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这套路俗不俗啊
“虎形拳讲究以快打慢...”他在心中默念着要诀，目光死死盯着对手的动作。
忽然，大汉一刀劈空，身形略显迟滞。张日月眼睛一亮，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猛地欺身而上。
他右脚重重踏地，借力前冲。左手如钢钳般抓住大汉持刀的手腕，右拳已经轰向对方面门。
“砰！”
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大汉脸上，鼻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飞溅，那人惨叫着向后倒去。
张日月乘胜追击，一记鞭腿扫向对方膝盖。
“咔嚓！”
大汉的膝盖向后一折，整个人重心一失倒向前面，却被赶来的张日月抓住头发，一击强横膝撞带着恶风轰在了面门上。
“砰！”
那人口中的一切惨叫，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整个人身子更是软塌了下去。
张日月站在原地喘息，浑身被冷汗浸透。
因过度紧张而充血的双眼，让他面目上充满了狰狞，他低头看了看胸前的护具，已经被划出好几道口子，触目惊心。
这一战虽然赢了，但也让他深刻体会到了实战的残酷。
“若非有护具保命，恐怕我早就被砍成重伤了。”
“呸！”
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刚才激战中不知是被打到了哪里，嘴里一股腥甜。
张日月活动了下发麻的手臂，转身冷冷地看向杨晴雨。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他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杨晴雨看着地上三具尸体，脸色发白。她没想到随便遇上一个人就如此狠辣，手段更是凶残。
“我...我是铁城炼铁门的弟子。”她声音有些发抖，“十日前，我们得知有一伙劫匪抢了官银，师父带着我们前来围剿...”
“炼铁门？”张日月眉头一皱，“就是那个专门打造兵器的门派？你是铁城来的？”
杨晴雨点点头：“可我们没想到，劫匪中竟然有高手。他们早有准备，设下埋伏...”
说到这里，她眼中泛起泪光：“几位师兄都...都被他们围杀了。我们只好四散而逃。”
“哼！”张日月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江湖人，就知道多管闲事。现在好了，把我也牵扯进来了。”
“对...对不起。”杨晴雨低下头，“我也是走投无路了...”
张日月正要再说什么，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糟了，又来人了！”杨晴雨脸色一变。
张日月一把拉住杨晴雨的手腕：“先走！”
杨晴雨踉跄了一下，但还是咬牙跟上。两人迅速钻入树林深处，借着夜色快速离去。
不多时，两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原地。
他们停在三具尸体旁，其中一人蹲下查看。
“三个人都死了。”那人声音阴冷，“是拳法所致，很刚猛的路子，看伤势应该是同一个人出手，看伤势交手时间不超过一炷香。”
“能一拳打碎胸骨，这份功力不弱。”另一人道，“看来那小娘皮遇到帮手了。”
“那群炼铁门的人突然出现就很可疑。我看他们是有备而来，其中必有高手潜藏，否则怎会在混乱中恰好得手？”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大哥，您来了...”二人连忙转身，神情恭敬。
“那件东西多半已经被潜藏的高手带走。”来人隐藏在阴影中，只看得见一顶铁斗笠闪着寒光，他冷笑一声，“这些不过是些弃子罢了，故意放出来吸引我们注意力。”
“该死！”前面看出拳法那人一拳砸在树干上，整棵大树轰然倒塌，“那件东西绝不能落在外人手里，否则教主怪罪下来，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大哥，要不要分头追？”
“老三先去杀了此女再说。”那阴影中的铁斗笠客声音幽幽道：“既然知道是拳法高手，那就好办。这种刚猛路子在这种小地方练的人不多，暗中排查一二，若是找到.....”
他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会不会打草惊蛇，官府....”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人！这是上面的命令。”铁斗笠客声音森然，“那件东西关系重大，绝不可以让炼铁门的人活着带着离开同治县地界！”
“是！”另外两人应声。
三人说话间，一股阴冷的杀气弥漫开来。
..........
夜色如墨，笼罩着同治县城。
远处的更夫打更声断断续续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张日月带着杨晴雨避开大路，从城外的小道潜回县城。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如同游鱼般在街巷间穿梭。
这个时辰的同治县城已经陷入沉睡。偶尔有几户人家的窗棂透出微弱的灯光，大多是还在赶工的手艺人。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野猫在墙头游走，发出细碎的脚步声。
远处酒楼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将斑驳的光影投射在青石板路上。
街角的狗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对着两个快速掠过的人影瞥了一眼，又趴下继续睡去。
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空气中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火气。那是城隍庙的方向，即便在深夜，庙里的香火也从未断绝。
回到城中后，张日月思索片刻，还是将人带到了自己平日练功的一处废弃宅院。
“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找些伤药来。”
等张日月拿着伤药回来时，杨晴雨已经简单处理了伤口。
看她包扎的手法，显然是系统学过的老手。
张日月这才有空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
杨晴雨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身着一袭藏青色劲装，腰间系着一条银丝绣带。
她个子不高，但身形匀称，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练家子的矫健。
一张瓜子脸生得清秀，眉目间带着几分英气。只是此刻面色苍白，额角还渗着细密的汗珠。
“这位姑娘，有件事我很好奇，还请解惑。”张日月一边帮她上药，一边问道，“你能跟着你师兄出来围剿劫匪，想必都不是普通人，可怎么被人伤成这样？”
杨晴雨神色一暗，苦笑说：“我虽然是养力境界，但女子本身体格较弱，除非天赋异禀，不然先天上就比男子要弱点，更何况那三人也都是通身境的好手....”
“通身境界？”张日月一愣。刚才虽然交手中险象环生，但那三人整体实力远远不如他，怎么会和他同样是通身境界。
而且杨晴雨竟然是养力境，可他明显能感受到，眼前女子的实力还不如自己。
高一个境界，实力竟然还不如他？
她说着，目光落在张日月身上：“不过你倒是挺厉害的。刚才你一拳就能打碎那人的胸骨。这种力道，已经超过了通身境界。”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张日月来了兴趣。
“按照你的表现来看，应该已经到了养力境界。”杨晴雨道，“这个境界的武者，不仅能贯通全身力量，还能不断打磨身体，增长力量。“
张日月若有所思。难怪这段时间他感觉力量在不断增长，原来已经踏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不过你的招式还很生涩。”杨晴雨又道，“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恐怕...”
听了杨晴雨的话，张日月陷入沉思。
他虽然练武时日不长，但这段时间的实战经验让他对自己的优劣势有了清晰的认识。
那些从小习武的人，一招一式都是经年累月打磨出来的，光是步法变化就能让人眼花缭乱。
若论技巧，他确实远不及那些武林中人。
但张日月也清楚自己的优势，他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修炼速度。
“技巧是需要时间积累的。”张日月心中暗道，“但我有修改器在手，完全可以走另一条路。”
别人练一门武功要十年，他只需要十天。别人专精一门，他却能广学百家。
虽然技巧可能略显生涩，但胜在数量够多，足够量变引起质变。
更重要的是，他的力量在不断增长。到了养力境界后，这种增长更是一日千里。
“江湖中人常说一力降十会。”张日月握了握拳头，“只要力量够强，什么巧妙的招式都是虚的。看这女人就知道，只有自身硬才是真正的硬道理。”
就像刚才那一战，对方的刀法虽然精妙，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连一合都撑不住。
这就是硬实力的差距。
老话说得好，打铁还需本身硬，练武也是同理。
不管何等强大的招式，也都需要强大的肉身支撑才能发挥作用，不然就算强行透支，也顶多算是拼命的绝招而已。
“我或许不能像那些武林高手一样，一招一式都精妙绝伦。”张日月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但我胜在有修改器，可以多练武学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达到以力破巧，以多胜精的地步！”
这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他打心底就是认为的。
练武需要根骨悟性，这二者张日月悟性或许可以，但根骨却是硬伤中的硬伤。
练一门三流拳法都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入门，何谈那些更高深的武学。
想到这里，张日月忽然一怔。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练习虎形拳的招式变化，可现在看来，这完全是舍本逐末。
招式更多的是依靠经验，而不是一味地苦练。
“现在醒悟不迟...还不迟...”张日月眼中精光一闪，“练武从来都是打磨肉身，而不是苦练招式，我应该搜寻强化肉身的武学才对。”
天下武学繁多，既有内练一口气的内家功夫，也有外练筋骨皮的外家功夫。
而那些能够直接增强体魄的横练武学，出了名的辛苦和枯燥。
但张日月跟他人不同，配合修改器的效果，完全可以事半功倍。
“看来我有些舍近求远了，不过修改器每次使用都需要阴神力.....”张日月摸了摸下巴，“这才是我现在最该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