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失控
夜枭还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四肢上原本安静的电子镣铐发出了细微的‘哔’一声，随即一股不可控的力量，带着她向后拉去。
“砰！”
冰冷的器械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夜枭感觉后背被冷凉的墙体撞得生疼，却硬是没发出一声闷哼。
措不及防之际，耳边传来异响，后颈也传来了熟悉的刺痛感，细长的针管只在一瞬间就刺进了她的后脖颈，这样的变故让她不再敢动一丝一毫。
“你想干什么？”
先前走进来的实验人员手上多了一个仪器，投影出一块虚拟屏幕，溟川的面目就这样清晰的展现在夜枭眼前。
溟川轻笑，声音因为设备带着一股细微的电音：“来看你啊。”
语气温柔和善，听着柔情无限，若不是记忆中的他曾露出那种痴狂的眼神，恐怕连夜枭也会觉得眼前的人只是一个翩翩公子。
“哈。”夜枭冷笑：“看我吗，我那么好看？多看一些，你说不定看不了多久了。”
溟川看着夜枭，仿佛在看着一股美丽的风景，嘴角微弯：“只要我想，我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夜枭只感觉颈后传来的感觉越发不妙，思索一番，语气软了下来：“是吗，那也可以。”
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不要激怒他，服软的话，说不定可以。
“你要什么？”
溟川笑着摇了摇头，血色瞳孔与夜枭对视，来自记忆深处的恐惧让夜枭不住微微战栗，溟川对这样的反应尽收眼底，满意至极。
“耍花招是行不通的，我了解你，服软求全？只要你听话，我什么都给你。”
内心的想法被完全洞悉，在溟川面前，夜枭隐藏的想法无所遁形，她只能再试一次，语气更加低微：“我听话，你就放了我？”
溟川的神情却冷了下来：“听话？你什么时候听话过，你啊，和你父母一样，是个撒谎精。”
‘父母’一词，让夜枭原本还算镇静的内心，如同湖水被投入石子一般，掀起一阵涟漪。
“他们在哪？”
问题抛出后，情绪也如同潮水一般不可控，愤怒主导了情绪。
这股火，正是溟川想见到的。
“我怎么知道呢，也许和你一样被绑在墙上，也许像奴隶一样任人差遣，或者…”溟川特意停顿了一阵，观察着夜枭的神情。
猫少女倔强的容貌上染上愤怒的气息，异瞳瞪大，甚至开始如野猫般，对着他呲牙。
“被埋在世界哪个角落成了肥料也说不定。”
“你混蛋！”
怒吼响彻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捧着仪器的第三个人却对这一声毫无反应，甚至连手都没抖一下，就如同空气一般被忽略。
就在夜枭以最大的力气喊出这三字的同时，后脖颈的药剂也被完全推进体内，紧绷的神经在这样突然的刺激下，最后的心理防备也被攻破，实实在在地发出了一声呜咽。
“很好。”
溟川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这一声呜咽，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美妙的音符。
“我！”
不过两三秒，夜枭感觉从后颈延伸至脑子，四肢，心肺，直至全身，燥热感充斥走遍四肢百骸。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烦躁，闷在心间，像是被种下了一颗微型炸弹，随时随地就快炸开。
“你他妈的！”
夜枭还是没忍住骂了娘，在药剂的作用下，不可控的力量也在体内被唤醒，这股躁动，是曾经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曾拥有的，
冷汗涔涔，夜枭却在此时笑了一声，笑声渐大，带着癫狂和失控：“好啊，你敢这样做…”
一字一顿，是发自内心的仇恨：“我就敢以这样的姿态找到你，把你碎尸万段！”
语毕，黑暗中尖细的利刃穿透那实验人员的咽喉，生息也在被刺穿的一瞬间消失殆尽，直挺挺向后倒去，血液汩汩冒出。
仪器被摔落在地，通讯也不再通畅，最后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
“好…拭目…以...待……”
虚拟屏幕彻底暗了下去，消失殆尽。
残存的理智也被嗜血的欲望层层蚕食，
呼救与自唤的喃喃低语也在不明药剂的发挥作用下，不再响起。
...
黄昏的太阳温暖又不刺眼，对平常人来说，这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日复一日的平静日子中平平无奇的其中一天的尾声。
对夜梁来说，却是不可再继续拖延的信号。
正如赤圆所想的，夜枭落在研究所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
手上的玉佩与主人的状态产生共鸣，正如夜枭的心情反映出来的一样，正在焦躁不安地不断闪烁，甚至还发热，预示着夜枭的处境。
夜梁站在一片空地上，谁也不知道他从何处来，如何来，又要做些什么。
脚尖轻轻一踩，稍远处地树叶被一股无名风吹起，露出本不应该出现在荒郊野外的钢制小门。
夜梁走上前去，钢铁材质的四方小门不知是隔音不好，还是里头的人太吵闹，隐隐传出喊叫声，被站在入口处的夜梁全数尽收耳里。
少年面上喜怒不知，抬脚轻踹这四方小门，看起来力道不大的动作，却能够直接为自己踹出一个入口。
巨大的响声惊动了在远处树上小憩的鸟儿们，也因为失去了一层隔音，惨叫声也数倍放大，仔细听还有一些打斗声。
夜梁走了进去，一道莫名的雷声在他走进去的一刻响起，明明晴空万里，毫无降雨的迹象，却在这一瞬间，此地空中赫然出现一朵雷云。
夜梁并未回头，眸中带着一股嘲讽，没再懈怠，直直往地底奔去。
并未走进去多久，一道诡异的黑刃就在夜梁的脸庞擦过，他微微偏头，躲过了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攻击。
再走近一些，总算看清了一些东西，里面的空间围绕着数不清的黑刃，看起来如蛇一般灵活，穿梭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无差别的攻击一切生物。
“咳…”微弱的声音在这些黑刃里头响起，通过缝隙看见的，是一位狼兽人少女被黑刃圈住了脖子，生命力正一点点消散。
夜梁抬手，手上闪过一抹红光，扫过周身，割断了离自己最近的黑刃。
那些黑刃被割断的瞬间，顿时一个个散架，掉落在地，成了一根根发丝。
仿佛感应到了对自己更大的威胁，这些黑刃松开了裴洛，齐齐向夜梁攻去。
夜梁眸中带着愠怒，语气也不如与先前二人沟通一般平静。
“不肖徒弟，你连我都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