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九公主可有人选?
“那两个贱人死的太便宜了!孤咽不下这口气,所以特意命人将尸体扔进盐缸泡着。”
他似是觉得自己做了个无比英明的决定,甚至还得意的嘲讽道。
“那朱国被煮过,丑的不能再丑!”
定德侯整个人因为过度震惊,身体往后一软,幸亏燕山雪扶了他一把。
李将军大吼一声,发指眦裂,一把挣开押住他的侍卫,捡起地上碎裂的盘子充做武器,就向老昏君冲去。
“狗皇帝!拿命来!!!”
老昏君吓的大叫护驾。
现场乱做一团,躲的躲,逃的逃。
萧将军趁乱一把抽出侍卫的佩刀,和冲进来救驾的人缠斗起来。
黑衣暗卫护着月酌往殿外退,花酒酒想去燕山雪那边,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挣都挣不开。
“跟我走!”
月酌命令。
花酒酒气的不行,“谁要跟你走!放手!”
拉扯间,她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了月酌,转头就跑。
月酌幽幽盯了她一会儿,突然阴森森笑起来。
燕山雪扶着定德侯,二人眼睁睁看着,不知作何举措。
花酒酒避开混乱打斗的人群,来到定德侯跟前,提醒道。
“侯爷,皇宫大内,全是禁卫,二位将军坚持不了多久,一旦被抓,他们的下场比死还可怕。”
“你想好帮谁了吗?”
定德侯脸色苍白,燕山雪亦面露难色,“二位将军一直是父亲手下得力悍将,可他们想杀的又是陛下……”
从小接受忠君思想,两人的思维一时转变不过来,也难以接受。
定德侯看向老昏君,他正面色扭曲将怀中的美貌妃子推出去挡刀,自己则快速缩在龙椅后躲藏起来。
随着涌进来的侍卫越来越多,眼见两位将军体力不支,即将力竭。
定德侯颤抖闭目,再睁开时,虎目精光四射,神色坚定。
“九公主可有人选?”
“爹?!”
燕山雪惊疑。
花酒酒松了口气,定德侯终于想开了,她道,“侯爷心中应该有人选吧?”
“您在前朝,看的比我透彻。”
定德侯欣然一笑,转瞬又面色凝重道,“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下两位将军的性命。”
花酒酒掏出符纸,提议道,“要不,将他们瞬移出去。”
燕山雪苦笑,“几处主殿为了防止妖物闯入,全都布了禁灵结界,任何法术符纸都用不了。”
什么?!
花酒酒头疼,怪不得燕山雪没什么动作。
这么会儿说话的功夫,两位将军已经遍体鳞伤,但他们依旧狠狠盯着老昏君躲藏的地方,悍不畏死挥刀意图杀过去。
花酒酒环顾一圈四周,官员们大都不在殿内,零星几个躲在案几下捂紧脑袋,瑟瑟发抖。
几人一筹莫展之际,张萧两位将军力竭被擒。
老昏君恨毒了两人,从龙椅后爬出来就跑过去一人踹了一脚。
两人本就伤重,狠喷出一口血后晕了过去。
宫人们来来往往,强忍恐惧清理着几乎堆满大殿的侍卫尸体。
地毯上一脚踩下去,就涌出黏腻猩热的血浆。
“来人!”
老昏君怒不可遏,“去将那两个贱人的尸体剁成肉酱,给他们塞进肚里去!”
张小甲一瘸一拐来到他面前,谄媚道,“陛下英明!”
“整个天下都是您的!他们竟敢为了女人背叛陛下,实在该杀!”
说着说着,他将矛头指向定德侯,“陛下!臣适才可是看清楚了,燕侯爷父子在您遇刺后,竟敢袖手旁观!”
“他们肯定是一伙的!”
不用他说,老昏君心知肚明,“来人!将这两个乱臣贼子拿下!”
燕山雪取下腰间红鞭护在定德侯身前,眸色凌厉,侍卫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花酒酒早就偷摸退出了大殿。
定德侯告诉她,他们会救下两位将军,一路逃出主殿范围,然后施展瞬移符离开。
让她趁没人注意先走,若是有机会,还可助他们一臂之力。
反正跟着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花酒酒决定暂时留在宫中做内应。
接下来的事,她都只是听说。
据说为了拦截定德侯父子,镇妖司倾巢而出,双方打的惊天动地,符咒法器满天乱飞,结果还是让燕山雪几人逃了。
老昏君一气之下,下令将燕氏抄家。
结果定德侯竟在进宫前,就提前将燕家人转移走了。
这一点,连花酒酒都没料到。
不愧是运筹帷幄的大将军,定德侯进宫前,只怕心中就已经有了决断。
监察司扑了个空,老昏君暴跳如雷,事情接连失败让他气的杀了好些人,整座皇宫一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事实上,真正要担心惶恐的,是那群时常在老昏君面前露脸的权臣后妃。
如花酒酒之流,老昏君压根儿都不知道有她这号人。
因着老昏君这段时日心情不好,张贵妃等人战战兢兢,丝毫不敢行差踏错。
生怕让老昏君哪里看不顺眼,拉出去砍了。
没人找茬,花酒酒的日子不知道多滋润。
期间月酌派人传过她几次,但花酒酒如今知晓主殿有禁制,担心用不了符纸,并不敢去永庆宫。
她装出被那日宴殿屠杀吓病的模样,躺床上半死不活,内侍们并没有强行逼她,只是面色如常回去复命了。
如此几次后,花酒酒也摸不准月酌是什么意思。
奇怪,他怎么就缠着她一个人祸害!
花酒酒小心将丑狐狸揣进衣袖,只带了小喜出门。
春儿的伤已经养好,但花酒酒不再信任她,她只能嫉恨地盯着小喜,狠跺一脚,转身扭进明安殿。
杂草丛生,墙体斑驳,花酒酒又来了十一皇子居住的地方。
周围安静的诡异,枝头还有乌鸦嘎嘎叫。
四月的天,温度适宜,小喜却抱臂揉搓,只觉不知哪里有股寒气,直钻骨头缝。
“嘎吱——”
花酒酒推开陈旧的殿门,一股木头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
小喜用手在鼻尖扇扇,咳嗽了几声。
屋里没人。
花酒酒略有些担心,那孩子,不会出事了吧?
一个生活在深宫,备受欺凌的孩子,花酒酒很难不动恻隐之心。
或许她来晚了,真是抱歉。
花酒酒站了会儿,转头走出殿门。
耳畔倏然传来呼啸声。
花酒酒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就狠挨了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