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黎明前夕
地牢。
一条看不到头的狭窄走道，两边是一间间铁制的栅栏，金属的光泽早已消失，只剩下褐色的血渍。
微弱的灯光投射入牢内，大着肚子的女人缩在阴暗的角落，蓬头垢面。
青年狡鼠走入地窖，穿过一扇扇牢笼，来到最后一间。
这间牢笼与其他不同，它由特殊的金属打造，是用来关押妖的。
狡鼠将婴儿放进去。
吩咐随从拿来太岁血肉。
“给我看好它，决不允许出现纰漏。”
随从拿来血肉，喂食婴儿。
之后带着丹药与太岁血肉喂食关押的女人。
若是反抗，撬开嘴向里面灌。
一连多日过去，期间狡鼠带走婴儿，去执行任务：猎杀一人。
婴儿也有不听话的时候，这时狡鼠念咒，婴儿体表浮现金色纹路，痛苦不堪。
直到有一天。
喂养婴儿的仆从忘记关牢门。
婴儿从里面出来。
它杀死随从，杀死地窖内所有的人，逃出地牢。
来到了镇妖关内。
镇妖关大乱。
无常一家丧命。
林玄看到了小无常，他颤抖的躲入米缸，逃过一劫。
随后镇妖司的高手到此，杀死婴儿，尸体辗转多人之手，最后送到狡鼠手边。
他亲自将尸体藏在客栈地窖之中。
“以太岁血肉蕴养，他还有活的机会。”
他在太岁身下挖坑，将其埋入地下。
数年之后。
孟虎的血涌入，以此唤醒了它。
狡鼠将它挖出，喂食太岁血肉。
“妖化的血与太岁之血联合使用，果然能够唤醒你。”
“去吧，大闹一场。”
于是有了今日种种。
“狡鼠。”
林玄轻声念叨。
以人炼妖，丧心病狂到用孕妇炼制。
“该死！”
地窖牢笼内一位位绝望地女子，深深印在林玄脑海之中。
他感受到她们的绝望。
怀有身孕本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是一件伟大的事情。
一位新的生命即将降临到这个世界，迎接他的全新人生。
可是就这样的一件好事，却被狡鼠拉向深渊。
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却是狡鼠的实验。
她们该有多绝望。
“真是该死！”
画面破碎。
林玄回到现实世界。
【埋葬六品妖族，奖励五十年修为。】
轰——
修为在他的体内爆发。
林玄坐在地上，极速炼化。
肋骨，脊椎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全部炼成金色。
锻骨分为白、黑、金、玉四个层次。
以修为强制锻骨，越过白黑两个层次，直接达到金色。
林玄内视，望着最后的头骨。
“给我锻！”
修为涌向头部，这是最难锻的骨。
头部锻骨决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他小心翼翼的锻骨。
每一根细小的骨头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渐渐金色的光芒在骨头中生出。
一块，两块。
一刻钟后，头骨成！
体内的骨头连成一片，金色的光芒交辉相应。
力量在完成最后一块骨骼之后，涌现。
喷涌而出。
通体金骨，成！
林玄停下锻骨，这次获得的五十年修为也消耗的差不多。
他将剩下的修为存储在体内，随后抹了把汗，这一次锻造头骨，比任何一次锻骨都要累。
但是值得。
他的身体素质全方位提升。
“以我现在的实力，应该可以对战七品，想要赢很困难，在七品的手中过几招很简单。”
“玉骨。”
“如果我能修成玉骨，七品恐怕也不是我的对手。”
林玄深吸一口气，“狡鼠，七品修为。”
“以孕妇炼妖，以残害同胞获得利益，我不会放过他。”
天色渐明，太阳照常升起，只是这座小院多了一个坟包，多了一块牌位。
“大喜，昨日城北发生妖祸，吴家二爷吴狡将妖斩杀，现场没死一个人。”
“吴家老爷今日摆流水席，所有人都可以去吃，三日不熄。”
“圣上下令，吴家老爷升斩妖关总指挥使。”
“吴家管家说了，只要去祝贺的人，都有赏银拿。”
“吴家管家说昨日没有任何伤亡是因为当今总指挥使下令严查妖物，吴老爷担任总指挥使是我们的镇妖关的福气。”
“吴老爷早就预料到今天，所以命令斩妖人在街道布局，就等妖物入局。”
“咱们快去谢吴老爷。”
一声声高呵在外面吆喝，随后各家各户打开门，加入队伍之中，涌向吴家。
林玄望着新的坟冢，自嘲的笑了笑，“用性命换来的，却被人一声令下将功劳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常武，你现在觉得值吗？”
咔——
小院的门由外向内推开。
一把剑抵在进来之人的喉咙。
林玄不介意杀个人。
“是我。”
刘头摘下斗笠。
林玄放下剑，“头。”
刘头关上门，望着新坟冢。
在屋内拿出三炷香，插在坟头。
“我听人说了。”
林玄点点头，“可惜了。”
“对于他来说，也挺好。”
刘头说道：“从我认识他，他就对妖有一种执拗的态度，杀。”
“不论遇到的是什么妖，全部杀死。”
“甚至主动去寻找妖，杀妖。”
“自从他的妻女死后，他活着的目的就只有杀妖。”
“三岁那年，父母姐姐死于妖口，二十二岁妻女死于妖口。”
林玄望着三座坟冢，“我知道。”
“昨天晚上他和我说，要是三岁那年他没逃就好了。”
“我说没跑也解决不了。”
“没跑就不会这辈子活在阴影之中。”
林玄看着刘头，极为认真的说道：“头，我们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外面的人用常武以性命换来的功劳，捞取利益。”
“我看不下去。”
“我已经有了这件事所有的线索。”
“从二十年前的妖祸到今天的大火，都与吴家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些事都是吴家为了谋取自己的利益。”
刘头神色凝重，“当真？”
林玄点点头。
“吴家。”刘头叹气，“吴家是镇妖关的庞然大物，他们的家主更是一位三品高手，家族内中品众多。”
“不是你我二人能够对付的。”
两人陷入久久的沉默。
刘头，一位九品尚未突破的人。
林玄一位九品巅峰的人。
两人加在一起都没有吴家的腿毛大。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头，哪怕是无法撼动吴家。”
“我也想杀了这件事的主使——狡鼠！”