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刺杀
“那……那你这一整日都在做什么?”
“想着赚银子啊。”
“你……”
徐纪月顿了下,这才反应过来。
是了,今日那水云间酒楼也出现了冰块,说明这人制冰的生意被破坏了。
赚银子的生意丢了,自是要想着以其他法子赚钱的。
“可……你先前不是已然赚了许多了吗?至少也有个三四万两吧?还不够吗?”
“我自己倒是无妨,可对于日后成家而言,还远远不够啊。”
“你……你要与谁成家啊?”
“你呗!”
“你……无赖,又欺负我!”
徐纪月嘟着嘴,一脚跳上乌篷船。
赵恒则是划船至河面中间处,匆匆进屋船篷,打开食笼,将里面的小菜取出:“来,快尝尝,今日做的如何。”
“好!”
徐纪月开心的拾起筷子,刚要动手,突地感觉不对。
她记得很清楚,先前两次在这乌篷船上,这人分明是都带了酒的,可这次……没带!
她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失落,尝了口菜后,又不自觉的好了许多。
味道对了,就是这个味儿,好吃!
“要不,你也开一家酒楼吧,咱有冰块,做的菜还好吃,必定能赚银子。”
她开口:“不必赚的太多,够家里一年的花销便好啊。”
听着这如妻子似的口吻,赵恒微微错愕。
因为冰块的生意出现了问题,他便想着如何将白糖给推广开来,毕竟这玩意可是比冰块更赚钱的生意。
于是思考了几乎一整日,也曾想过是否可以开个酒楼,可……姑姑家已经有酒楼了啊。
那便没必要开了!
跟着他又开始思考其他推广的法子,始终也没个具体的思路,而后……到得天色彻底暗黑的时候,才猛然想起今晚幽会的事宜。
“秋闱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要读书,时间有限啊。”
他笑着道:“若我开个酒楼,你来帮我打理啊?”
徐纪月哼了声:“我才没那个空闲,教你相好的帮你打理呗。”
赵恒莞尔,随手打开食笼的最后一层,取出一壶酒:“喝点啊?”
徐纪月小嘴微张,很是诧异。
原来……这人准备了酒,方才不过是没拿出来?
“你……你不是没带酒吗?”
“前两次都是我一人饮酒,有些无趣,不过我见你今日似乎也想饮酒,这才拿出的。”
“你……哼,大骗子!”
徐纪月嘟嘴,却是直接接过酒壶,倒了两杯酒。
不多久,二人将一壶酒喝光,皆是向后倒着,半身越过乌篷,望着夜空。
“你今日很好看。”赵恒抱着头开口。
这妮子今日穿着一身百褶白裙,方才,在月光下,好似一道更强烈的光照在大地上,格外的美。
“我若好看,你还来的这么晚啊?便不想与我多呆一会啊?”
“我是真的想事情的,耽搁了嘛。”
“嗯,那……便信你一次。”
徐纪月也跟着抱着头,顿了顿,又补充:“以后有关我的事情,你再也不许耽搁,可以吗?”
赵恒不禁扯出一抹笑:“若是我的妻,便是天大的事也没有她大,自也就不可能耽搁。”
“你这人……无赖!”
徐纪月气呼呼的,只是看着天上的残月与星星,安安静静的,又很快释然,平和下来。
而后……
“咣!”
乌篷船忽的震颤,皆吓的二人一跳。
赵恒豁然起身,抬头看去,便见乌篷船竟是与另外一艘没有半点光亮的船撞在了一起。
他第一时间去看是否抛锚,见抛了锚,船只一直停在汴河中间处,未曾动过,那……便是被撞了啊!
“有病吧?”
他冲着对面船只直接开骂:“大晚上的乘船,半点灯亮没有?把老子船撞坏怎么办?”
只是等待半刻后,对面的小船并无动静。
没人?
船只靠岸后没有锁着,溜船了?
“哗!”
豁的,徐纪月的后侧响起一道水声,旋即一抹亮光在残月下闪过,直奔徐纪月脖子而去。
“小心!”
赵恒眼睛猛然的一瞪,半步踏去,几乎是用尽全力的抬手,扯过徐纪月,跟着便感觉后背一阵刺痛,牙关咬的嘎吱作响,。
徐纪月本还没反应过来,可眼见赵恒被刺,且意识逐渐模糊,心下顿时急坏了。
“来人,有此刻,杀人啦!”她冲着四野大吼。
“别叫了,大半夜的,不会有人来的!”
一道冷漠声音响起,跟着便有一道黑色的湿漉漉的影子出现在船头,一手长剑下垂,面色冷漠若冰。
“你……你是谁?为何要刺杀我们?”
“我若刺杀你们二人,此刻你二人早已断气了。”
那黑影有些厌烦:“我正在练剑,你们这船大半夜的停靠河中间,打扰到我了,知道吗?”
徐纪月也是气愤急了:“你还好意思说,分明是你的船撞了我们的船。”
“那我不管,反正打扰到我了,便要付出些代价。”
那黑影看了看,不知为何,哼笑出来:“原来是一对野鸳鸯啊,有意思的,但我劝你离这个男人远点,他在危险的时候护着你是真,但心思不正。”
徐纪月顿时怒了:“你放屁,我男人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品评?你可知我是谁?我父徐尧!”
“嗯?”
那黑影认真看了看,静默许久:“大学士徐尧之女?你是徐纪月?”
“是又如何?”
“不如何!不过是个读了点书便自以为是的废物女人罢了!”
那黑影冷冷道:“我父张维,你听说过吧?”
徐纪月略微诧异:“张维?英国公?你是英国公的女儿?张红玉?”
那黑影点头:“有什么问题,尽管来英国公府寻我,方才是我不好,沉浸练剑,突地被打扰,本能的反应,喏……”
说着,她丢下一瓶金疮药:“给他敷上大概便没事了,走了。”
跟着一脚越过乌篷,上了对面的船,随意划走了。
徐纪月则来不及多想,忙为赵恒敷上金疮药,可等了许久,也不见这人醒来,心下焦急万分,强撑着划船至岸边,又犯了难。
这人……太重了,根本抬不动、背不动。
“嘶……”
船上,赵恒抽了一口凉气,勉强醒来。
“你怎样?”徐纪月忙问。
“我……还能挺一会!”
赵恒咬着牙,身躯颤着:“扶着我,走!”
徐纪月忙去搀扶,二人上了岸,勉强走至马车跟前,一路驰骋,回到了徐家。
徐母见自家闺女带回一个半昏迷似的男人,吓了一跳:“这……大半夜的,怎地了?”
“被人伤了,快去叫爹,让他去找御医。”
徐纪月满头大汗,说了嘴便艰难的架着赵恒走向厅堂。
几乎是转瞬后,徐尧跑了过来:“怎么回事?快,去叫御医,叫刘顺义!”
很快便有小厮快速跑了出去。
徐尧这才凑前几分,眼看着赵恒肩膀处不断向外流的鲜血,眸光一凛:“是碰到刺客了吗?”
“不是,是英国公之女,她说正在船上练剑,被打扰了,不小心伤到的。”
“英国公张维?”
徐尧忽的寂静下去,眼眸上挑,很快又怒气升腾:“张维这狗东西,老子还未找他麻烦,他倒是先找来了?好,好得很!”
言语间,随意整顿了下袍子,起身便走。
“爹,您……干嘛去?莫冲动啊!”
“还能干嘛?入宫,面圣!奶个腿的,老子不过是带着飞鱼卫查过他张家一次,现在就跟老子玩这个?走了!”
“爹……”
“干嘛?”
“其实……我觉得可能是个误会。”
“你懂什么?这分明是张维那狗东西恶意坑害……”
“伯父。”
忽的,赵恒艰难开口:“我应该无事,敷了药,等一会太医刘顺义来了,帮我看下伤势重不重再说。”
徐尧猛的转身过来,趁着赵恒的肩膀:“好,你受伤了,少说话,另外,这几日便住在徐家吧,老子倒要看看谁敢来!”
赵恒努力的看了眼,便乖乖闭嘴了。
他挨了一剑后,疼痛入骨,乍开始还能艰难保持些许清醒,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装昏迷,直至后来,实在挺不住,又确保安全了,方才昏睡过去。
再醒来,便在徐家了。
“恩师,恩师您怎样了?”
不多久,太医刘顺义火急火燎的跑了来,眼见赵恒背后血迹斑斑,眼睛都红了:“恩师啊,您……您怎伤成这个样子?”
徐尧忙打断:“快,看看伤势如何,应该如何救治。”
刘顺义不敢耽搁,忙扯开赵恒的儒衫,所见之下,又是一阵焦急。
“哎呀,这金疮药都撒在一处了,怎能这样呢?快,散开来!”
说着,他用小镊子拨弄着赵恒本就受伤的伤口,顿时听到一声吼叫。
“恩师,您……”
“你他宁是我恩师!倒是轻点啊,疼死老子了。”
“我这不是着急您的伤口吗,金疮药都堆在一处了,没撒均匀,现在好了。”
“行吧,怎样,重不重?”
“不是很严重……您这身子骨半点不虚,壮的跟牛似的,这点小伤,扛一扛就过去了。”
“你大爷……”
赵恒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