，确实，搭个船从北海去到挪威都要半个多月，再加探险。那估计真得几个月。
维克多回到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回到文然前，说道：这里有你一封信，是雨橙给我的，信交给我，她就走了。
文然：什么信？
维克多：你看看信件地址，就知道是什么信件了。
文然接过信函，看了一下信件的地址：美国，马赛诸塞州。回应道：是Willow寄来的？
维克多：不然呢。上面应该有你去找她的地址。不过，雨橙还交代一句。
文然：她说了什么？
维克多：说要你去到后，在学校里留意下宣传栏，估计过几日动身话，应该能赶上那活动。
文然继续问了一句：什么活动？
维克多耸了下肩，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去了应该就能知道了。
文然：好的。
维克多见文然有点思虑，说道：Think something good，不要太感谢我，或者雨橙哦。
文然原地站了一会儿，没再作声了，做了一个之前打招呼手势，回应道：那我先走，以后有机会再见。
维克多看文然没走远，又叫了他一声：这还有一张你明信片，雨橙留给你的，我刚才忘了给你。文然接过明信片，回应一句维克多，离开了学院。
文然回到旅店后，翻开了明信片的反面，看着上面书写的字迹：
感谢这么长时间把我当成柳雨亭，用这种身份和你相处，真是弥足珍贵。谁在你心里的分量重，也看出来了。以后有缘再见吧，后会有期。
卫雨橙
文然看完明信片，暗自发笑了一会儿：这表妹，还是这么逗。随后翻开了Willow寄来的信函，上面写一段她在那边的情况，还附上了地址：
美国，马赛诸塞州，波斯顿，伯克利音乐学院
看到信件的地址后，文然又回想起最早收到柳雨亭的第一封信，文然从抽屉拿出那封信函，上面也写一个地址，就是她现在的地方。
文然回忆了一阵后，把三封信函包在了一个书本里，放进了背包。接下来几天，文然在杂货店忙完一阵子事后，向老板提出了辞呈。回到了旅店，收拾了行李，把带上的行礼打包进了行囊。
临行前的几天，他一个人踏在之前与柳雨亭走过路，转悠了一圈。退完旅店的房间后，文然背上行李。搭乘到驶向远方彼岸的船上，文然心里还在想着：缘分真的这么奇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