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渊尘

一天后，一辆魂导汽车缓缓停在北源研究所外。

早已在门口等着的孙尚赶紧快步迎了上去，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在他的搀扶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下车来。

在他后面，两个中年人也紧跟着下了车，看起来似乎是老者的安保人员。

“小孙啊，你昨天说的有所进展是真的？”

“那肯定啊，白院长，我怎么敢骗您呢？”

这位被孙尚搀扶着的老者名叫白杰洲，乃是明都中心研究院的两位副院长之一，同时也是联邦议员，算是鹰派的一员。

因为他的研究方向都和联邦的军备有关，血神军团现在列装的武器有不少都是他研发的。

同时，他也是少数知道深渊的存在之一。

当然，这种秘辛孙尚自然是不知道的，以他的等级还接触不到这个。

孙尚是白杰洲徒弟的徒弟的徒弟，关系说近倒也不近，只能说在中心研究院同属一派罢了。

现任研究院院长属于中立派，另一位副院长则是鸽派，这或许也是议会的一种端水策略吧。

说实话，得知白杰洲要来的时候孙尚是很惊讶的，毕竟这位大佬哪里能是他可以请动的啊。

昨天空易也不过是让他叫一个他能叫的动的高层来，而他就发信息给他的师祖说自己的研究有了一定进展。

当然也同时发了一份他精心修改过的数据。

这一切都是在空易的眼皮子底下做的，可谁知收到的回复却是太师祖白杰洲要来的信息。

他当时就傻了，毕竟他在他们这一派的存在感很低，哪怕是师祖那里也不过是只知道个名字的程度。

不然他能在这里坐七年牢？

孙尚不知道的是，他师祖收到消息时刚好和白杰洲在商讨下一个课题。

因为白杰洲上一个课题已经结束有一会儿了，现在还在纠结下一步做点什么。

本来白杰洲打算带着自己徒弟研究一下重离子射线枪的，然后刚好收到了这个消息。

白杰洲对此也有点印象，毕竟北源城的事在议会闹得挺大的。

一部分人认为是圣灵教那个隐藏得极深的魔皇做的，而以白杰洲为首的一部分人则认为是某种先进的武器或者物质。

于是在骤然听闻这个消息以后，白杰洲当场拍板要过来看看，如果情况属实就以此开始下一个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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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白杰洲对孙尚的话也没有说什么。

对方有没有骗他，再做几组实验不就都知道了吗？

“太师祖，您这边请，先去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下，我现在就吩咐手下的研究员去准备实验。”

白杰洲点点头，跟着孙尚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孙尚没有跟着进去，只是带着白杰洲到了门口就转身离开了。

白杰洲则是推门而入，只是刚一接触到门把手，他的身体就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不仅孙尚没有察觉，就连他后面跟着的两位封号斗罗都没发现。

还没进门，白杰洲转头对着两人说道：“你们就在外面等一会吧。”

两位封号斗罗也没说话，他们本来就是明都中心研究院借调过来的安保人员，既然老大都发话了，那就听着呗。

反正他们也就在门口等着，白杰洲自己还是个魂斗罗，哪怕有什么事也能撑到他们进去。

白杰洲这才推门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的主位上，空易早已等候多时。

将门掩上，白杰洲直接纳头便拜：“拜见主人！”

“嗯，看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

没错，此时的白杰洲已经被附体魔附体了。

空易一共有两道附体魔的本源，一只用来附体向明轩了，而另一只则是隐藏形体附着在门把手上等着孙尚叫来的幸运儿。

毕竟附体魔可是纯正的精神生命，想做到这种操作可谓毫不费力。

也不用担心外面那两个封号斗罗会听到什么声音，附体魔可是拥有灵域境精神力的存在，哪怕在运用上不及深渊灵龙一族，但也不是外面那两个灵渊境可以碰瓷的。

接着，白杰洲将自己脑海里空易感兴趣的讯息都告诉给了空易。

“没想到白杰洲还有军方的关系，而且血神军团吗？真是巧啊。”

空易也没想到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随便找个人就找到了个知道深渊位面存在的高层，要知道这件事哪怕是那些个议员也不是都知道的。

接着，他对自己的计划也做了一些调整，这么好的工具人不用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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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这几天，整个北源研究所都被白杰洲给接管了。

名义上是在进行对苍白色物质的实验，实际上是在给空易研究这些东西打掩护。

至于先前空易威胁他们的记忆？

空易自然是让白杰洲给他们删除了，这对于拥有灵域境精神力的附体魔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空易，站在这片苍白色“沙漠”上，紧闭着双眼，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其实空易对这些苍白色物质的本质已经有了一些猜想了。

就像先前那个研究员说这些苍白色物质就像不存在一样，空易觉得“不存在”就是它的本质。

空易体内的漆黑意志，代表的乃是『生者必灭』的宇宙法则，按理来说被祂吞噬的物质是会化作『无』的。

『无』代表着不可见、不可听、不可触碰的不存在之物，但是在漆黑中的哀鸣的影响下，『无』被实体化化了，变成了这种苍白色的物质。

所以他本来并不是这个样子，只是在人类的的理解中是这样。

那么……

空易调动起体内的破灭之力加持到自己的双眼中。

眼前的苍白色沙漠开始扭曲起来，每一粒苍白色物质都开始变化，以一种无法理解的形式重构成了一个个符文。

果然，破灭之力作为宇宙本源的权柄之一，创世之力的一部分，还是能够看清『无』之本质的，虽然自己不能理解祂。

那么，靠着破灭之力应该也可以影响这些物质吧。

这样一想，空易全力催动起破灭之力来，一时间，苍白色物质开始漫天飞舞。

在空易眼中，那些虚幻的符文则是盘旋着上升，最终汇聚到了一个点上。

若是在普通人看来，这些苍白色物质瞬间就消失了，毫无征兆。

但是空易知道，这些苍白色物质只是回到了『无』的境界中，不再被常人所观测到。

不过……

空易看了看自己手中，一些苍白色物质正静静地躺在自己掌心中。

这就是他此行最大的收获了，『无』的具象化，虽然破灭之力没有完全作效，但好歹还是留下了一点的。

“以后就叫你们渊尘吧。”

他大概也知道该怎么使用它们了，只要自己用破灭之力激活这些渊尘，就可以让它同化所接触到的一切，只不过这种『无』化的过程是不可逆的。

而且也有可能伤到自己，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这样想着，空易满意地将这些渊尘收进自己体内，转身离开了。

此间事毕，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

至于剩下的事，自有白杰洲为他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