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孩子的事，以后再说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
咖啡馆窗外的人流匆匆奔忙。
明亮的天色，也终于换换披上夜色。
中间手机嗡嗡嗡的响个不停，到最后，也不知是手机没电了，还是那边的人挂断了。
“赵峰，你要不，喝点水吧。”
还是陈粒老师，端着一杯热水，就坐在我身边。
我盯着陈粒老师看了许久。
论颜值，论身材。
李蕊比陈粒老师要逊色很多。
不说那清澈眸子，就是这满满胶原蛋白的脸蛋，就不是李蕊所能比拟的！
毕竟上了年纪，再加上社会这么多年的摧残，妻子眼角纹路，脖颈上细纹，以及生完孩子以后，肚子上大片的妊娠纹。
那时候，因为觉得是为我生孩子导致，我内疚很久，托朋友从国外买了高价的修复乳液，每天帮李蕊涂抹。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陈粒老师说得对。
世界上好女孩，年轻的女孩，还多的是！
我没必要为了李蕊，赔上自己的全部。
“陈粒老师，谢谢你。”
我一开口，这声音把我都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么沙哑？
就像是上火发炎，濒临失声了一般！
我愣了一下，继续道：“陈老师，你快回去忙吧，我没事了！你下午还得上课！”
陈粒端着热水送到我面前，撇了我一眼，抬手讲脸颊上的碎发捋到耳后，没好气道：“上课？现在该上晚自习了！”
我恍然向外看去。
万家灯火。
拿起手机一看，竟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一百多个未接来电。
“哎呀，晓欣下午三点手术！”
我仓促起身。
随后愣在那里。
我着急什么！
那又不是我的孩子。
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亲妈都不管，我凭什么管？
我又坐下，搓了把脸，端起热水喝了两口，无比诚恳的盯着陈粒老师：“陈老师，我真的没事了，你在这看我一下午，我非常感谢，记在心里了！以后，要是有帮的上忙的，您尽管喊我！我现在这么没事了，您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陈粒双手怀抱在胸前，将本就十分凶神恶煞的存在，箍的快摇爆出来一般：“真的没事了？冷静下来了？”
我认真的点点头。
陈粒老师伸出手：“那你把刀给我！”
我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把油腻腻的，用红色塑料刀包裹起来的剔肉刀。
陈粒小心的接过尖刀，放在包里，最后盯着仔细打量许久：“你答应我，不能去干蠢事！”
“我保证！”
我满脸认真。
陈粒老师这才放下心，起身要走，犹豫片刻，又回头道：“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晓欣这病，你……”
谁又不是无辜的呢？
我叹了口气：“放心，我一会就去看看晓欣。”
陈粒老实这才放下心，点点头：“那我先走了，咖啡钱我已经付过了，学校给我打了好接电话呢！你……你照顾好自己，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陈粒裙摆摇曳，一步三回头的消失在咖啡店门口。
我怔怔的又坐了好久。
陈粒老师，她对我的关心，是不是已经超过了老师对于家长之间的关心？
又或者，陈老师，她是不是对我……
我赶紧摇头。
人家陈粒年轻漂亮，你大人家快十岁！
做什么美梦！
我扶着座椅起身，身子一阵摇晃。
浑身酸涩难忍。
一动不动坐了一下午，身上的关节都仿佛是生锈了一半。
朝医院去的路上，我拿着手机翻看了一下。
一百多个未接来电。
有两个周立的，一个王道友的。
二十多个母亲的。
剩下的，全是李蕊。
发现打不通电话，李蕊还跟我发了好几条短信：“你什么意思？”
“你人呢？”
“你是不是男人？”
“你以为你躲起来，我就不会跟你离婚了？”
“我在医院等你！你赶紧回来！”
几句话，让我心中已经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万幸是陈粒从我这里要走了尖刀。
要不然，我怕一会见面了，忍不住，会捅她几刀！
来到医院晓欣的病房前。
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李蕊在里面大吵大闹的声音：“你说你你这个儿子！晓欣做手术，他竟然消失一天不见！有他这么做父亲的么！太过分了！平时说的多好听！心肝宝贝！现在你看看，孩子生了病，自己跑没影！”母亲十分小声的打断她：“我儿子才不是这么样！他是公司有事，满工作去了！倒是你，你这个当亲妈，这几天来过几次？手术费拿了多少？不也是晓欣做完手术，你才过来？你是来看孩子的么？你是来找我儿子签离婚协议书的！”
“老太婆你胡说八道！我自己生的姑娘，我能不心疼！手术费什么的，要不是我，你觉得你儿子能弄到四十万？你儿子脸大？真是笑话……”
我猛的推门进去，面色冷冽的盯着李蕊。
或许是今天有些降温的原因，李蕊今天穿的相对保守。
也只是相对而已。
一条肉色吊带裙，紧紧的包裹着浑圆成熟的身体，将身体诱人曲线，展现是的淋淋尽致，配着个黑色镶钻的小高跟，烈焰红唇的配色，一股熟妇黏腻的水润感，扑面而来。
若是以前，我看到这身打扮的李蕊，怕是会很有兴致，高低来个二胎。
可如今。
看着她凌乱的衣裙，保不齐，来之前在周齐办公室跟人发生了点什么。
“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我愣愣盯着李蕊。
李蕊愣了一下，脸上慌乱一闪而过，随后，双手叉腰，怒视我：“我什么意思？你说我什么意思？人家周立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会借给你四十万？先不说这些，孩子做手术，你个当爹的，跑没了影！这像话么？你还说你怎么疼爱晓欣！你就这么疼爱？就你这样，咱俩真离婚了，晓欣还不知道要过什么日子呢！”
这女人，避重就轻的本事，真是娴熟！
我深吸一口气，淡淡问道：“那你看要不这样，咱俩离婚，孩子跟你，你这亲妈，想必能把孩子照顾的很好！”
我特意在亲妈两个字上，咬的很重。
李蕊愣了一下，有些慌乱的摆摆手：“孩子跟我……可……你之前不是说，孩子要跟你么！我这边不方便，你……你先把离婚协议签了，孩子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